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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本集简介

  黑道联盟的曹焉率众攻上君山派,未料遭到留守的姬平意与祝语涵联手抵抗。

  中了连番陷阱、徒众大失的曹焉不惜以毒粉混淆战场,却在烟雾瀰漫中遭姬
平意所杀。

  姬平意为救佳人,不仅损去祝语涵清白,也使她失去云深阁继任者的资格。

  这一切竟似无形之手默默安排……

  继栖兰山庄被灭,威天盟老二的明石山庄亦遭人覆灭焚毁。

  邵雪芊等人赶赴威天盟老三——石渐之怡心园一探究竟,凶手似是老四杨梃?

  杨梃义女杨柔依,却对此事三缄其口,若有苦衷。

  被焚毁的老二刘濠之焦屍上,隐约透露出不寻常的讯息……

第一章胜败无常

  真是……好强的对手啊!

  连续数招无功,姬平意退了开来,手中剑架势不改,背心却已发寒。

  与祝语涵一左一右,长剑遥指着对面那狮鼻阔口,身高六、七,横宽也有五、
六尺,活像只正方形猛狮的金衣人。

  表面上长剑遥指敌胸、丝毫不落下风,实际上姬平意心下却不住发颤,若非
他身为君山派首徒,名门正派训练最深的,不是功力或招式,而是心志锻链,让
他即便心生寒意,手上脸上却没有丝毫动摇,冷淡平静的模样,是最好虚张声势
的神态,心理上的压力加上两个打一个,迫得对方交手间稍有保留,只怕方才几
招交手下来,自己已在曹焉手上死了好几次。

  明明前几日君山派腹地之外的几处通道上头,在吴羽的指导下已安下了无数
陷阱,虽没有用毒设计却极其歹毒狠辣,令人一看便心下发毛,若非心知此次事
关本门存亡,不得不权衡轻重,此种阴毒手法绝难在君山派手下使出:但那些阴
狠手段也着实有效,黑道联盟前来的高手死伤殆尽,只是曹焉乃黑道联盟顶峰之
人,一身横练功夫,还真称得上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如果不是连番在陷阱下中
招,心志难免顿挫,十成功夫最多只发挥六、七成,自己恐怕还撑不到此时。

  与师父两地悬隔,心中难免挂念战况,但有母亲与那难测深浅的吴羽相助,
想来胜算比自己在那儿要高上不少,但身为君山派弟子,心中的担忧却难以压抑,
算算时间,恐怕前面两边已经开打了吧?

  姬平意不由暗自感念,本门还真是天降的运气,那吴羽的陷阱虽是诡邪,但
确实有效,至少拖了曹焉不少时间,否则若依预料,只怕前面两边刚对上手,后
面曹焉已然杀到,军心大乱之下,别说胜了此役,便想全身而退也是难哪!

  虽知吴羽的陷阱一方面是尽量消耗敌人可能的突袭人手,好让自己这些留守
人马来得及反应:一方面也是为了拖延时间,好尽快结束前方三战胜负,从而回
援此处,但姬平意也有名门弟子的自尊,本门存亡之役靠旁人出手已是不该,若
连这边自己都解决不了,还得等吴羽回援,这面子丢的可就大了!

  拼了命,姬平意也得赢这一边,至少不能成为自己人的拖累。

  只是来攻的敌人是谁不好,偏偏是曹焉亲至!真要以功力经验来算,这人比
自己可要高上不只一筹,当看到曹焉现身之时,姬平意差点丧胆,如果不是知道
自己是本门典范,绝不可阵前丧气,他恐怕连强撑着应对强敌的勇气都没有,现
在总算是撑了下来,只是要靠自己赢这一边,却得等老天爷保佑才行了。

  眼角轻转,与旁边的祝语涵交换了个眼色,虽说她与自己一般的表情平静,
全然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光看她本来美如明玉的脸蛋上已浮起一丝明艳,隐隐然
竟见汗光,姬平意也知祝语涵拼出了全力。

  照说以两人联手,再高明的对手一时间也不好占上风,偏偏碰上了曹焉这刀
枪不入的怪物,若非祝语涵的佩剑冷泛寒光、显非凡品,自己手中长剑也是夫明
轩亲授的宝器,动手之间又刻意往对手身上弱点招呼,让曹焉再自傲仍有几分顾
忌,只怕两人早要败下阵来。、只是这样打法对两人着实不利,两人手中兵刃虽
好,终非传说中削铁如泥、斩金断玉的神物,对手又只有眼珠等少许弱点能伤,
能够下手的地方极其有限。

  曹焉要守可是好守得很,可以将大部分的力气用在进攻上头,迫得两人只能
尽展身形,在曹焉四周环来绕去,小心翼翼免得挨上一招就惨了。现下自己虽仍
未趋败势,但若再继续打下去,谁胜谁败也是一目了然。

  虽知练有横练功夫之人,除了少数练不到的柔软部位外,还有个罩门之处,
是能够破其横练功夫的关键所在,偏偏方才两人几番试探,怎么也探不出曹焉的
罩门,反而因为太过努力试探,差点不小心挨上一招,幸亏曹焉来此之前虽对君
山派武功钻研不少,对云深阁的剑法终究陌生,加上武裳盈亲传的剑艺果然高明,
临急间祝语涵几番救援,才让自己几次在生死问逃过一劫。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姬平意心中暗忖,拂云子师祖虽经调养,却仍无动手之
力,光靠师父、母亲与那神秘的吴羽,也不知能否应付得了黑道联盟的高手?

  可惜君山派人力不若对手多,若不是靠着陷阱之助,让曹焉带到这儿的人不
过剩下四、五个,在本门弟子的围攻之下渐渐凋零,只怕自己连关心前头战况的
工夫都没有!

  但曹焉所带之人也真不愧是黑道联盟精锐,君山派虽以逸待劳,又有陷阱之
助,将除曹焉外的敌人一一歼灭,自己的损伤也不少,即便现在解决了曹焉,怕
也无力赴援。

  只是本门之事,要靠旁人帮忙脸上已够难堪,如果还要等前头解决再来援助
自己,这脸丢得可就大了。

  一思及此,姬平意手中长剑愈震,与祝语涵又是不约而同的一阵猛攻,可惜
曹焉却守得稳若泰山,加上横练功夫护身,两人联手最多能够逼退他,但要胜他
又或抽身另往,短时间内却是不可能了。

  心知这样下去不行,姬平意与祝语涵发声轻啸,手中长剑挥洒而出,一个是
君山派的高明家数,一个是云深阁的险柔招法,连环递出竟是配合无间,即便曹
焉江湖行走数十年,也没曾见过如此高明的剑法,一时间竟被迫得有守难攻。若
非他横练功夫非比等闲,遇到险处索性运功硬抗,只护着柔弱之处,硬干起来手
段虽蛮倒也有效,只怕早要被两人联手迫得逃之夭夭了。

  运起元功硬抗两人剑上真力,只感肌肤渐觉痛楚,逼得他不得不渐渐以招式
对决敌剑而非硬抗,曹焉不由悚然,心知这是自己运功过度,身上横练武功渐渐
难及的征兆,不由暗叫不妙。

  其实从路上被陷阱迫得步步艰难,眼见自己的门人弟子渐渐损折,曹焉心下
原已渐有悔意,只是人已到此,若不能攻陷君山派,与另一边的自己人联络上,
半途锻羽而归,对自己的威名极是重创,更不要说损折如此之重,到时候十二连
环坞怕是难执黑道联盟牛耳,是以他只能说服自己这些不过是不知何时设下的陷
阱,恐怕连君山派自己人都不知道,自己不过是倒了楣而已,待得突破山穷水尽
处,柳暗花明又一村,到了君山派无人看管的腹地,自己便算胜了此仗。

  可当损折惨重的众人一出现在君山派腹地,见到姬平意、祝语涵与不少君山
派弟子严阵以待的当儿,曹焉便知自己上了恶当。

  虽不知到底出了什么岔子,让明明应该精锐尽出,应对黑道联盟强攻的君山
派,竟留下姬平意这长徒与祝语涵这援军来对付自己,甚至还布下如此阴险的陷
阱,迫得自己有败无胜,对君山派的恨意,反而不如上了旁人恶当的忿火来的高
燃难抑。

  眼下部属一个接一个阵亡,曹焉虽不致心慌,那怒火却愈发狂烧,一时间压
下了疲惫之意,才能硬接那神出鬼没的长剑。明明在与大队人马分别之前,才接
到潜在君山派山下城镇处的探子来报,确认了姬平意下山迎接的云深阁援军不过
一个祝语涵,确定君山派人单势孤,才敢如此行险一掷,哪里想得到君山派竟有
这般胆色,连这等王牌都留在此处等待着自己。

  难不成是情报出了岔子,君山派别有援军,还是自己根本就上了旁人的当,
这分明就是个用来对付自己的陷阱?

  本来还打算恃力硬攻,将此间敌人尽灭之后,再与黑道联盟的自己人合流,
那时君山派惨遭重创,必然无力干涉自己的举动,到时候曹焉第一个要灭的不是
君山派,而是那暗中为自己出谋画策,甚至不惜以栖兰山庄之灭,将自己诱入陷
阱,使得黑道联盐在此损兵折将的元凶!

  只是曹焉却没想到,姬平意年纪轻轻、武功未成,祝语涵限于年岁,武功剑
法虽已不弱,不愧云深阁高手之名,显然武裳盈在她身上投下不少心血,但终究
不是自己对手,明明两人合力也攻不破自己的横练之体,却没想到两人似早有应
付自己的准备,手中长剑招招式式配合无问,虽还未达浑融一体之境,却看得出
来那只是因为两人联手经验不足,才影响了出手威力,若等他们的默契成熟,自
己怕是只能苦守,待他们力尽才能获胜,这联手之法也不知是何人想出来的。

  愈打心下愈是焦躁,尤其两人联手之威一时难破,曹焉虽可苦守以待胜机,
他所带领的人却没有这等好运。本来一路上的陷阱,就让他们心理压力大增,若
非曹焉威望武功均高,压制下众人的心慌,怕早要乱成一团:现在虽来得敌人腹
地,可看对手却是好整以暇地等待,那上了当的苦楚令他们疲惫愈增,手慌脚慢
之下,变成了各自为战,一个一个地被君山派的弟子们所斩除。

  百忙中目光一飘,见眼前的姬平意虽已气喘吁吁,只死撑着不肯放弃,祝语
涵模样好些,颊上却也渐显汗光,显然还想不到办法对付自己的横练功夫,可自
己带来的其他人,却已死得一个不剩,这一仗显然是自己输了,还败得如此不明
不白。

  曹焉不由大恨,深吸了一口气,竟拼着挨上两剑也要出手。

  姬平意全没想到对方如此狠悍,手中长剑在曹焉肋下滑出一道口子,却是尚
未见红便差点挨上一招,虽说祝语涵来援及时,迫开曹焉狠招,这一下却也令姬
平意气血微窒。

  心知这样下去不妙,幸好这几日来在吴羽指导之下,自己与祝语涵专练联手
克敌,两人都是预定的掌门继承人,悟性修为均有根底,联手之威远胜各自为战
之时,加上吴羽另授法门,依样习练之下,剑法威力竟突飞猛进,远超自己所能
想像,就连夫明轩试招之后也不得不赞赏有加。

  如果没有这等威力,只怕两人联手也早要败在这曹焉手下:只是时间终究不
足,两人练好的招式不过那几招,现在都被迫了出来,却还是没法克敌致胜,心
中那苦真是不足为外人道。

  姬平意还好些,可祝语涵心中之苦却是愈发难挨,她本就是武裳盈悉心栽培,
作为云深阁下一代掌门的唯一人选,同侪之中无人可及,一开始便获传绝艺:可
不像武裳盈那般,还得在「白衣观音」卫纤如、「飘香仙子」韩彩蝶、「瑞雪梅
香」简若芸等师姐妹的竞争中脱颖而出,等到众人一一退出了争夺行列,才终能
得前代掌门青睐,获传云深阁只传掌门的「吟松诀」,又等到数月闭关苦修,待
得出关之后,才能名传天下,在强敌猛攻的危机之中,奠定云深阁的不朽威名。

  下山之时,祝语涵原以为自己的武功已足江湖争雄,便不若师父与卫师姑那
般高明,在江湖上也少有对手了,没想到当日客栈初遇,自己斗不过吴羽不算,
现在和旁人联手之下,剑法发挥已远超山上之时,却仍无法击败眼前这曹焉,对
手还是在重重陷阱中好不容易脱出的伤痕累累之下!光想到若对方状况十足,自
己怕早要落败,祝语涵心下之难受,真是笔墨难以形容了。

  一个攻势被破,虽因着旁人来援暂止危急,姿势却还没调整好来:一个则是
心下难受,难免影响到手中长剑发挥。曹焉虽也觉肋下痛楚,但这般绝佳机会岂
能放过?

  只听他一声虎吼,双掌分抓姬平意与祝语涵,脸上的诡笑不似在与敌激战,
反倒像是在欺负小辈般轻松自在,相较于掌上威力,反倒是脸上神情更令人不舒
服。祝语涵冷哼一声,对抓向自己前胸的左掌不闪不避,长剑连转几个圈子,一
式「雪落平山」直削曹焉右肩,竟是不惜两败俱伤,也要拼个胜负!

  曹焉右手这一抓还没上身,力道已荡了开来,将姬平意迫退了两步,眼见祝
语涵不退反进,显是被激起了真火,一进一退之间两人联手之势已然破解,姬平
意心下叫糟。

  他武功虽不若祝语涵那般高明,但身兼君山派与栖兰山庄两家之长,见识可
比祝语涵高明些,一眼便看出曹焉此招是计,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曹焉双
臂一带,右手竟已环到祝语涵身后,将她困在怀中。

  也亏得祝语涵武功高明,即便在这般急切的状况下仍是临危不乱,长剑飞舞
处带着身形旋转,竟从曹焉怀中巧妙脱出,曹焉双臂一环却抓了个空,却见祝语
涵已退到姬平意身边,只是那皎若白雪的脸蛋儿终于变色,显然曹焉这一招大出
她意料之外,直到现在仍然心惊胆跳。

  本来若以曹焉的本性,这一下得手自该得寸进尺,趁气势此消彼长的当儿,
连环出手击败两人,只是从突破陷阱到方才与两人激战,他的气力也消耗得仅剩
不多。

  那陷阱设的还真有学问,以曹焉这般功力,只要全力躲避,那陷阱还害不得
他,但在闪躲趋避之间已消耗了大半体力,否则若他全力以赴,姬平意和祝语涵
联手剑法虽高明,却还不在他眼内,哪会像现在这样?

