四荒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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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奇怪,女人离婚都怕要孩子,而你却非要养孩子,难道小武他……” 唐华开始怀疑孩子不是自己的,这样没自信的男人,连自己的孩子都怀疑不是自己的,别说江雪,就是别的女人也不可能和他好好过下去的。 “你是不是当警察当出了毛病,连自己的骨肉都怀疑起来了,你还是人吗你!” 江雪知道他后面要说的是什么,没等他说出来,就愤愤的打断他的话。 “没错,我是有毛病,对你这样的贱女人,我不得不怀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当医生的,有几个好东西?所以我不得不怀疑。” 唐华吸着烟,用眼瞪着江雪,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好!按你的猜测,你就把小武当成不是你的儿子吧!那你可以放手了吧,既然不是你的儿子,你还要他抚养他干什么呢!” 江雪现在还真希望他不把小武当作是他自己的孩子。 “嘿嘿!你想激我,没门!就算不是我的孩子,我也要他。我说,江雪,你还有什么呀?你能给他吃好穿好吗?你能给他最好的学校上学吗?你现在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怎么能抚养好他?你最好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唐华这样一个卑鄙的小人,大小道理都没法和他讲。 “我没工作,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背后搞的鬼吗?在这个城市我找不到工作,难道我到别的城市就找不到吗?你总不能把手也伸到其他地方吧?我不相信中国这么大的一个国家,没我和孩子容身的地方。没错,你有工作,可你那点收入,又能给孩子什么呢?连你自己平时的花销都不够,我能相信你把孩子带好吗?” 江雪一提到工作的事,就来气,要不是他在背后捣鬼,自己怎么可能没工作呢。 “那你去呀!去别的城市过你的快活日子吧!想看小武就回来看看,我会让你们母子见面的,从法律上讲,你也有这样的权力。” 唐华看见江雪生气的样子,似乎有种心理上的快感,变态的快感。 “你不要做得太绝了,唐华,你就不怕我把你那些丑事,在法庭上说出来吗?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这是江雪最后的筹码,这是她想好的,只要求他不管用,就威胁他,可是江雪太天真了。 “哈哈!娘稀匹的!你是想威胁我吗?我唐华可不吃这一套。要知道,告我可是需要有证据的,你有证据吗?不然我可以反告你是诬陷,当然,看在你我以前的情分上,我不会告你诬陷罪。但要是你真那样做,别怪我心狠手辣!我会让你永远见不到你儿子和你父母的!” 唐华脸上露出杀机,江雪看着他那目露凶光样子,自己身上的寒毛直立了起来,她觉得一股寒气从唐华那里逼了过来。爱之深恨之切,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世界上就有这样的人,所以有很多人说爱是自私的,爱怎么会是自私的呢?爱应该是博大的,不应该自私,但现实偏偏爱和人类开玩笑,把应该是博大的爱变成了自私的东西。唐华就是这样一个现实的人,所以他的话,江雪相信,和这个男人生活那么多年,她唯一的收获就是知道他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 江雪知道自己输了,输给了一个无赖,和这种无赖是不可能讲清道理的,所以她站起来,拿上包,瞪了唐华一眼,转身很无奈,但很坚定的匆匆走出茶楼。 江雪才走出茶楼,眼泪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那是无助的眼泪,委屈的眼泪,此时上帝如果在天堂里看到,也只能叹气的说‘我的孩子,上帝我也没办法帮你了。’,何况这个世界上根本没什么救世主,上帝的存在,那是有的人用它来骗钱财的。当然,江雪没想到要请上帝帮忙,但她想到了王老五,现在能让她得到些安慰的人,只有王老五,所以她从手提包里拿出电话,找出‘外科王’,按下拨出键。 王老五此时,正好在家里和父母一起吃着午餐,根本没听到楼上的电话响。 江雪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我的未来不是梦’彩铃音,可铃音完了也没人接,她的梦似乎也随着彩铃音的结束而破灭了,她不是想请王老五帮忙,她只是想找个信赖的人诉诉苦,她也不知道王老五能帮上什么忙。女人在伤心难过的时候,需要一个男人宽阔的胸作为依靠,需要一双能扛起千斤的肩来托起自己千斤般难受的心,江雪现在唯一能想到这样的男人,只有王老五,可王老五为了解决生理的第一需要,错过了帮江雪那颗千斤般重的心轻起来,他的这顿饭吃的真不是时候,人生的很多偶然都是因为某种小事变成了必然,王老五和江雪的必然却是因为偶然而错失,两人像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难以交叉在一起。 江雪很失望的收起电话放进包里,一个人孤独的走在大街上,在这个熟悉的城市里,没一个能理解安慰她的人,她现在变成了这个城市的一个陌生人,没人愿意要她,没人可以帮她,虽然她已经不再流泪,但她的心在流血,不用等开庭,她现在已经知道了结果,开庭只是宣布她以后将一无所有的一个程序而已,从此她将过上没有工作没有孩子的生活,就是偶尔见一面孩子,那也得看唐华父子的脸色。她也去不了别的地方,因为这里有她的孩子,她不会抛下自己心爱的儿子独自到任何地方去的,本来打算带上孩子到北京那家外资医院,现在是不可能了,在这里虽然她不能找到工作,但可以经常看到儿子。 江雪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心不在焉的发着呆,手提包垂在她的右手上,在绿灯快亮的时候,两个骑摩托车戴着头盔的人,把车停在了她右手边,等绿灯一亮,坐在后座的那人,抢了她的手提包,前面骑车的人把油门一轰,飞快的冲了出去,不一会消失在车流中。 江雪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自己右手的包已经被抢了过去,等自己发觉被人抢了的时候,那摩托车已经消失在了前面的车流中,她没有喊叫,只呆呆的站在那,一个个的人从她身边匆匆走过,没人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甚至别人看都不看她一眼。 王老五吃完中午饭,陪父母在客厅里呆到他们出去钓鱼后,才走上楼,走进他的工作室,刚坐在椅子上,就看到电话提示有个未接来电,他拿起一看,是江雪的电话,有些激动又有些吃惊,一看时间是在半小时前,忙着重新拨过去,‘明明白白我的心’才响了几声就断了,然后再拨,提示关机。 王老五想,江雪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说明她有话要说或有什么事情,不然是不可能打这个电话的,她知道自己号码那么长时间,都没主动来过电话,今天怎么会忽然来电话呢?王老五开始坐立不安,过几分钟就打一次电话,但每次都提示关机,他不断的打,对方不断的提示关机,就这样,王老五整个下午和晚上都在打同一个电话,可就是没打通。 江雪走回到父母家,全身汗淋林的,整个人象没了骨架般。她母亲看到她这个样子,忙走上前来问怎么了?话刚问完,江雪瘫倒在了母亲怀里,昏厥了过去。母亲抱着她连拖带拽的把江雪放平躺在沙发上,用手摸摸她的额头,烧得发烫,忙前忙后的给她喂退烧药,用凉水弄湿毛巾的给她擦着汗,量体温,摸脉搏。江雪母亲退休前是个护士,所以她懂得怎么护理病人。 王老五直到深夜十二点后才放弃拨那个号码,这个夜晚,他失眠了,为一个人的一个电话失眠了,他真搞不懂,江雪为什么打一次电话就关机,难道她有什么不测吗,王老五实在想不通,本来快平静的心,又被这个忽然的电话搅起了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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