  「哼,我道云深阁有何高明人物?原来不过如此而已。」嘴角挂着一丝不屑
的冷笑,曹焉傲立当场,手指挑衅地向祝语涵点了点,竟是连眼都不望向姬平意,
当他不存在那样。

  「若换了武裳盈或卫纤如来,还可与本座战上百回,至于奶嘛……小贱婢功
夫太差,还不若一张脸生得漂亮,与其跟本座动手,不如赶快脱了衣服到床上等
着,待本座大获全胜之后,再跟你较较床上功夫,待本座开了你的苞,好生教导
小贱婢怎么服侍男人,看你之后能不能跟霓裳相提并论……」

  没想到曹焉好歹也是武林前辈人物,狗嘴里却吐不出象牙来,对女子辱及名
节已是江湖大忌,更不用说祝语涵出身名门,气性比寻常女子还要大些,哪里听
得如此言语?

  即便知道自己武功不及,听他如此侮辱也难忍耐,旁边的君山派弟子们更是
群情激愤,好几个踏出了脚步只待动手,就算知道自己出手也没用,但美女当前,
身为男儿岂能失了面子?教人看轻比死了还难受哩!

  「你们都不要出手,退下!他之所以放言辱人,就是为了打乱战况好脱身,
别上当了!」见场面渐有失控,连祝语涵都似快掌控不住,姬平意连忙拉高声音,
止住众人蠢蠢欲动之势。

  本来姬平意年轻气盛,也是听不得这般无礼言语的,但一来他是君山派大弟
子,身为表率自不能与众人一般,随随便便就被激情冲昏了脑袋:二来在临别之
前,邵雪芋代转吴羽传话,要他千万小心,此间不是一般江湖较艺,而是两军对
阵,为了获胜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控制住局面才是领导者最重要的本事,因此
他在曹焉出言挑衅时才能冷静下来,看穿曹焉的真正心思。

  何况便看不出曹焉有心思退,但自己好不容易与祝语涵联手,将他迫在此处,
接下来无论胜败,都该由姬平意自己负责,他哪里容得旁人插上一手?纵然胜也
算不上威名,输了更加难堪。

  尤其曹焉这句话,让姬平意无意之间竟发现了他的破绽。本来这等横练功夫,
从最低层的金钟罩铁布衫,到高层的童子功都有,各个破绽不同、破法也不同,
是以三人斗了这么久,还是拿曹焉的横练功夫没法。

  但曹焉这句话便属诱敌之用,却也可看出此人不忌男女之事,所修必非童子
功一类功夫,若只是寻常的金钟罩铁布衫,靠着高深功夫撑持,继续打下去虽累,
但也大有机会破他功夫,接下来就看是自己与祝语涵先撑不下去,还是曹焉先熬
不了。

  「啧!?」不满地悴了一口,曹焉不由得对君山派重新估量。祝语涵不说,
毕竟人的名树影。云深阁的威名他也清楚,但这姬平意原本不放在他眼里,即便
方才交手后,他不得不承认此人剑法不弱,但这等人物十二连环坞中也有不少,
若非自己体力消耗过甚,哪容他战得这么久?

  只是武功可以深造,性格却难以转变,此人到了这般时候,受自己如此挑衅,
竟还能保持冷静,不愧为君山派高徒,一眼便看穿自己心意。

  虽说祝语涵也是风华绝代的美女,白净皎洁如月之华,清纯雅洁处比之霓裳
子那刻意表现出来的圣洁外貌还要诱人,但即便祝语涵当真剥光了等着被自己淫
辱,对此刻的曹焉而言,也没有比自己的性命更加诱人。

  此间已败,现在对曹焉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赶快脱身和黑道联盟会合,再看
看如何讨回这场子,他方才所言便如姬平意所说,只是为了激祝语涵心神激荡,
好露出破绽让他脱身,最好是把旁人也给引进战局,自己乱中便不能取胜,要找
出机会离开却是轻而易举。

  见姬平意说破自己用意,曹焉心下虽怒,却没放过丝毫机会。听姬平意高声
放言,不只君山派众人将目光移向这向来最信任的大师兄,连祝语涵也被姬平意
这一语提醒,不好意思地望了他一眼。曹焉即刻发动,双掌一搓,原就扣在掌间
的药物迅疾散开,化做一天粉红烟尘,以他为中心飞快地扩散开来,一时间旁人
别说出手了,就连曹焉、祝语涵与姬平意的身影都看不见。

  一语道破曹焉心机,旁人又羡又敬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姬平意不由得意,
但强敌当前,这一点得意却也是一闪即逝。只没想到曹焉毫不犹豫,动手如此之
快,转眼间烟雾已然四散,把场上三人身影都卷了进去,一时间只能挥剑护身,
闭气免得挨上一招,别的动作都做不出来了。

  只是姬平意虽是挥剑,心下却担心至极。曹焉这一击蓄势已久,甚至连前辈
名声都不管,不惜妄言求这个机会,显见下手必重,自己虽来得及挥剑护身,却
难挡得住这老魔头全力一击,更不用说祝语涵受此言语侮辱,即使知晓中计,可
这气却忍不住。

  方才一瞥之间,眼角余光已见祝语涵非但不运剑护身,反而是欺身向前,显
是不想让曹焉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状况下,便有再好的联手之法也难使用,
若不幸伤了祝语涵,光靠自己与师弟们,恐怕是对付不了这曹焉的。

  烟尘之间只听掌风剑气四散,祝语涵已与曹焉交上了手,姬平意还没来得及
反应,已听得祝语涵一声闷哼,显然因为江湖经验不若对手,难以适应目不见物
的环境,一时间竟吃了亏!

  他心下正急间,却听得祝语涵步划跟枪跌退,连忙扑上去想要掩护,碎石滚
动之声却在另一边响起。姬平意心下一惊便即明了,显然曹焉虽胜,却不愿恋战,
正打算趁这机会逃之夭夭。

  姬平意全没来得及多想,手中长剑已飞射而出,就算留不下曹焉,好歹也要
让他挨上一招,若能伤他腿足让他逃不掉最好,不然至少也要在他身上留个伤口,
让他明白君山派绝非无人!

  烟尘渐渐散去,一直闭着气以免烟尘有毒侵入脏腑的姬平意,好不容易才能
吁出口长气,警醒的眼前却见曹焉倒在一边爬不起来,自己的长剑穿心而过,光
看他得四肢趴伏才能免得整个人扑倒在地,连起都起不来了,鲜血随着他的喘息
不住涌出,可见曹焉受创极重,已是性命之伤。

  心中虽惊喜自己这一下错有错着,竟取了这魔头性命,但姬平意也知这等魔
头内力精纯,便受了致命之伤,一时间也还能护着心脉死不去,若自己冒冒失失
地走到他身边,也不知会不会被他临死反扑伤了性命?

  即便不算这心思,光只方才一场激战,此刻强敌尽歼,放松下来的姬平意只
觉四肢酸软,一时间竟使不出力气,便想向前确认此人生死,也得等脚上恢复力
气才行。

  「小……小辈……本座不是……不是输在你们手里……只是老天不长眼,才
会如此……」头抬了起来,曹焉怒目睁眉,眶訾俱裂,怒火几乎可以从眼中喷出
来,那模样儿让君山派的弟子们都不由却步:便想打落水狗,也得等狗在水中浸
到快没气才敢动手,可别被狗反扑了那才叫糟。

  「你等着……本座死得不服气……早晚……等本座投胎转世,之后再来……
再来与你算帐……小狗你……你好生等着……」

  见曹焉气怒交攻,胸口的血喷得愈来愈猛,量却愈来愈少,姬平意心知曹焉
伤势已重,即使辛婉怡肯施援也救不回来了,这口气终于松了下来,嘴上却不肯
轻易认输。

  「若你真有来世,在下倒想和你再战一场……只可惜曹焉你恶贯满盈,下了
地府之后,阎罗王可不会轻易让你投胎转世……等你在十八层地狱服完了刑、受
够了苦,当真投胎转世,跟在下再打一场的时候,恐怕也得等下辈子了。我自会
在阳世好好练功等你,只怕是你堕在阿鼻地狱受苦,一直爬不上来呢!?」

  一来伤势已重,二来虽负致命重伤,但直到此刻曹焉仍难心服,即便先前在
陷阱之中苦苦求生,到了此处又与姬平意和祝语涵大战,气力消耗太多,但以他
的横练功夫,在那般好机会下要脱出生天仍是轻而易举,哪里想到自己虽趁隙击
退了祝语涵,要脱出战圈时却出了岔子。

  本来那一招已击伤了祝语涵,若非逃离事重,说不定他还能再进一步擒下此
女,看看能不能与云深阁交涉一番,却没想到祝语涵败退,姬平意来不及补上,
自己正要脱离之时,突觉背心大椎穴一阵剧痛,那处正是他的罩门,平日严加防
护,一点破绽都不敢露,没想到就在这正要脱离的时机,当他全力都放在击退祝
语涵之时,却被人从后暗算,一下便破了自己的护身功夫。

  纵然护身的横练功夫被破,但以曹焉的武功,拼着受伤要逃出生天也非难事,
偏偏此时脚边却有碎石滚动之声传来,随即长剑破空,直捣他胁侧。横练功夫既
破,可不敢硬抗长剑,曹焉一闪身避过了长剑,气息转换间一阵窒碍,显然自己
的伤比想像中还重。

  逃过一劫的曹焉运力于足,正想施展轻功逃离,却没想到那剑在空中一顿,
不沾地不触物,竟似被人握持着奇迹般地转了过来,就在曹焉身形欲展之时穿胸
而入,令他气息尽散,登时脱力伏地,想逃也逃不了了。

  本还以为自己之所以落得如此是君山派的人干的好事,但当烟雾散尽,众人
看向重伤伏地的自己,却是个个惊讶,疑惑之心比喜悦可要大得太多,连姬平意
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曹焉这才想到,就算方才激战中有人看穿了自己罩门,但自己随即便将手中
药雾散出,又趁烟雾四散之际与祝语涵交手数招,随即飘身欲退,那人却能如此
精准地攻击自己罩门,恐怕从一开始就捉准了自己的打算,更不用说一击便破了
自己功体,如此眼力武功,绝非泛泛之辈能有。

  虽说祝语涵与姬平意都算好手了,但若要一击便破自己罩门,还得在烟雾之
中认穴精准,别说这两个刚出茅庐的小辈,就连夫明轩怕都不够格,难不成……

  曹焉大吃一惊,虽说是暗算自己,但此人武功眼力都高极,放眼君山派内,
只剩下一个拂云子有此能为,莫非他的老病竟是假的?

  本还想拼着身上伤势,等着那暗算自己的人出面,毕竟一出手便解决了自己
这黑道高手,即便真是拂云子也该好生得意一番,即便自己已无力反击,至少也
可做个明白鬼,但是没有。

  环视场上众人,别说得意洋洋了,曹焉竟看不出有人露出半点异样神态,只
觉胸口血如泉涌,眼前渐渐黑暗,他咬紧了牙,死命地想睁开眼,却只能任黑暗
一点一点地吞噬自己,再也亮不起来……

  虽见曹焉伤势极重,显是回天乏术,但此人威名太盛,回想方才跟他交手的
种种,姬平意不由一身冷汗,自己这条命真是检回来的。如果不是祝语涵几次相
救自己,只怕早已死在曹焉手下不知几次了。

  他冷眼旁观,直到曹焉垂首命绝,仍是不肯放松,直到见曹焉胸前伤口鲜血
渐停,显然此人已死得透了,这才敢缓步上前去试他鼻息,终于确认了这黑道高
手的死亡。

  抬起头来的姬平意虽没激动得大喊大叫,但脸上的表情却放松了许多,旁边
的众师弟终于放下了心,这一仗总算是自己一方赢了,场中不由欢声雷动。

  不说其他,光看方才曹焉这人虽已累得面无血色,还在大师兄与祝语涵的夹
攻之下,仍是雄风虎虎,迫得大师兄几番险死还生。虽说大师兄与祝语涵表现出
来的武功,都是自己至少再花个几十年才能修得,却仍非此人对手,总算看到曹
焉毙命,众人心下的压力才放了下来,那欢声之高昂,竟连姬平意都懒得去压抑
了。

  看着曹焉的尸首就在眼前,想到就在刚刚这人才把自己迫得步步败退,姬平
意不由暗忖好险,能杀此人真是老天保佑,以他的横练功夫,怕连师父在此,要
胜他也是不易……

  心思至此,姬平意这才想到不对,以此人的横练功夫,就算自己方才那一击
在情急下用尽了全力,能在他身上开个伤口也是千难万难,怎会这般凑巧穿胸而
出,一下便取了此人性命?莫非在烟雾之中,祝语涵用上了云深阁什么奇门功夫
破他元功吗?

  虽说双方联手,但各门各派都有其秘传本领,绝不为外人所知,毕竟江湖路
险,轻易暴露自己的底牌,就等于害死自己,即便方才激战中祝语涵隐藏了什么
功夫,直到烟雾里头才使将出来,姬平意也并不放在心上,毕竟云深阁全为女子,
为了保护自己,有所保留也是应当的。

  转头望向祝语涵,姬平意本想道声谢,可话到口边却是吐不出来,只见祝语
涵闭目垂首,原本束得整整齐齐的乌云已然散落,莹白如玉的肌肤更是一片润红,
模样颇为狼狈,加上娇躯四周似有白烟弥漫,将牠整个人笼在其中,更似云雾之
间的落凡仙子,比之先前洁净完美的形象,此刻虽似散乱了许多,却格外有种令
人坪然心动的娇美,看得姬平意都不由心猿意马起来。

  只是心猿意马归心猿意马,姬平意身为君山派大弟子,修为自是远胜同侪,
即便惊艳也不至沉迷,拉回心神的他知道最喜整洁的祝语涵甚至连衣裳发饰都不
整理,便即静立当场运功疗伤,若非方才被曹焉伤得不轻,就是这破曹焉横练功
夫的奇艺,对年轻如她而言也是极沉重的负担。

  便不说眼前祝语涵美貌无伦,只要是男人就想在她眼前力求表现,光只云深
阁不远千里而来赴援的情分,加上是为了本门所受的伤势,姬平意便不能不管:
只是运功疗伤之中,最忌旁人打扰,这等事姬平意自然不会不懂,何况他也不知
祝语涵伤在何处、伤得多重?即便想运功助她疗治体内伤势,一时间也不敢动手,
深怕帮忙不成却成拖累,反倒更糟。

  突地,祝语涵樱唇一张,一口鲜血飞溅出来,娇躯摇摇欲坠,美若白玉的脸
上却是愈发红润如霞。那艳红虽美,配上她如此神态,却有种伤重的感觉。吓了
一跳的姬平意也不管男女之别,连忙伸手扶住了她,只觉祝语涵肌肤热得烫人,
隔着衣裳都有种如入火炉的感觉。

  都已是十一月多了,君山派又处山中,即便众人内功均有底子,但若不是方
才苦战,身体犹然火热难消,现在最该做的就是躲回屋里去烤火暖身,偏偏祝语
涵身上却如此火热烫人,活像才从火炉里出来似地,一望可知她伤的绝对不轻,
多半还中了什么异样功力,才会让她大违常理的火热难挨,浑身汗涔涔的彷佛随
时要被体内的烈火烧化,扶住她的姬平意这一吓可吓得不轻。

  「不……不可……」虽听到祝语涵娇弱无力的呓语,但看她伤得这般重,肌
肤烫得像随时要爆炸,姬平意哪里还敢耽搁?偏偏留守在此的虽都是君山派的精
锐弟子,动起手来个个精强,却是一个女的都没有,便想照顾她也是难为。

  姬平意临急应变,一边扶着祝语涵往几位师妹的卧房送,让她先躺好休息一
番,一边呼喝起来∶「九师弟,你脚程快,赶快回到师父那边,请……请吴前辈
护辛前辈快些来此,好救治祝姑娘性命!另派几位师妹来照拂于她,快去!别拖
拖拉拉的!」

  将祝语涵送到床上,连她的丝履都不敢碰,低下头来的姬平意便想退出去,
先不说男女有别,祝语涵又伤得不轻,将近晕迷的她浑身火热难当,那难得的柔
弱模样,比之先前冷若冰霜,连笑语都没一句的仙子之姿,格外令人心动,光扶
着她来到此处已令姬平意心猿意马。

  再加上名门正派向来恪守男女之别,姬平意身为大弟子自当作为典范,平日
连一步都没踏进过师妹们的房门,此刻却是扶着个伤势不轻、娇弱无力的女子进
来,他只觉心跳得好快,好想马上就退出去。

  伸手解下床边纱帐,眼儿望向床上的祝语涵,姬平意只觉口中饥渴无比,差
点移不开目光。

  半晕迷的祝语涵躺倒床上,肌红肤热,灼得浑身汗光、鼻息咻咻,像是随时
都要融化一般,五官虽是扭曲,口中轻声呓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那辛苦模样
令人明知其伤势之重,却仍不减天香国色,更加添几分惹人怜惜的柔弱。

  姬平意至此方知,西施捧心之美为何能让夫差沉迷难返,想必西施心痛难当,
整个人扭曲受苦之际,那柔弱的美态,比之眼前祝语涵也差不多了吧?

  听着祝语涵口中不住呻吟,看她如此娇柔虚弱,全没有先前那冷若冰霜的样
儿,即便在君山派弟子之中,姬平意这几日努力与祝语涵联手习剑,彼此的相处
比之他人要多得多,姬平意却也头一回见到祝语涵如此难受的模样,除了以往的
敬意之外,不由多了几分怜惜的感觉。

  也不知这么怔怔地看了她多久,姬平意这才猛醒,自己竟不由自主地出了神,
什么也不顾地与她共处一室。

  虽说武林中人的顾忌要少得多,但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尤其女子还是身
负内伤、无力动作的状态下,再怎么说也不妥当。

  偏偏此刻的祝语涵已睁开了眼睛,美目中水汪汪地一片迷蒙,彷佛睁目如盲,
也不知看见了自己没有,肌肤似比刚才更红了些。虽看得出她的情况不妙,但那
模样比之先前却更多了一丝诱人心跳的娇媚诱惑,看得姬平意心跳加速起来。

  虽说自幼在栖兰山庄长大,无论母亲「冷月仙姑」邵雪芋、小妹姬梦盈又或
三婶「流玉夜霜」解明嫣都是少有的美人儿,照说姬平意见过的美女多了,但一
来那些人若非长辈便是小妹,二来祝语涵与自己之间,还多了援手的情分和修练
联手剑法的默契,对她的感觉自不若旁人。

  见祝语涵鼻息咻咻、喘息渐重,知道她的状况愈来愈糟,姬平意坐到了床边,
伸手轻试她腕脉,只觉即便皓腕都是灼烫难当,也不知她体内究竟怎么样了?微
微运功一试,只觉祝语涵体内气息乱窜,既浮且疾,感觉虽似受了内伤,但更多
却像中了毒物的征候。

  想到那十有八九是曹焉那粉红烟雾搞的鬼,姬平意心下愈惊。若换了寻常毒
物也还罢了,但那烟雾是曹焉珍藏用作救命之物,岂是易与?怪不得以祝语涵修
为,仍伤成了如此模样,甚至没法靠自己驱除毒素。

  徐徐运功入她经脉之中,姬平意一边在心下暗骂,自己的师弟也不知怎么办
事的?竟耗了这么久还没把辛婉怡带回来!自己对毒物全无了解,但以辛婉怡女
神医之名,这毒物便再霸道难挨,只要她及时施手,要救下祝语涵性命该当不是
难事,可心中却隐隐庆幸,若是师弟们动作当真快捷,自己可就没办法像现在这
样,单独一个人这般亲近地看着祝语涵了。

  伸手轻轻理着祝语涵散乱的秀发,光只肌肤接触,都令祝语涵似难受似苦楚
地轻呻低吟,姬平意心下虽惊,这毒雾竟如此霸道,可为何同样身处毒雾之中,
自己却是一点没事?

  但此时此刻,时机稍纵即逝,他一边轻触祝语涵腕脉,缓缓输功而入,一边
伸手轻拂着祝语涵柔嫩的脸颊肌肤,那触感既柔且嫩,说不出的奇妙,感觉好像
光这样抚摸,就让他好生舒服一般。

  也不知这样弄了多久,惊醒过来的姬平意不由一惊,竟发觉自己的手指已滑
到了祝语涵颈下,轻点着她领口,指腹竟似颇想要继续侵入衣内,感受她那柔嫩
酥软。

  触电般地缩了手,姬平意一边庆幸,幸好祝语涵伤势不轻,虽被自己轻薄仍
是晕迷未醒,一边却不由回味着手指触及的感觉,那奇妙的触感似到现在还残留
指间,令他真想再试一下,只要一下就好……

  这怎么成?心下暗骂自己见色起意,竟连师门教训都忘了。靠着极大定力将
手收回来,却忍不住将手凑在鼻尖,嗅着祝语涵那芬馥的幽香,姬平意只觉自己
整个人都酥了,好想就这样坐在祝语涵身边一辈子,让她身上喷发出来的女体幽
香,永永远远盈绕在自己鼻中,再也不散。

  本来姬平意那年轻的身体,已难压抑女体近在眼前那种难以形容的刺激,偏
偏就在此时,祝语涵美目如丝,难受地轻哼出声,娇躯扭动之间,一身白裳早已
凌乱,透出了内里几可与肌肤争洁的白色小衣,隐约可见胸前沟壑。

  那火热的诱引,令姬平意差点连心都要跳出腔内,差点忍不住想俯下身去,
将耳朵贴紧祝语涵胸前,听听她负伤之下,心跳究竟是急到了什么程度?才会让
整个人都这般火热难熬,甚至没办法保持清醒,明明知道在男子眼前,仍压抑不
住地媚态勃发?

  等等……媚态勃发?被祝语涵的模样惹得心痒痒的姬平意陡然惊觉,这才想
到祝语涵这个样儿,若说是中了极阳极刚的内力之伤,还有六七分可能:但若说
是中了媚毒淫药,却像了十足十!

  想到此处,姬平意不由整个人都想退后,可腿脚却不肯离开床前半分。他虽
知曹焉之所以用上江湖中人所不屑的媚药淫毒来暗算祝语涵,并不全是为了色欲
淫必。

  所谓淫药似毒非毒,除了少数淫药淫毒邪诡,不以交合难解,又或光只交合
也难消药力,绝大部分的淫药只要用冷水激身,即便难以根除药性的刺激,要压
下爆发也非难事,之后用几副清泻药物,留下的量便不足伤身。即便曹焉所用的
淫药非是凡品,但他并不以淫恶闻名,所用药物想来也脱不了这个范畴。

  只是淫药虽不伤身,若中了却是麻烦,即便及时以冷水压抑药性,但短时间
内可也不能动手,否则被压下的药性再次爆发,可就不是那么好打发了。

  想来曹焉便看准此点才用上淫药,至少可让敌人里头剑法最惹人忌惮的祝语
涵退出战场,之后要打要退,主动权都可操在他手上。

  心知现在最好的法子,是退出去等辛婉怡回来,好靠她疗治祝语涵体内毒创,
又或高声叫师弟们取些冷水来,最好还带几块冰块进来,毕竟现在已是入冬天气,
君山派又在山中,别的没有,找冰块可不是难事,偏偏话到口边却是张不开嘴。

  姬平意怔怔地望着半晕迷的祝语涵,手不知什么时候又贴到了她腕脉上头,
只觉那火烫灼手的滋味,此刻触摸竟有些令人爱不释手的感觉。

  心下纷乱得不知如何形容,着手处虽烫,姬平意却一点不想移开双手,不知
不觉间手已从轻试缓触,变成稍稍用力压下,将手指全陷进那弹性十足的火热肌
肤之间,好像想用这般深入的接触,让那火热的感觉全然吸到手上一般。

  许久许久他才惊觉,不知何时祝语涵已醒了过来,望向他的眼中虽仍雾蒙蒙
的满是水光,神情却已清醒,那眸中有惊有惧,又有一丝无法形容的情绪,好像
放弃了什么,又好像期待着什么,顾盼间令姬平意不由身子都酥了几分,手更不
肯离开了。

  发觉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贴到了祝语涵颈下,指尖更已挑开了衣领,感受
到那从不为人所见内涵中的柔软娇嫩,姬平意既羞且惧,可偷眼看向祝语涵,却
见她只娇羞地微微偏首,一点抗拒愤怒都没有,像是很欢迎自己的动作。

  虽不知这究竟是药力催伤神智,还是她真的欢迎自己,可尝到甜头的手指胆
子却愈来愈大,竟渐渐地向里头钻了进去,指尖轻轻地拨弄着小衣的带子。

  「哎……你……嗯……姬……姬兄……别……现在……别……别这样……唔
……」似是难堪男人手指的刺激,祝语涵无力地轻扭娇躯,却不觉扭动之间,自
己衣裳滑落,愈多的肌肤暴露出来,他的手也更为方便,而那轻薄的刺激,也愈
来愈深刻地刺激到她的心坎里头了,她难过地弓起身子,却难以推拒。

  「对……对不起……」听祝语涵出声推拒,姬平意终究心虚,连忙出言道歉,
手指却似被她柔软酥腻的肌肤吸住了,再也退不出来,反而更往里头推进了少许,
指头都陷在柔软之间。搔刮勾挑之间,动作一点也没有道歉的意思∶「我……我
还以为……嗯……那个……总之,对不住……」

  本来还想辩驳,说是自己担心她中了淫药媚毒,才一时难以自已,可话到嘴
边姬平意便感觉不对。一来自己的手好像被什么控制住了一般,黏在祝语涵衣内
再也离不开来:二来祝语涵终是女子,自己这样毫不掩饰地告诉她多半是中了媚
毒,说不定得牺牲她的处女贞洁之身,才能解除此苦,这番话岂是他身为男子能
轻易说出口的?偏偏不说又不行,一时间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TOP Posted: 06-18 12:07 #15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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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幽径客扫

  姬平意一时间无话可说,祝语涵可就惨了。虽说向来皎洁自明,眼中再无一
般男儿,但祝语涵下山之后,被吴羽挫折了锐气,那孤芳自赏之心不得不退了三
分,加上后来与姬平意联手练剑,联手之道首在默契,心意相通乃是要点,两人
联手之威既强,心意相通的部分也就更高明。

  何况姬平意丰神俊朗,虽说武功不如她,但在年轻一辈中也是佼佼者了,不
知不觉间祝语涵早已心动,只是她生长在云深阁,从来没见过几回男子,对自己
芳心的动摇却是全无所觉。

  偏偏方才一战,对手那曹焉远比想像中更加高明,几次伸手相援,祝语涵渐
渐发觉,自己的目光除了面前敌手外,更多的竟是在姬平意身上打转,一时间芳
心纷乱,否则以她云深阁的秘传剑诀,加上吟松诀的内元加乘,曹焉以一敌二,
又是长途远行之后体力未复,要在两人联手之下逃出生天,只怕还要困难许多。

  若非因为心神激荡,也不至于那般容易中了招,当曹焉身上粉红烟雾迅速扩
散的当儿,姬平意及时闭气使烟雾不至入侵,祝语涵却在碎不及防中,只觉鼻中
一热,那气息已透了进来。

  心知自己中招,剩下姬平意一人无论如何也非曹焉对手,加上烟雾弥漫之下,
对曹焉要有利得多。祝语涵虽知不妙,却也激起了从卫纤如那儿学来的血性,竟
是不退反进,挥剑与曹焉战在一处,此刻她无须再护着姬平意,剑法发挥反而更
为透澈,只进不退,几是与曹焉以命相搏!

  可惜拼命之力虽是万人不当,但曹焉为了脱身也是豁了出去,两人都拼命之
下,自是早有准备的曹焉占了优势,不过数招之间,只攻不守、破绽大露的祝语
涵已挨了一招,幸亏吟松诀神妙至极,卸去了曹焉七分掌力,只是祝语涵也为之
气闷,一时间难再动手,只能任曹焉逃出生天,一边运功疗伤调息,一边心中暗
叹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祝语涵怎么也没有想到,曹焉击败了自己,眼见场上众人再无他敌手,要进
要退任他自己的当儿,这魔头竟出了岔子!即便有伤在身,又兼烟雾弥漫目不见
物,祝语涵耳目之灵,仍在姬平意之上,隐隐间竟听得几道破风声响,似是长鞭
又像暗器,在烟雾中飞闪而过,随即听曹焉脚下一阵踉跄,呼吸间竟似负了不轻
的伤,像是他也挨了一记!

  本以为该是姬平意出的手,但这念头才浮起来就被祝语涵自己打消了。另一
边姬平意挥剑护身的风声未退,显然他立身未移,何况以他雄浑严整的剑法出手,
风声也不像现在这般。

  正不知该继续站在当地,稍稍疗治一些伤势,还是对不知怎地着了道儿的曹
焉再加重手,突地身畔风响,那伤了曹焉的劲风竟似找不到对手,反而向自己身
上扑来!

  临急间祝语涵也顾不得对方是友是敌了,这等烟雾弥漫之中,误伤友军的事
也是常有,更不要说这等环境之下,也只能顾得自己,有敌袭来自是先挡再说。

  她正想挥剑去挡,没想到那劲风也不知是看穿了自己运剑用劲之法,还是自
有灵性,竟随着自己的出手流转飘摇,避过了自己手中剑,随即一股细细的力道
轻拍在自己肩上,感觉上不过是根三指粗细的鞭子,力道也不甚强。

  正当祝语涵放心下来的当儿,异变突地发生,那鞭子虽只微微一动,着鞭之
处却是一股难以想像的火热传来,显然不是鞭上劲道,而是那上头沾染了不知什
么药物,比祝语涵动念间心到力至更快。

  那火热转瞬间已在祝语涵体内经脉处窜动飞奔,尤其鼻中另一股火热也在此
时发作,一瞬间烧化了祝语涵的力气,丹田处更是火热灼人,一股暖流不住向下
冲击,让她玉腿发软,双腿之间潮热难堪,一时间差点连站都站不住脚,若非她
向来好强,只怕早要软倒在地上了。

  虽说不知怎地着了道儿,那在体内奔腾窜动的异力,将祝语涵不过两三分火
候的吟松诀彻底打消,让曹焉的掌创在体内爆发开来,迫得她根本别想动剑,但
祝语涵的耳目之间,仍捕捉到了风声异响,不知是否为了着紧自己,姬平意长剑
竟脱手飞出,向着曹焉肩上直射了过去。

  虽然有人如此着紧自己,令祝语涵心下微甜,即便负创的身子都似少了几分
难受,但心下仍不由呐喊∶姬平意你这样怎么行?场中能与曹焉动手者不过自己
两人,其余君山弟子都不够看,自己负了伤,姬平意又长剑脱手,即便曹焉负创,
但只要横练功夫不破,这剑最多伤他皮毛,待烟雾散尽之后,岂不任曹焉为所欲
为?想到他方才肆无忌惮的说话,祝语涵心都不由凉了几分。

  没想到烟雾之中,也不知来人使了什么手段,姬平意脱手而出的长剑,风声
竟猛地锐了几分,显是被加了力道,方向也灵异地改变,大出曹焉意料之外,在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已是穿胸而出!那愤恨的怒哼,虽令祝语涵舒了口气,
芳心却更为紧张,凝立当地不敢稍有松弛。

  长剑穿胸而出,便非致命也是重伤,无论如何曹焉再难有所作为,但更令她
紧张的,却是这隐在暗雾中的对手。

  对曹焉下如此狠手,虽说是自己人的机会增加不少,但他既对自己暗下阴手,
显然好人有限,更不用说一直隐在暗中,直到曹焉想逃了才肯出手。便不说隐在
暗中不肯现身的神秘人物,让人的感觉多生几分忌惮厌恶,光只这趁虚而入的手
段,就颇令人不悦了。

  只是祝语涵没有想到,直到烟雾散尽,看着曹焉重伤伏地,姬平意怔在当场,
众人都欢欣雀跃的当儿,那神秘人竟似消失了一般,再没半分踪影:若非自己经
脉问火热愈甚,灼得整个人像要落入火炉一般难受,连内伤都一起蠢蠢欲动,随
时都要炸开来般的感觉绝非作伪,她真差点以为是自己误认了呢!

  不知那人是深沉到根本不肯现身,还是忌惮着自己这云深阁高徒,祝语涵一
直忍着、忍着,终于内伤还是先行爆发开来,迫得她呕血而倒,若非姬平意及时
搀扶住,真要软到地上去了。

  可被姬平意这一抱,感受到他身上激战之后难免的汗味,混着男性的阳刚气
息喷吐出来,祝语涵身形虽稳,心下却不由苦了。

  本来她还不知自己着了什么道儿,可姬平意身上的味道一入鼻,顿时整个人
都热了几分,一种软弱的感觉油然而生,令她不由得想偎在姬平意的怀抱之中,
再也不愿离开,甚至还隐隐有种冲动,想要与他更亲近一些、更热切一些的搂抱
在一起。

  就算不知江湖事如祝语涵也猜得出来,方才曹焉散出的烟雾中,多半有些催
情媚药的成分,好拿来对付自己女儿家,中了媚药后无论是解是逼毒都要花上不
少功夫,自然无力再对付他。

  而后暗算自己的那人,用的多半也是相同手段,两种药效在体内混合迸发,
其威更烈:加上自己受曹焉掌创在先,压抑药性的功力大不如前,才使得媚药在
体内流动运转,药性一发不可收拾。

  只是扶着自己的是姬平意,那怀抱如此温暖,让她抗拒之心大减,加上体内
伤势不轻,一时间真想偎在他怀中不起来。祝语涵只来得及呻吟一声,随即整个
人都软化了,只任得姬平意半扶半抱着自己往房里跑,进了房间之后便往床上送,
一时半刻之间再别想站起身来。

  人已到了床上,祝语涵体内火热难受,偏生姬平意又在一边,虽没有对自己
动手动脚,那温柔深情的目光,却已灼得祝语涵愈发难过,又不好跟他明讲说自
己中了媚药。

  祝语涵一时之间只能闭目假作晕迷,一边忍耐着体内乱流的药性:一边期盼
着那女神医辛婉怡赶快回来,看看她那回春妙手能否解决自己体内的问题,至于
床旁的姬平意呢?她既希望他赶快出去,别在这儿惹她心痒难搔,芳心中又隐隐
期盼着,希望姬平意留下来,至于接下来的事……她就不愿再去多想了。

  只没想到怕什么就来什么,姬平意的手终究还是滑到了自己身上,一开始的
动作虽还没失礼,但男女肌肤相亲本就难堪,加上祝语涵芳心已动,体内又欲火
正烧,这样触碰已令她很是难受,却又不敢多言:没想到姬平意竟然更深进了一
步,手指渐渐地突破了衣裳边缘,触到了自己肌肤,微带粗糙指茧的手指,在自
己柔软肌肤上滑动的感觉,是那样的舒服,又令人难受已极。

  虽说不过是触到一点点,但对祝语涵而言,衣外与衣内差距不啻云泥,那触
感令她不由呻吟出声,再也装不了晕:没想到姬平意受此刺激,手指愈发向里突
破,竟小心翼翼地勾挑起自己小衣的衣带来,羞得祝语涵浑身发热,偏又无力抗
拒,身体的反应竟诚实地渴望着他的轻薄。

  见姬平意咬了咬牙,彷佛已下定了决心,手指停在自己衣内,只指腹轻轻地
摩筝着,动作表面上轻柔,可在祝语涵被药力激得极其敏感的肌肤感觉起来,却
是威力十足,丹田之中药力愈发慷慨激昂地灼烧起来,烧得她娇躯直扭,发丝衣
裳早已凌乱。

  可惜祝语涵自己看不到,现在的她在姬平意眼中,衣裳不整、钗横鬓乱的媚
态,只要是男人就没有办法将她放过……

  「对不起,为了帮……帮姑娘解毒……平意也只有……只有得罪了……」伏
下身去,在祝语涵耳边细语,天晓得姬平意费了多大功夫才能压抑住自己?

  虽料得出祝语涵十有八九仍是含苞未破的处子身,解媚毒之事怎么看都是自
己占了绝大便宜,但姬平意可不是这般趁人之乱的小人。只是祝语涵体内淫毒已
烈,加上前头战况未决,姬平意便再想避嫌,也不得不立下决断。

  虽说不曾使用过媚药淫毒,先前便有几次行走江湖的经验,却也没碰过这等
东西,对此物的效力只能靠想像,更不知曹焉用的媚药效力几何?但看祝语涵如
此难受,显然体内的药力已不是她能够压抑,就知道状况不妙,若再拖下去,耗
到祝语涵淫毒爆发、内阴自焚,也不知会不会变成花痴,这等后果他岂看得下去?

  怎么看也只能靠自己解救于她了。

  「不……不可呵……」知道这样下去不妙,房中只剩下自己与姬平意两人,
自己又无力抗拒,几乎只要姬平意想要,自己的处子之身随时要丧在他的胯下,
祝语涵芳心虽是春意荡漾,身体本能地渴望着男人的赐与,可师门教导却是一时
难抛。

  云深阁非处子不得掌门的规矩,在她心中已是铭记深刻,她从小就是武裳盈
作为继承人培养的,保着处子之身才能继位的观念早已深入其心,即便心中对姬
平意非是无意,但她身负重任,岂敢如此轻易抛却了宝贵的处子贞操?

  只是此时此刻,祝语涵便想抗拒也已无力,方才激战已久,最后曹焉的那一
掌虽未能重伤于她,却有效地令祝语涵内力耗损,压不住体内药性爆发:加上姬
平意就在身边,他的声音那般温柔、他的气息那般炽热,情欲的味道直如扑鼻而
来,让祝语涵想挡也挡不住,只觉体内热火愈烧愈旺,一发不可收拾,就连唇中
轻吐的抗议声音,都柔得像已挤出蜜一般,哪有半分摄人?

  本来还有几分惧意,毕竟这般对女子轻薄,对姬平意而言也是头一次,即便
心知自己必须动手才能救她,毫无经验的他仍难免踟跚,但祝语涵媚眼如丝、声
若软帛,说不出的柔媚动人,诱得男人心痒痒的。姬平意惧意尽去,颤抖的手慢
慢动作,终于开始解起祝语涵的衣带来。

  知道这下已是难逃,祝语涵美目含泪,却是还来不及溢出目眶,已被胴体的
高热灼成了一缕轻烟,偏偏体内欲念已炽,加上姬平意双手颤抖之间,难免触及
祝语涵敏感的肌肤,每一下接触都令她娇躯微颤,好像身体里的火更加旺了一点
点,柔弱的挣扎之间,肌肤相亲的机会反而更多了。

  等到姬平意好不容易将她衣裙解开,祝语涵身上仅剩小衣蔽体之刻,她早被
这男女相亲的滋味煎熬得满面红霞,娇躯软绵绵地挨在床上,只待被男人采摘,
再没有反抗的可能了。

  眼见玉人将近赤裸,姬平意不由望得眼睛发直。小衣掩蔽之外的莹白肌肤,
此刻已被重重酷红占满,肌肤上头光芒闪动,她虽是潮热难受,但汗水还没来得
及渗出肌肤,已给灼成了白烟,弥漫之间颇有若隐若现之美,便姿色普通的女子,
在如此媚态之下都要艳上几分,何况祝语涵本就是天香国色的美人儿,那模样只
看得姬平意眼都直了,双手覆在她小衣带上,一时竟难解开。

  没想到自己的处子裸胴,此刻竟在男人眼下任其赏玩,祝语涵羞得脑子都烧
透了。原先自十五、六岁渐渐发育时起,祝语涵的身材便愈渐傲人,虽不似邵雪
芋或姬梦盈那般人高腿长,却也是凹凸有致,尤其胸前一对玉乳饱满高耸,犹似
破云双峰,在阁内里与同门共浴之时,那凸出丰腴的曲线,总令她招惹了无数既
羡且妒的目光。

  只是祝语涵一开始便是武裳盈指定的继承人,自幼便一心练武,这般凹凸有
致、前凸后翘的美好身材,对练武的手足灵便而言颇有妨害,加上人红必遭人嫉,
即便她身份尊贵,那风言风语仍是难以禁绝,在阁里时已有闲话不少,甚至连她
自己都听得耳语飞传,说这般丰满诱惑的身段绝非常人,必是本性甚为淫荡之人
所有。

  羞怒之间,她不得不将那丰腴的美乳紧紧扎住,将身子包得紧紧的,纵使旁
人目光再利也看不出她身段之傲人,没想到今日……却还是被男人看到了!

  虽说姬平意自幼身畔便多美女,但唯有眼前的祝语涵是令他心动之人,尤其
武林中人虽不似官宦人家那般男女分际极严,这般美景却也不是有机会看到的,
姬平意看得心荡神摇,禁不住口干舌燥,只觉身骼里有种难以想像的渴望正在涌
现,颤抖的手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开始了动作。

  整个心神都集中在眼前半裸的祝语涵身上,此刻就算被人暗算,只怕姬平意
也不会感觉得到,他只觉自己好像被什么附身了一般,双手竟超乎想像地动作起
来,虽是颤抖难免,却温柔而轻巧地解开了祝语涵小衣的衣带,将那雪白纯净、
一见便知非丝即绸的小衣拉开,一双饱满而富弹跳力的玉兔登时跃出,在她紧张
的呼吸下,在他的眼前弹跳不止,怎也静不下来。

  看着那明姻的粉嫩乳蕾在眼前跳跃,听着羞怯难当的祝语涵难掩羞涩的娇哼,
又看到她玉腿不住轻磨,好像双腿之间那酥痒的滋味已再难压抑,姬平意心中的
激动愈增,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慢慢俯下身去,嘴唇贴上那诱人的乳蕾,
轻轻地含在口中,小心翼翼地轻吸起来。

  一开始还抓不住力道,姬平意虽以为自己动作极轻,但当他忍不住轻咬那粉
嫩的乳蕾时,仍惹得祝语涵一声娇柔的疼哼,惊得他连忙将力道放得更轻更柔,
唇舌动作之间已非轻咬,而是慢吮柔舐,深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

  那柔润软滑的触感,让姬平意好不容易才能忍住用力的冲动,此刻他只能庆
幸,自己体内似还有另一个人在操控,让他的力量一点也施不出来,动作极尽柔
软,否则让他自己来,缺乏经验之下,要不弄疼这娇嫩软滑的处子佳人,还真是
不可能的任务!

  口中吮舔极尽温柔,覆住另一边美乳的手也是极尽柔软,不像搓揉捏玩,反
而像是碰到了极易碎的珍宝一般轻抚爱怜。当触及那饱挺热硬的乳蕾之时,虽忍
不住将它夹在指间轻揉,却是再不敢用力,只觉光是这样揉弄,手上唇间的触感
都如此美妙,难道这就是女人的滋味吗?

  初次品尝的滋味,令姬平意动作之间愈发爱不释手,却不知在他身下的祝语
涵更是难堪。要说没有经验她几订与姬平意相提并论,加上媚药冲击刺激之下,
身体里的本能已全面被诱发,肌肤本已冲到了敏感的极限,又受到姬平意如此温
柔的对待,身体竟没有半分抗拒的意图,只柔嫩无力地享受着他的刺激。

  尤其姬平意的另一只手也不闲着,竟是直捣玉门!在口手的温柔之间,分开
了祝语涵紧夹的玉腿,指腹轻轻地揉着那似开未开的幽谷口,沾染了潮热的黏滑
春泉。

  若姬平意稍稍用力,只要一点点就好,那种被玩弄的感觉,就足够让祝语涵
处子的护守本能觉醒,拼出最后一点力气抗拒他的侵犯:但是没有,姬平意的动
作极尽柔软之能事,即便手指已经扣关,被侵犯的感觉强烈到再也难以抑制,却
仍柔软得令祝语涵在难堪中感到舒服,身体竟不由自主地伸展开来,玉腿轻夹着
他入侵的手,无言地引诱着他愈向里头侵入,挑发她的春心。

  虽说头一次赤裸人前、虽说头一次被男人深切侵犯,但也不知是因为她芳心
已为他而动,还是体内的媚药实在太过强烈,羞意竟被强烈的春潮所淹没。祝语
涵不由自主地渴望着,甚至连幽谷被他的手指渐渐揉开、渐渐刺入都没抗议,直
到一根指节已然没入,才软语呻吟起来。

  「不……不要……呜……姬兄……不可以……不可以再继续了……呜……不
要啊……」虽说体内春潮已炽,但祝语涵仍有三分清醒,知道这个样下去自己一
定完了,可她的理智也只能到此而已。

  他的触摸是火热的,他的抚爱是温柔的,无穷无尽的刺激,让祝语涵的欲火
逐渐压抑住护守的需要。

  当她忍不住玉腿轻分、挺起纤腰,好把他的手更深入地迎进自己幽谷之中时,
两人都知道重要的时刻将到,不只祝语涵,连姬平意都忍不住激动,她的呻吟声
几已入耳不闻,只专注在肉体的刺激上头。

  「别……唉……」在祝语涵柔弱的呻吟之中,姬平意再没有忌惮,不知何时
他自己的衣裳也已落了下来。他压上了祝语涵那柔美丰盈的胴体,硬挺到了极限
的肉棒顺着手指抚出的湿润,慢慢地刺入了祝语涵火热娇柔、彷佛多用一点力气
就要坏掉的美丽幽谷,一点一点地向里突入。

  「痛……唔……」虽说身体里的激情已然焚身,姬平意的动作也极尽温柔之
能事,但祝语涵不过是初尝此味的处子,「幽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窄紧的幽谷平日就连纤纤玉指都未曾入侵过,此刻却被远较手指粗壮的肉棒侵犯,
哪里能够不疼?

  祝语涵只觉幽谷彷佛就要裂开来似地,禁不住发出了疼痛的呻吟,娇躯吃痛
地抽紧了,紧紧地筵着姬平意再难前进分毫。

  虽说心中极怜爱眼前的玉人,但初尝情欲滋味,那美妙的缩紧实在难以想像,
姬平意实在再难压抑自己了,尤其在祝语涵幽谷之中,竟有种难以言喻的美妙吸
力,虽是疼痛的抽播辛苦,却还是将他的肉棒一点一点地往里吸入。

  他一边加紧了在祝语涵饱挺美乳上的温柔,一边慢慢地挺动腰身,肉棒温柔
却坚持地一步步突破了祝语涵的抗拒。一边享受着那曼妙的吸吮摩擦,一边逐步
地加重了侵犯的进度,在祝语涵难耐苦楚的婉转娇啼之间,终于触着了一层柔软
的防线。

  虽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但身体的本能却让姬平意感受得到,那必是最令祝语
涵舒服又痛苦的所在,光看现在祝语涵泪汪汪地看着自己,眸中虽满布春意,更
多的却是哀求和复杂难明的神色,姬平意便知自己触着了重点。

  只是时已至此,哪里还有退步的机会?他轻轻咬牙,下身缓缓一刺,在祝语
涵紧绷的幽谷和苦楚的喘息间,已将那层薄弱的防线刺破,肉棒整个陷进了温柔
乡。

  知道处子之身已破,再也恢复不了,祝语涵芳心虽满是苦楚,胴体也似被破
瓜之痛占满了,就连方才满盈体内的需求都似暂时退让了几步,但都已经这样了,
想弥补也已来不及,祝语涵索性抛开了一切,咬牙忍疼挺起纤腰,将娇躯整个贴
上了他,无言地表达她那难以言喻的渴望。

  虽知自己已占有了她,但祝语涵那哀吟呼痛之声,仍让姬平意稍有清醒,知
道身下的祝语涵正当苦楚,一时间竟能忍住那继续强攻猛打的冲动,微僵的身体
紧紧压住了祝语涵,温柔地吻吮着那已灼得酷红的肿胀乳蕾,双手像是有自己的
意识般,在祝语涵柔滑火热的娇躯上不住游走,安抚着她的苦楚与疼痛,即便她
已整个人贴了上来,竟奇迹般地还能忍着没有冲动。

  本来这破瓜的苦楚,除了初为君开的羞涩以及第一次承受男人侵犯的胀疼外,
多半就是紧张导致的问题,但祝语涵体内强劲的欲火,已渐渐烧化了她的羞涩与
紧张,加上姬平意动作问愈来愈温柔,酥软的触摸安抚之下,祝语涵只觉自己的
身心愈渐放松,竟连幽谷处撕裂般的苦痛,都像渐渐麻痹了一般,虽不像方才那
般有着自己也不懂的渴望,却已渐渐能够容纳他的火热。

  「对……对不起……」感觉到身下玉人的变化,姬平意心中弥漫着自己也难
以形容的爱怜,嘴唇轻轻地吻住她那火热柔软的樱唇,轻衔慢吻地道出了心中的
歉意,「真……嗯……真对不起……」

  「你……哎……姬兄……来……来吧……」不知是否药力已烧化了所有理智,
还是已经失去了贞洁,祝语涵索性丢掉了所有的矜持与抗拒,只任着体内淫欲的
本能操控着她,向他柔弱地献媚。

  她弓起娇躯,柔弱地贴紧了姬平意,那男人的肌肉与气息,浸润着祝语涵的
身心,让她愈发的无法自拔。「既然……既然都这样了……就……就狠狠地来吧
……呜……语涵……语涵已经……已经不痛了……真的……」

  方才若非心疼祝语涵的苦楚,加上身体里似有另一个自己在控制,只怕早难
以压抑那本能的冲动,此刻听得祝语涵含羞带怯的言语相诱,教姬平意哪里还能
忍耐?

  他慢慢地提起腰,逐步逐步地加大了提起下沉的动作,肉棒与幽谷的厮磨之
间,愈发觉得欢快,肉体的极亲密接触,让彼此的体热不住交流,姬平意甚至可
以感觉到祝语涵羞涩的窄紧之间,有种无穷无尽的柔媚吸引,将他愈吸愈深、愈
吸愈进去,他虽强抑着那冲动,肉棒却愈来愈大力,刺得愈来愈深刻。

  虽说动情已极,祝语涵一开始还有些许抗拒,肉棒进出之间,磨擦得幽谷中
的伤口隐隐作痛,但在媚药发挥之下,身体里的本能渐渐被唤醒,幽谷里泉水愈
加丰盈,温柔地润滑着彼此。

  那亲密接触的刺激,也渐渐从痛楚变成欢愉,混乱的感觉便如她混乱的心思,
将祝语涵的抗拒消磨殆尽,等到姬平意整个肉棒全根尽入,祝语涵已感觉不到苦
楚,柔媚地吸紧了他。

  感觉到肉棒被祝语涵彻底吞没那敏感的地方,好像整个被柔软地吸紧了,舒
服到只想继续沉没其中,再也不愿拔出来,可身体里又有种渴望,想要尽情地在
里头抽插进出,在厮磨之间享受那肉欲的美妙。

  姬平意深刻地喘息着,身体里的本能终于战胜了一切,就连身体里头那操控
一切的自己也终于被击败了。他伏在祝语涵曼妙的胴体上头,腰身规律地上提下
沉,抽插之间只觉感觉愈发美妙,好像有种征服一切的快感,再加上肉欲的快乐,
令他舒服得无法自拔。

  被姬平意深深切切地抽插了几下,祝语涵只觉痛楚尽消,肌肤与他接触的部
分,那男性的火热彷佛会传染,让她本已火热的娇躯愈发热得撩人,尤其姬平意
喘息之间,那热气就呼在她的颈中颊上,彷佛连同他的欲火一起烧进身来,跟幽
谷中的刺激同样火热,她不由自主地缠紧了他,感受着肉棒与幽谷的接触,欢愉
的滋味是那样美妙,令她无法自拔地抛弃一切,只想继续下去。

  迷乱之间彷佛连身体的感觉都出了差错,祝语涵只觉除了与姬平意亲密接触
的部分外,好像其他部分的肌肤,也或轻或重地受到了刺激,只是云雨正欢、情
迷意乱,别说她此刻没有心思去管那些,便有心思,可与男人交欢正浓的身子,
也没有余裕去分辨云雨之外的事情。

  祝语涵只能全心全意地投入云雨之中,感觉着娇躯被情欲刺激得什- 么都忘
了,整个人从内至外正渐渐地被男人占有,那舒服的滋味美到了极处,令人不知
不觉地沉沦其中,美得再也不顾其他,只想迷醉。

  年轻男女的肉欲本就热得撩人,尤其祝语涵体内的肉欲,在媚药、男人与心
动的三重刺激之下,更是直透心窝,不知不觉间她已到了顶点,只觉幽谷深处一
阵颤抖抽播,好像有什么从体内流了出来,整个人美美地瘫了。

  那滋味美妙至极,却是无法言喻,令初次尝试的她既喜欢又害怕,偏生那滋
味如此强烈,加上男人的肉棒正在她初开的幽谷中抽动着,即便被抽搞的幽谷紧
紧吸吮着也不放松,反而愈似胀大了些,让她便害怕也难以抑制,只能软绵绵地
享受那陌生的舒畅。

  陡地,一股无比的畅快感直袭心窝,那美妙的滋味本来只在幽谷里贲张,却
随着那快意在体内体旋冲击,无所不至地刺激着祝语涵的身心,茫然的快感令她
眼冒金星,整个人彷佛就要被快感所吞没。

  迷茫之间只感觉到,方才从幽谷深处流出的东西,好像被深入体内的肉棒给
吸了进去,那被吸吮的感觉,比先前的滋味更加奇妙,让身体深处的流泄愈发无
法忍耐,愈泄愈是舒服。

  也不知被他这样吸吮了多久,只觉整个人都飘飘然的祝语涵,终于感觉到身
上的他喘息猛地加重,就连深入体内的肉棒也陡地胀了一圈。

  正当她不知怎么办才好的当儿,一股强烈无比的火热,已重重地抽打在幽谷
深处,击得她一声哀吟,整个人都舒服地瘫痪了,美得人事不知……

  喘息一时未定,但精元既出,那舒服的滋味虽极强烈,让姬平意一时间只能
趴伏在祝语涵那迷人的胴体上头喘息不止,可神智也渐渐回归,见身下的祝语涵
美眸含泪,虽说眉宇问春情未消,显然方才的滋味很是舒服,到现在她人还在迷
乱享受之中,但媚药已消,神智渐复。

  失去了宝贵处子贞洁的苦楚,终于令祝语涵忍不住流下泪来,偏偏舒爽之后
手足无力,便想推开身上的男人也有所不能,而他发泄之后也是手足酸软,别说
下床,就连撑起身子都难,一时间只能撑着。

  「对……对不起……」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虽说身体仍迷恋于肌肤相亲的舒
畅,方才那肉欲交融的刺激也还在心底,姬平意终究撑不住良心的谴责,主动出
声道了歉,「是……是平意不该……」

  「起……起来吧……」轻咬银牙,身子虽还迷乱于高潮的余韵,芳心却已渐
复理智,祝语涵知道自己已永远失去了处子贞操,也不知该怎么面对对自己期望
甚高的师父。

  可方才的那一切,说到结果也只能怪曹焉此人太过阴毒,竟用上此种淫药来
算计自己,加上自己实在太不小心,才会着了道儿。姬平意只是为自己解毒,这
等结果无论如何也怪不得他,只是原谅的话却说不出口。

  见祝语涵嫩颊虽红,肌肤仍满溢着诱人的妍丽,眸中却满是凄苦,知她难过
至极,姬平意呐呐地没法开口,只得爬起身来,从祝语涵身上离开,整个人缩到
了床的另一边。

  只是人虽离开了,可眼前所见却是更为不妙。本来压在祝语涵身上时,他只
能看着祝语涵那端媚娇丽的容颜,现在离开得稍远一些,虽没办法再温那柔软娇
甜的肌肤触感,看到的景观却只有更加美丽,尤其祝语涵虽赶他离开,一时间却
无力下床取衣,只能软绵绵地挨在床上难过。

  祝语涵本就是天香国色的美人儿,赤裸的肌肤上情欲的嫣红未褪,更添三分
娇艳:加上姬平意目光到处,自不会只在她脸上巡游,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那才
刚刚被他尽情占有过的幽谷。

  只见祝语涵修长的玉腿似还无力合拢,柔弱无力地瘫软着,股间那迷人的幽
谷半闲半闭,不时还如石中清泉般,不住涌吐着丝丝春泉,间中还夹带几丝殷红
和白腻的汁光,将那儿整个玷污了。

  原先祝语涵的绝世姿容之中,总带着一丝无以名状的矜贵,就算她没有表现
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那气质也真令人不敢稍起亵玩之心,与邵雪芋冰洁庄
严的神情又颇有不同,祝语涵的气质还带几分天仙般的清冷仙姿:但现在却是如
此模样,冰肌玉肤上隐约可见被自己尽情刺激过的痕迹。

  股间那诱人的汁渍,更令男人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方才在她身上驰骋时的快意,
此刻的祝语涵比之先前,竟有种无力的软弱,不让人怜惜的不敢妄动,反而使人
不由想邪恶地大加侵犯。

  虽说比之先前的清冷冰艳,现在祝语涵的柔弱有种格外的诱惑魅力,让姬平
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股间吸引,才刚刚发泄过的肉棒竟又渐渐硬挺起来,年
轻的身体不由欲火又旺,但姬平意终究是名门子弟,方才是为了解救祝语涵体内
淫毒,不得不为,此刻淫毒既去,想来只要好生调养,祝语涵早晚也会恢复,便
体内淫欲再旺,姬平意总还能撑持得住,不至妄动。

  微微缩起了腿,窘迫地坐在床上,微曲起身子的姬平意生怕被祝语涵看到了
自己下身的一柱擎天。

  虽是不敢失礼,双目却不能从祝语涵粉雕玉琢的胴体上移开,尤其那上头还
有自己留下的痕迹。光看到那儿就不由想到方才种种,姬平意暗吞了吞口水,一
时间想说话却不敢开口。

  他不敢开口,祝语涵也没作声,一时间更似下不了床,即便一身白裳便在床
边,近在咫尺,却是无力取衣遮身,甚至像没有发觉自己赤裸着的娇躯仍在姬平
意的视线之下。她软绵绵地卧在床上,甚至连侧卧都没转上一下,娇躯微微颤抖
着,只闭着美目,任得泪水直流。

  「对……对不起……」全不知目光要放到哪儿好,只觉祝语涵的身子每一处
都那般娇媚、那般完美,即便是刚刚被自己玷辱过的痕迹,完美不再,淫欲的秽
迹贴在肌肤上头,却比其他各处更多几分诱人之美,让他再移不开目光,腹下的
硬挺更难过了,姬平意连声音都抖了起来,一时间却是无话可说,连道歉的声音
都显得那般无力,「都是……都是平意的错……祝姑娘……平意会负责……」

  话声入耳,祝语涵这才像发现姬平意在身旁一般,娇躯冷颤了几下,比姬平
意话语中的颤抖更加激烈,藕臂微微一动,却没有取衣掩身,只无力地抓住被子,
稍稍掩住了自胸往股的春光,藕臂玉腿却仍留在姬平意的目光之中。

  肌肤上头汗光隐隐,隐约可见掩不到处的若隐若现,比之方才的完全赤裸,
现在这羞怯的祝语涵反而更添几分媚惑,看得姬平意好生难受,下体肉棒都硬得
快顶到肚子上了,若非他强自忍耐,要不他可真想再扑上去,与祝语涵重温方才
的曼妙滋味哩!

  「别……别这么说……」声音隐带凄弱,此刻的祝语涵一点没有方才力战曹
焉时的侠女英姿,整个就是个柔弱得让人想捧在手心中好生怜惜的小女孩,听得
姬平意怜意大升,差点忍不住想伸手安抚于她,「是……是语涵之过……不慎着
了暗算,才会发生此事……接下来,也只能回阁悔罪了……」

  「那……让平意陪你回去……」听祝语涵这么说,姬平意微微怔了怔,这几
日的相处,他虽感觉得出,祝语涵外表清冷,性子却极温柔婉约,不似母亲那般
冷静果决,却没想到发生了这等事,祝语涵言语中竟似对自己毫无嗔怒,只把责
任揽在身上,心中怜意愈升。若说本来对她的感觉还多几分负责任的念头,现在
更多的却是爱意,「让平意将此间事向令师说明,同时……同时也……」

  同时也出面求亲,这话虽在姬平意心头盘旋,但见祝语涵如此伤感,他虽知
要负责任必得如此,话一时却出不了口,只伸手小心翼翼地贴在被上,隔被轻抚
着祝语涵发颤的肌肤。

  虽说入冬已换了厚被,但她身子的娇颤却仍隔被涌上,勾得姬平意的手也一
阵颤栗。

  祝语涵泪眼汪汪地睁开了美目,望着姬平意想安抚又带几分惧怕的目光,芳
心微微一甜,凄苦之意一时却是难以解消。他心中想什么其实她也知道,只是事
态严重,不只自己失贞而已,姬平意却是无从得知。

  迎上他关怀的目光,祝语涵芳心微颤,终究还是说出了口∶「这次的事……
不只是语涵失身而已,更重要的事还在后头……云深阁的规矩,阁主必得是处子
之身方得接任,当年若非」飘香仙子「韩彩蝶、」瑞雪梅香「简若芸两位师姑接
连出事破身,阁主之争恐难落幕:为了避免当年之事再现,阁主与卫师姑自幼便
选定语涵为下任阁主继承者,如今……如今语涵却……呜……」

  没想到祝语涵还是哭了出来,姬平意虽知不妙,心中怜意却更深,忍不住坐
近她身边,伸手便将祝语涵拉进了怀中。

  贴近他强壮的胸口,祝语涵的泪水愈发难止,埋在他胸前哭了起来。

  伸手轻轻地抚着祝语涵肌理纤细的粉背,姬平意满心怜惜,可心下却隐隐知
道不妙。无论何门何派,继任门主之争都极为激烈,即便是正道中人,偶尔也会
传出用上什么不正手段。

  君山派内夫明轩正当盛壮,还没为此事伤神的必要,但隐隐然也决定了自己
会是下一任掌门:云深阁中虽不知武裳盈年纪几何,就算要重新培育下任掌门,
时间上也该绰绰有余,但此事的确麻烦,说不定就算请夫明轩出面卖这面子,要
解决也不是这般容易之事,教姬平意如何不伤脑筋?

  若是换了数月以前,这其实还算不得大问题,那时栖兰山庄仍在,便不若姬
园在世能执威天盟牛耳,威势也自不弱,待自己接任后还能让君山派与栖兰山庄
并派,祝语涵嫁予自己,做为栖兰山庄下任的庄主夫人,也不至辱没了云深阁,
便武裳盈再有意见,也只能乖乖的另找继承人:可现在这个样子……光只君山派
的威名,未必能让武裳盈让步,恐怕还护不住祝语涵呢!

  怀中佳人泪水仍然难止,姬平意虽说心下踌躇,但要在心中玉人面前示弱,
这面子更加放不下。他一边轻抚着祝语涵粉背,感受着她柔软而触感绝佳的冰肌
玉骨,一边放轻了声音。

  「语涵放心……平意一定上云深阁求亲,必要让语涵有个好归宿:至于云深
阁的继承人,这……这个……平意虽无法插手云深阁之事,但家师久历江湖,武
阁主也是一方高人,加上吴羽前辈与母亲都颇有才智,大家商议商议,总会有解
决的办法……」

  「千万别……」虽说心中伤痛,芳心混乱得根本想不到解决的办法,但祝语
涵仍听出了姬平意话中之意,惊恐地抬起头来。

  在云深阁之中,除了卫纤如外,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武裳盈的性格,若姬平意
真打算带大队人马上云深阁求亲,只要稍稍露出一点恃众凌寡之意,这冲突便是
难免。

  「这次……只是语涵的错,算语涵求求你,平意……千万别带这么多人来云
深阁,师父会生气的……」

  「只怕……不带人去还是不行……」话语入耳,不只祝语涵娇躯震了震,连
姬平意都紧张了,连忙抓起被子便往身上遮。虽说被子足够厚实,两人又是验坐
床上,遮掩容易许多,但方才自己两人的话语恐怕都被听了去,心中的紧张让两
人一时手忙脚乱,险些没因此跌落床下。

  好不容易等到偎在被内的两人稍复平静,床上的声音不再慌乱,外头的声音
才继续传了进来。「此次云深阁来援,事后夫大侠总是得登门拜谢的……也正好
说清此事,若祝女侠独身回去,事后问题才多……」

  「吴前辈!」听出了吴羽的声音,姬平意不由恼怒,却不知自己真正恼怒在
什么地方。此人言语中虽没明说什么,但声音平缓中还带出了几分笑意,怎么听
都像是在取笑自己,尤其姬平意怒中还带几分羞意,也不知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偷
听的,若只听了两人话语还是小事,如果连前面都被他听到了……

  「你……你在外面听了多久?这样未免……未免太过无礼……太过火了吧?」

  口中虽骂,却不敢有多少火气,怀中的祝语涵更羞得娇躯紧缩,偎在他怀中
再也抬不起头来,娇躯如初生小鸡般颤抖不已,那模样儿令姬平意大为怜惜,搂
得她火热的娇躯更紧了些。

  「你们在里头解媚毒,外面自然得有人护法,这么理所当然的事还需要先报
备吗?」吴羽话中的笑意愈发悠然,却听得姬平意羞怒不已,祝语涵簌簌发抖,
心中便再恨这厮,可现在的状况,明明长剑便放在床边不远处,两人却不愿下床
拔剑去找他的晦气,只偎着彼此,任他在外头语带笑意。

  「我回来的时候本来想进去帮忙的,只是听到声音就知道不能打扰,守在外
头让你好生为祝女侠解毒……现在你们的事情解决了,反过来怪我这好心的护法
者了,这世道变得真快……」

  虽说人在房外,房门隔绝之下根本看不到外面,即便如此,吴羽那耸了耸肩
故作无辜的欠揍模样仍似就在眼前,听得口中暗暗悴了几口,姬平意却是不敢反
驳。

  一来若自己再驳,让他有借口跟旁人好生埋怨,自己岂不变成了忘恩负义之
辈?这等恶名可不是好背的:二来听他话意,不只自己与祝语涵的言语,恐怕连
先前那不能传扬出去的床第间事,也全落到了他耳中。

  若换了自己的师弟在外头,姬平意还可以试试虚张声势,看看能不能吓跑人,
至少免了这般窘境,但这吴羽虽不知年纪,光看他先前那般平淡冷静的模样,却
知此人性情沉稳冷静,不是这般容易吓的,更不要说他跟邵雪芋与小妹的关系,
姬平意的话声愈变愈小,再不敢多什么话了。

  将姬平意的言语吓回了肚子里去,门外的吴羽淡淡一笑,声音平和地传了进
来。

  「姬少侠放心,前头一战吴羽在败了商月玄后才回来,虽不曾看到后头两阵,
但以令师造诣,要再胜那一戒僧一场该不为难,令堂手上功夫,与那霓裳子也是
五五之数,加上曹焉死在此处,前头的战况无论如何无须担心……反倒是祝……
祝姑娘这边的问题,才需要姬少侠多用点心,免伤了两家和气。」

  听到这话,姬平意不由悚然而惊,自己惊羞恼怒之下,竟连这最重要的正事
都忘了。

  本来先前算计战局之时,君山派就把三阵胜负的重心放在吴羽和邵雪芋身上,
夫明轩再战一戒僧胜算稍高,便那深浅难测的吴羽斗不过曹焉,邵雪芋与霓裳子
相较下经验武功都不输,若让对方有所误会,有心算无心下胜算更增,却没想到
曹焉竟在此处出现,虽让自己与祝语涵压力大增,但相对的夫明轩那边却轻松多
了,若非如此,姬平意也不致于漏了前头战场的要务。

  他一边这么说服自己,一边却不由羞得耳朵都红了,许久许久才呐呐地说了
声谢,不敢再多言什么。

  原先姬平意还不把此事放在心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乃天经地义,就算祝
语涵是云深阁所选定的继承人,但男女之事都已做了,那层膜怎么也长不回去,
若云深阁不放人,最多自己请夫明轩与母亲出面,大不了再找威天盟的长辈,以
这等声势怎么也能让武裳盈让步,一时却忘了君山派与云深阁的交情,曹焉虽死,
黑道联盐威胁不减,此时此刻,可不是自断援军的时候啊!

  听两人的话题早已离开,祝语涵好不容易抬起头来,见姬平意眉头微皱,正
不知考虑着什么,纤手轻抬,温柔地拭着姬平意额间汗水,那娇柔的模样让姬平
意回过神来,很轻很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云深阁这边……平意自会请师父和母亲作主,上云深阁求亲,只是云深阁
地处悬远……」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打断了姬平意未出口的话,吴羽的声音里头带出
了一丝无奈。「虽说曹焉死了,黑道联盟退了,照说君山派已然无事,但战场之
事艰险难言,说不定你们前脚一上云深阁,黑道联盟后脚就杀回来了,商月玄的
心计谁也说不定,我自会留守君山派以防不虞……倒是你自己得小心,祝姑娘既
是武阁主钦定的继承人,事关重大,你们上云深阁可未必轻松……」

  「多谢前辈关心。」听吴羽这么说,姬平意也不得不低头致谢,两人都没说
出口的是,吴羽那张脸的伤损实在太重,乍看之下绝非善人,就算君山派与云深
阁都非初出茅庐的雏儿,早过了耽于外貌色相的时候,可他那张脸出现在云深阁,
吓倒了一票莺莺燕燕可绝非好事。

  尤其他与云深阁或自己关联不大,也不知要用什么身份上云深阁,既然他有
自知之明不去,姬平意也真的只能多谢了。

  至于黑道联盟的反扑……姬平意虽是不信,可事求万全,确实不能不小心应
付。

  只是在他怀中的祝语涵,却又是另一番心思。

  当日初见之时,她虽佩服这吴羽的武功高明,对他那色眯眯的目光却也颇多
不喜:事后吴羽虽指导两人联手,武功见识似都不输于夫明轩,但他便掩饰得再
好,祝语涵总直觉到他对自己非属善意,只是再无旁证,也真不好举发。

  可是方才自己与姬平意「解毒」之时,他非但没有打扰,反而在外护法,直
到两人云散雨收之后才开口,乍听之下虽令她羞得只敢偎进姬平意怀抱,连头都
不敢抬一下,但这样肉体厮磨缠绵许久,她心中却不由浮起一丝幸福的感觉,竟
对此人有了一丝感激。

  先前的误解和成见,使得现在她对吴羽的感觉好得太多,在姬平意怀中嘤然
轻语∶「其实……倒没关系,吴兄不如上一次云深阁,与阁主切磋切磋,相信对
彼此都有些进益……只是求亲之事,暂时……还是别去了……」

  「啧啧啧……有这么麻烦啊?」

  听祝语涵声软如棉,再没先前的清冷仙姿,感觉她火热娇柔的胴体便在怀中,
姬平意不由舒服得呆了,大手不由自主地在祝语涵背心爱抚揉弄,勾得祝语涵可
怜兮兮的目光水汪汪地望着他,既羞于他这般大胆地对自己动手,又似很喜欢被
他这般轻薄。只是吴羽就在外头,她便想骂也骂不出声,只能软绵绵地任君疼爱,
听外头的吴羽自言自语。

  虽说心神被怀中的美妙胴体吸走大半,但姬平意也不是白痴,吴羽那自言自
语与祝语涵的话中之意,他也听得出来,显然祝语涵并不看好自己等人上山求亲,
莫非那武裳盈真是如此不好说话的人?

  只是怀中佳人目光如此柔媚可怜,看得他不只食指大动,心中更满满的怜惜,
只想好生保护于她,此刻的他也不管若论真实功夫,祝语涵可比自己高明,更不
用说那武裳盈了。他低下头,声音温柔恳切∶「无论如何,平意都会娶了语涵进
门,便有再多难关,平意也必克服……」

  「嗯……」知道武裳盈的性子,何况卫纤如也不是好说话的人,祝语涵心中
微苦,若师父知道自己失身,也不知会火成什么样子?但自己现下一丝不挂,偎
在男人的怀抱中,虽说下体仍隐隐作痛,满心的幸福感却是曼妙难言,也真难以
出口阻止,只能唔嗯轻吟,在他怀中舒服地扭了扭身子,心中的言语不由脱口而
出∶「那……语涵的一切……就都给你了……要好好……疼惜语涵……嗯……」
TOP Posted: 06-18 12:08 #16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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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姑嫂之间

  听两人在里头好生缠绵,吴羽倒是没有打扰,好半晌待得里头肉体厮磨声息
渐止,才又开了口。

  「若真是如此……反正云深阁这次派姑娘下山,也是为了相助君山派,不如
这样好了,祝姑娘先不回去,由夫大侠和姬夫人联名回函云深阁,不只言谢并道
明此事,看看武阁主如何行止再说……毕竟姬少侠身上背着栖兰山庄之事,想必
夫大侠也不会吝于相助,此事亟须人手,若祝姑娘肯相助姬少侠,想来无论夫大
侠或姬夫人都会很高兴的,也不违了祝姑娘下山宗旨,这样如何?」

  「那怎么行?」姬平意还没来得及反应,祝语涵的话已脱口而出,显然跟姬
平意温柔缠绵之后,她的神智已恢复了过来,至少不像方才那般患得患失,像是
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这么严重的事……语涵若不亲回云深阁请罪,师父真的
会很生气的……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

  「无论有什么后果,平意都娶语涵娶定了,绝不后悔、绝不放弃。」伸手轻
抚着祝语涵粉背,羞得她满面红霞,这才发觉自己仍是一丝不挂地偎在他怀中,
只是姬平意的手那般温暖,语气那般坚定,让她不由自主地只想偎依着他,再不
肯挣出来,整个人软绵绵地挨紧了他的怀抱,纤手无力地紧搂着他,美目迷蒙地
望着床边散落的衣裳,也不知什么时候该穿上去。

  抱着怀中佳人,姬平意眉宇之间微有忧色,其实方才吴羽所说他也不是没在
考虑,毕竟自己家事重要,若有祝语涵相助,要找出灭栖兰山庄的仇人加上复仇
该可方便许多,只是祝语涵开口得快,加上语气之间对师门颇有惧意,想来吴羽
这拖延的主意未必是好。

  其实以他的经验,有些事表面看来很严重,但若事先以书信说明清楚,让对
方肚子里的气好生发泄之后,再亲身对他好言解释,气火过去理智渐复,就比较
好说理了,但看祝语涵这样,这主意恐怕未必能行呢!

  本来姬平意并不怕上云深阁,虽说从祝语涵身上,便可见武裳盈与卫纤如之
武功,绝对远在自己之上,但凭着两边的交情,加上两人成了好事之后,自己也
该负责,姬平意确实想上云深阁解释一番。

  可看祝语涵怕成这样,他虽雄心仍在,却不能不小心一些,搂着怀中佳人好
生安抚,许久才依在她耳边轻语∶「好语涵……那边的事,让我跟师父、娘亲讨
论一下再决定,好吗?」

  「嗯……」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祝语涵虽坚持要回云深阁请罪,但
依她所想,盛怒之下的武裳盈也绝对不是她想面对的,姬平意都这样轻声恳求了,
她又怎能坚持得下去?轻轻地点了点头,突地两人耳朵同时一竖,外头的人声已
渐渐大了起来,还带些许欢声叫喊。

  知道十有八九是前头应付黑道联盟的人回来了,祝语涵连忙从姬平意温暖的
怀抱中挣出,忍着股间疼痛便翻身下床,七手八脚地穿起衣服来。

  姬平意的动作虽慢一些,手忙脚乱的模样却也不遑多让,两人心中同道不妙,
自己的同门在前头打生打死,自己却在床上欢合享乐,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幸
好先前已令曹焉授首,否则面对师父和母亲,可真是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快手快脚地穿好了衣裳,直立娇躯的祝语涵柳眉一皱,股间那痛楚又涌了上
来。本来以她练武之人,身体酸痛这等事所在多有,要忍住绝非难事,只破瓜之
痛不同一般,还多添了几分羞怯,自是更为难当,更不要说一感受到那疼痛,与
疼痛一起降临身上的快乐也浮上了祝语涵心头,既羞又喜、痛中含快的滋味,一
时间令祝语涵实在难以分辨。

  她咬牙苦忍,伸手轻轻推了站在一旁,还在慢条斯理整理衣着的姬平意一把
∶「快点吧!语涵也得去……也得去拜见长辈才成……」

  被祝语涵这一推,姬平意不由有些惊讶,本来他的动作可以更快许多,只是
前头才在祝语涵身上尝到了无比快美的滋味,不太习惯的肢体仍有些酸麻,加上
作为师弟妹典范的他向来洁身自好,此刻却与女子有了合体之缘,虽知那是因为
祝语涵中了媚毒,不得不为,可这私订终身的行动,却让他一时间真不敢面对师
父和母亲,动作不由自主地拖慢下来,怎么动怎么觉得不对劲。

  只是祝语涵这一推,却让他没法再拖延下去,心中念头一闪,马上想到了祝
语涵所急为何。

  本来以祝语涵淡漠清冷的性子,即便面对拂云子,虽是行礼如仪,丝毫没失
了礼数,神情中却是淡淡的不当一回事,完全符合云深阁高手的淡雅仙氛,先前
拂云子和夫明轩也与武裳盈见过面,知道云深阁出身之人多半都是这么个样子,
她既非有心无礼,自也不会见怪。

  可现在祝语涵却是情急之心溢于言表,姬平意惊后反喜,若非祝语涵已决定
嫁予自己,新嫁娘想到要面对婆婆、小姑和丈夫的长辈,紧张与羞怯满溢心头,
哪里会有如此反应?

  心中欢喜之下,姬平意动作也快了起来,脸上那笑意怎么也压抑不下去,只
是腿间黏腻的痕迹,令他不由回味起方才的种种,拂拭之间动作难免缓下,良久
良久才恢复了正常的装扮衣着。

  见姬平意笑的古怪,祝语涵冰雪聪明,自是知道他在乐什么。她垂首娇羞,
又羞又气地在姬平意身上轻槌了几下,却是柔弱无力,一点不像武功高手动辄断
石开碑的威猛,反倒像极了欢爱中的情侣互相打闹时的模样,被打的姬平意愈发
笑得开怀,气得祝语涵不住顿足,却没有办法。

  「……是吗?」

  厅外的弟子们欢腾喧闹的声音还没停止,向来爱静的夫明轩虽不喜如此,但
这回的敌人实在太过强大,自己竟能保得君山派无事,还让曹焉授首于此,无论
如何都算大胜,他心下的欢欣也非泛泛,就算自己不想这般闹法,但弟子们的欢
乐庆祝,他也就不多话了。

  何况与这相比之下,眼前低首聆训的姬平意,带来的还真是个大问题。看着
他和旁边的祝语涵一同垂首,配合得恰到好处,简直就像是夫妻同心那般,夫明
轩心下不由有些乱。

  这大弟子向来是他的骄傲,这回又立下了击毙曹焉的大功,自己这做师父的
也是面上有光:可来援的祝语涵竟也因此破了身子,听她所言只怕是不能继承云
深阁,想到为了本门之事,害云深阁失去了长久培养的继承人,这事可不好跟那
武裳盈交代,加上事关徒儿终身,夫明轩一时间也真没法反应。

  看着厅边被这消息惊得目瞪口呆的夫碧瑶一眼,夫明轩心下暗吁了一口气,
坐在旁边的邵雪芋面上却是笑意盈盈,显然看了这未过门的媳妇,可是愈看愈满
意。

  毕竟祝语涵原就有倾国之貌,此刻娇羞垂首,清冷如仙的气质一变而为娇羞
可人,哪能令人不心生疼惜?

  姬梦盈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若非见大哥和自己正在说话,只怕早要跳到这将
来的嫂子身边,好生问东问西一番。

  「既是如此,平意和语涵的亲事,就在本派办了吧!」见姬平意虽是低头听
训,和以往一般的乖巧模样,私底下却与祝语涵不住眉来眼去,也不知传递着什
么消息,又顾忌着自己的目光,想装乖也乖不了多久,那顽皮模样真是从不曾在
这严谨庄重的徒儿身上看到。

  夫明轩心下轻叹,即便是个孩子,早晚也是要长大的,「此事关乎女子名节,
不能不快刀斩乱麻,姬兄早逝,明轩也算平意的长辈,栖兰山庄既出了事,这喜
事就只好先在君山这儿办了,姬夫人意下如何?」

  「这自然是好的。」好不容易赶跑了强敌,心里悬着留守君山派腹地的儿子,
没想到赶回来之后,听到的却尽是令人不敢相信的好消息,儿子击毙了那恶名昭
彰的曹焉,立了大功不算,甚至还给自己找了个标致无比的儿媳妇,这祝语涵娇
美纤秀,当真美若天仙,怎么看都觉得喜欢,邵雪芋嘴角不由飘了起来,心中被
喜悦涨得满满的。

  只要儿子娶了媳妇,悬在心中的事也就落下了一桩,即便此时便婚有些太简
单,却也不想管到这么多了。

  「这件事……还请夫兄主持。」

  「这是当然,趁着大胜强敌,正好多办几件喜事,只是……明轩还有件事,
想请夫人俯允。」

  「不知夫兄有何要事?」见夫明轩竟似有些踌躇,不若一向的明快,邵雪芋
不由怔了怔,只是她向来信任夫明轩,否则姬园既亡,身为长子的姬平意哪有不
马上回到栖兰山庄接任庄主之理?

  看到儿子在夫明轩的教导下成材,邵雪芋心下愈喜,对夫明轩的要求自不会
否决,「夫兄有何希望,若雪芋之力能及,自是全力以赴。」

  看了看厅边几乎快要哭出来的女儿一眼,夫明轩心中暗叹。一手把女儿带大,
又是亲传姬平意武功的师父,对女儿的心意他自是清楚,此刻见姬平意与祝语涵
眉目传情,他虽心喜徒儿有了妻子,但对女儿的伤感,却也是心中疼惜,若有机
会,自然也想让女儿的归宿定了下来。

  「这……平意与语涵的喜事,自然是得赶快办,定了名分才好……只是……」

  呐呐的不知该如何开口,夫明轩好不容易才说了出来,「只是小女碧瑶,向
来与平意也好,依着明轩的想法,不若你我两家喜上加喜、亲上加亲,让碧瑶也
一起嫁了平意,一次处理了两件儿女情事,如何?」

  「这……」此言入耳,邵雪芋不由犹豫地看了儿子一眼,祝语涵也是一惊抬
头,反倒是姬平意神情尴尬,毕竟他才与祝语涵有了肌肤之亲,眼看着长辈商议
让两边结亲,没想到师父话题一转,立时就要给自己再多添个妻子,还是向来与
自己相好,便没有明说也知其心在自己身上的小师妹!感觉到祝语涵的目光,姬
平意只觉背心微寒,不由低下了头,再不敢说话。

  其实儿子与夫碧瑶之间的关系,邵雪芋也不是全无所觉,本来她来此之前早
已盘算过轻重,便赔了清白,好让段翎与自己母女联手,再加上个儿子终究势单
力孤,敌人能一举击灭栖兰山庄,虽因为突袭成功,加上栖兰山庄自姬园死后,
声威堕了不少,但敌势绝对不弱,若是可以她自然也想多找助力,偏偏敌人首领
用的竟是石渐「洪涛无尽」的绝学!虽觉那人绝非石渐,但她对威天盟内部的结
义弟兄却也有了怀疑,助力也只能先找上君山派,这话还真不得不允。

  虽觉夫碧瑶是夫明轩独生爱女,从小宠溺之下难免有些被惯坏了,但身为父
母掌上明珠的女儿家谁不是这样?邵雪芋本也觉得若撮合了两人,对栖兰山庄的
复仇大业大有帮助,没想到儿子如此本事,竟又与祝语涵有了关系,助力增加她
自是欣喜,一时却忘了夫碧瑶的存在。

  转过了头,求助的目光在吴羽面上一闪而过,却见他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动作之小显是为了怕被看出来他与自己的关系,赞同之意却是毫不掩饰。

  虽不知吴羽为何赞同,但既有了同意者,总也不会觉得自己孤独,邵雪芋缓
缓起身,慢慢地走到祝语涵身边,牵起了她一边纤细柔芙,只觉掌中带寒,显然
祝语涵对此还不太能够接受。

  她轻轻地拍了拍那寒冷的小手,好生安抚之后才对着夫明轩开了口,「平意
与碧瑶自幼青梅竹马,喜上加喜之事,雪芋自然赞同无疑。」

  「那……明轩这就让弟子们去准备了,」听邵雪芋出言赞同,眼见另一边的
女儿终忍不住破涕为笑,夫明轩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虽也相信自家徒儿不
是喜新厌旧之人,但与祝语涵相较之下,自家女儿差得实在太多,不赶快定下此
事,教夫明轩如何能够放心?也幸好邵雪芋没把自己的要求当成趁火打劫,他心
下可真是快活,「至于云深阁那边,明轩自会飞书说明状况……」

  「可……可是……」虽知在座都是长辈,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儿,但想到师父
听闻此事之时的怒火,祝语涵仍忍不住开了口,「师父那边……生叩涵非得亲自
请罪不可……若是拖延下去,也不知会……」

  「语涵放心,」夫明轩微微一笑,举手止住了祝语涵的言语,好不容易定了
自己女儿的婚事,他可不想再生枝节,「令师那边明轩与家师会一同上云深阁解
释,包保没有问题的……」

  虽觉这样下去恐怕不妙,但夫明轩既已信心十足地发了话,祝语涵可也不敢
多言,她偷偷地望了望旁边的姬平意,心下百感交集,也不知该想什么好。

  虽说她一颗心早黏紧了姬平意再也离不开,却没想到夫明轩竟决断得如此迅
速,自己马上就要和另一个女子分享丈夫,这等事她可是完全没有准备,一时间
芳心混乱,全没注意到一边的吴羽正眼中发亮地打量着自己的反应。

  坐在床上,玉手轻抬,将覆在面上的红巾取下,望着窗外明月高悬,一身喜
服的祝语涵美目迷蒙,樱唇微张却是不愿叹出气来。今儿个是自己的大婚之日,
无论如何也不该难过的。

  只是……教她不难过岂有这般容易?虽说自己与夫碧瑶一起嫁给姬平意,表
面上无分大小,但此处乃是君山派,夫碧瑶又是夫明轩的独生爱女,婚礼之上所
有人的着重自然都在夫碧瑶身上,就连邵雪芋都不得不在表面上故示公平,不敢
表现得对自己太过亲昵。

  反倒是姬梦盈那小姑娘不住黏着自己,亲疏之别表现得淋漓尽致,不过她跟
夫碧瑶一般是小姑娘,众人也不把她的反应当回事,若非祝语涵早知「人在屋檐
下,不得不低头」之理,这心中的难堪,可真是难过到了极点。

  相较之下,反倒是那吴羽表现的正常许多。先前第一次碰面时,对此人灼灼
目光祝语涵便本能有些不喜,事后被他指导自己与姬平意的联手时,虽说吴羽刻
意表现得不偏不倚,但祝语涵总本能地感觉到此人存心不良,可言行举止间却不
露什么痕迹,加上此人与姬家关系匪浅,姬梦盈更是黏他黏得甚紧,即便祝语涵
本能的不喜欢他,一时间却也不敢随便表现出来。

  只是……夫明轩这偏袒也未免太过火了,说什么先前姬平意与她已有过肌肤
之亲,这洞房花烛之夜,姬平意总得留宿在夫碧瑶房里,才显得公平,偏偏他说
得理直气壮,加上事涉闺房私讳,祝语涵便有一千个理,也不好开口辩驳。

  想到今夜姬平意就要与夫碧瑶一试当日与自己的云雨之欢,自己却得孤守空
闺,祝语涵不由芳心微凉。如果不是邵雪芋私下特意找过自己,好生交过了心,
请求自己为了姬平意退让一步,祝语涵可真不敢相信,未来自己的日子要怎么过
啊?

  虽知对姬平意而言,一来君山派才是他的根本,光看在夫明轩这师父的面上,
对夫碧瑶多加偏袒些也是难免:二来栖兰山庄被灭,黑道联盟既退,复仇之事便
属首要,现在的姬平意无论如何都需要君山派的鼎力相助,怎么样也不能让夫碧
瑶感觉难堪,邵雪芋之所以劝告自己忍让,也正是为了这理由,想到既嫁了人,
就得做个为他后盾的贤内助,祝语涵也只能忍住心中苦痛。

  也不知是否芳心的空虚凄然,使得武功退步,还是云深阁的吟松诀确须以处
子修练才能全功,破身之后,距今虽不过数日,祝语涵却感觉到自身功力已退步
了些许,大约只有先前的八九成元功:只是嫁都嫁了,心中又是空虚凄凉难免,
这个时候她也真管不到自己的武功如何。

  突地,一声叩门声从门上传来,祝语涵微茫的目光一转,也不管一身凤裳霞
披,整个人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立在房门口那含笑晏晏的脸,一身红色喜服夺
人眼目,不就是姬平意吗?

  只是冲动之后,祝语涵回神也回得快,先不说此时此刻,姬平意若非正被师
弟们灌得半醉,就该在夫碧瑶的房中与她共度春宵,远处夫碧瑶的房内喧闹不断,
他怎么也不可能分身到此,加上烛光之下,眼前之人虽与姬平意极其相似,但脸
上笑意盈盈,颊上都不由跳出两个可爱的小酒涡,那笑脸怎么看都与庄重沉稳的
姬平意不太相配,仔细一想,祝语涵便知来人是谁了。

  「怎么有空到这里来,小梦盈?」看看月色,现在也已有些时候了,祝语涵
心知若非自己一心只挂着在夫碧瑶房中的姬平意,现在早该睡了。「还不去睡,
当心……当心婆婆生气管你……」

  「不玩了、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本觉得自己的打扮可以瞒过祝语涵的
耳目,毕竟自己与姬平意一母同胞,容颜自是肖似,加上大红喜服相衬,又在昏
黄烛光之下,与姬平意相识不过十余日的祝语涵该当认不出来,没想到嫂子见到
自己时虽是娇躯一震,差点没从床上跳下来,可第二眼便即认出了自己。

  姬梦盈撅着小嘴,七手八脚地把身上的喜服摘下来,一屁股便坐到了祝语涵
身边,「嫂子怎么这么厉害,一眼就把梦盈认出来了?梦盈还以为……自己扮得
很像呢!」

  「小梦盈扮的是像,脸孔装扮跟你哥哥一模一样,差点连语涵都认不出来,」
见姬梦盈已坐到了自己身边,祝语涵微微苦笑,伸指刮了刮她脸蛋儿,心下却不
由带甜!

  在云深阁时自己是钦定的掌门继承人,众师妹们见了自己无不礼敬,哪里碰
过姬梦盈这般可爱的小姑娘?「只是这笑得不对,你的好哥哥向来庄重自持,若
平常样儿也真能唬过人了,可这一笑……谁都认出来啦!」

  「哎……」伸手捉着嫂子刮搔自己脸蛋儿的纤手,姬梦盈小嘴微呶,说不出
的娇媚可爱,看得祝语涵笑意难掩,另一只手早搔到了小姑的痒处,姬梦盈想捉
都捉不住,两女便这样嬉闹起来。

  彼此逗玩了好一会儿,祝语涵只觉身上发热,毕竟冬夜虽寒,房里却弄得暖
烘烘的,也不知君山派怎么摆布出这么暖的房间来。当然也是因为姬平意的面子,
否则光看她横生一刀,跟夫碧瑶抢起丈夫来,君山派的人不搞个冰凉房间冻她才
叫有鬼!

  她娇笑地收了手,让被她搔弄得软倒床上的姬梦盈喘口气,心下却暖洋洋的,
若非为了安抚独守空闺的自己,邵雪芋怎会让她来?

  「呼……呼……嫂子你好厉害,哎……搔得梦盈痒死了……」衣裳不整地软
倒床上,不大服气地看着祝语涵,姬梦盈娇喘之间,却不得不佩服。明明彼此就
没差几岁,可祝语涵那丰姿、那气质,怎么看怎么惹人爱,姬梦盈可真的羡慕死
了,若自己也有她这份气质娴雅,该有多好?

  偏偏哥哥娶亲,除了她外却把别人也娶了过门,那夫碧瑶恃着身为夫明轩爱
女,向来娇蛮得紧,姬梦盈可真不喜欢她,若哥哥只娶祝语涵就好了……偏偏家
中大变之后,姬梦饮也知这不可能,却仍难以断意。

  「呵……小梦盈也别这么说,你……也很厉害呢……」表面上没怎么喘气,
但酥胸不住起伏,床上因逗弄而散乱的喜裳之间,内里白丝般的小衣已渐暴露,
祝语涵纤指轻梳,将几缕散乱的发丝收好,心想着若非自己与姬平意已有了肌肤
之亲,从处子成为妇人的手段,总比黄花姑娘家高明些许,否则这般玩闹,只怕
还斗不过姬梦盈呢!她伸手轻抚着姬梦盈柳腰,只觉脸也渐渐红了。

  「怎么……你这么晚还不睡?特意过来找语涵吗?」见姬梦盈呆看着自己,
一边平复着渐乱的心跳,祝语涵竟不由自主有点儿心惊,没话找话地开了口,
「冬里夜寒,若梦盈受了凉怎么好?」

  「不会啦!?」听祝语涵关心自己,连语气都这般柔和,姬梦盈可高兴得紧,
她自幼体弱,母亲和大哥虽是照拂自己不敢稍有差失,但长久以往,心下难免有
点儿烦躁,加上身为长辈,关心的语气间总难免带点说教意味,便知其心良善也
颇听不下去。

  现在被祝语涵这般轻声细语,姬梦盈可高兴了,「从那一天被段……被吴前
辈救起来之后,蒙他伸手帮梦盈激发体内潜力,虽说武功上头进步还不多,但可
没以前那般畏寒怕热,要让梦盈受风寒,可不是那般容易的事呢!?」

  「哦,是吗?」见姬梦盈说起那吴羽,兴高采烈之间还带几分娇羞意态,以
往的祝语涵不知其中含意,可现在的她尝过男女情意之后,哪会看不出那是女儿
家芳心牵系的象征?心下不由微带讶异。

  就算那吴羽武功再高,生得却着实太丑,这姬梦盈也不知怎么生的眼光,竟
会看上这般人物?祝语涵虽不否认自己对吴羽的偏见,是从初见时的不快衍生过
来,却仍是难改初衷。

  只是那吴羽身上着实有太多谜团,本来初见之时,他看向自己的目光着实无
礼,祝语涵原还以为此人见自己姿色而起染指之心,因此对他着实提防:但事后
吴羽对自己全无无礼行为,便姬平意为自己「解毒」之时,他也在外护法,而非
妄动打扰,事后对自己两人的结合也全无阻碍,似是对自己一点敌意都没有,祝
语涵虽还本能地对此人敬而远之,敌意却没有刚开始时那般强烈。

  可敌意既退,好奇心便起。江湖上何时出了个这般高明的人物,之前竟是一
点名气也没有?

  「好梦盈,你那吴前辈……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么会跟你和婆婆走在一块的?
还有……还有辛前辈也是……」虽知江湖上这样打探旁人隐私乃是大忌,但她既
已嫁进姬家,这么点轻探该当算不得什么,何况光看到辛婉怡与吴羽间的夫妻和
乐,真令人觉得是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头,偏生那和乐融融,却让旁人想插都插不
进嘴去,「他们夫妻……究竟是怎么在一起的?先前可全没听说过……」

  「这……这个啊……」虽说早知段翎之名若传了出去,随之而来的麻烦是怎
么也不可能排除掉,但一路上看他与辛婉怡卿卿我我,夜里还让邵雪芋也在床上
乖乖臣服,嘴上说是解药其实全不是那么回事!这人在姬梦盈心中真不知该怎么
说他,但被祝语涵这样问起,姬梦盈也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若是说实话嘛,深怕会引火上身,毕竟当年段翎的受害者中,「飘香仙子」
韩彩蝶便是祝语涵师门长辈:可若不说实话嘛,她也真不知该怎么瞒过祝语涵那
情真意切的温柔目光?

  「那一天,梦盈和娘被敌人震落崖下,醒来时已身在草茅,受前辈搭救,至
于前辈是怎么带回我们两个的,梦盈就不知道了……」嗫嚅半晌,姬梦盈还是开
了口,话语里头避重就轻,尽量淡化可能的联想,「娘所中的伤势,也是被前辈
施手才能稳定,后来……后来前辈说救人救彻,护送我们去找辛姨,梦盈才知道
辛姨跟他之间早已有情,只是其中细微处,梦盈就不知道了……」

  「喔……」虽听得出姬梦盈话里不尽不实,但看小姑刻意隐瞒重点,深怕被
看出端倪,却不知早已露出破绽的天真模样,愈看愈可爱,祝语涵也不忍戳穿她。

  说来只要吴羽站在自己这边,他的来历底细,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了,「也
就是说……梦盈的吴前辈也教过梦盈几招罗?」

  「没……没有啦……」听祝语涵话语里把吴羽和自己扣到了一处,姬梦盈娇
羞上脸,一时间连话声都柔了几分,「他……他不过是帮了梦盈一点,为梦盈激
发体内潜力,好让梦盈功力进步了不少而已,其实……其实并没有教梦盈半点武
功,最多……最多是在梦盈练武之时,指出梦盈的不足之处,毕竟梦盈练家传剑
法已练了这么久,想练其他功夫也都晚了,他说梦盈的根骨已然定形,与其另练
他法,不若就自己习惯的武功深入钻研,得益会好得多……所以就没另外传什么
武功啦……」

  「这样吗?」姬梦盈话声虽柔,但此刻的祝语涵,可没办法将心思放在小女
儿的情怀上头。

  身为名门子弟,练武的起点高人一筹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受名师所传,
眼光可比一般练武者要高上许多,祝语涵自然知道,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根骨
身体,适合习练的武功也不一样。

  若是不适合自己的武功,就算再高明练起来也是事倍功半,所以说「只有状
元徒弟,没有状元师父」,就是因为师父所传武功再高明,终究是师父自己练起
来的武功,未必与徒弟的根骨全然相符,因此就算师父再悉心传授、毫无保留,
这根骨的些许差异,便注定难以复制同等高手出来。

  但吴羽所言,却比她的所知更深入了一点。祝语涵从没想到,自幼练就的武
功,也会影响练武者的根骨,这般些微的差异,恐怕也是是否能成高手的要点。

  虽并不因此就认为吴羽的见识眼光比师父还高明,可就此推断,吴羽至少不
比名震江湖的武裳盈差得太多,恐怕比那曹焉也不遑多让,偏偏先前却是一点名
气也没有,不知不觉间,祝语涵只觉自己或许还是该对他戒备点。

  只可惜……这人实在生得太丑了,虽知吴羽脸上丑陋,多半非自天生,而是
不知怎么着受到后天的伤害,但光看到那张脸,祝语涵便不由自主地心生厌僧,
怎么也亲近不起,却不知辛婉怡为何对他倾心?甚至连眼前这小姑姬梦盈,一颗
心似也被这丑人给勾走了,真不知是怎么回事?

  知道江湖中人虽不比官宦富贵人家,三妻四妾总还是有的,姬平意不就刚纳
了自己与夫碧瑶一起进门?只是吴羽已与辛婉怡结合,就算不在意这人的丑脸,
可辛婉怡与姬梦盈辈分悬隔,吴羽与姬梦盈无论如何也配不到一处,祝语涵心生
不忍,却不愿就此刺激,只轻拍着姬梦盈粉背,「既是如此,梦盈该很高明的…
…不若找一天,让……让嫂子来看看……看梦盈被他教出什么本领?」

  「那……切磋切磋其实也好……」见祝语涵俏脸含笑,刚进来时那凄凉幽怨
的模样已不知丢到了哪里去,姬梦盈暗吁了一口气。

  其实这段时日帮哥哥弄娶亲之事,也真累了她,这般冷的夜里,依姬梦盈本
心早该上床去寻周公了,可邵雪芋说的也对,才刚娶亲,就把祝语涵晾在屋里,
自己去与夫碧瑶洞房,怎么想都觉得祝语涵不会太好受,这才派自己出马,为的
就是跟祝语涵东拉西扯,让她别那般难过,也算是自己妹代兄职,好生安慰嫂子,
这下哥哥可欠了自己一笔大人情。

  只是说到吴羽教自己的东西嘛……其实真论武功,他可没教自己什么,最多
指出些不足处让自己想办法改进,不过旁的嘛,虽不是直接教导自己,可暗中旁
观之下,姬梦盈却学到了不少呢!

  灵机一动,想到不论是母亲又或辛婉怡,无不被吴羽在床上弄得服服贴贴,
男女交合之事姬梦盈虽无法仿效,但一些类似的挑逗手段,旁观之下姬梦盈也学
了七八分。

  他既能让娘亲和辛姨都如此舒服,说不定……说不定自己试试,也能让祝语
涵心中凄怨全消,跟辛姨一般快活。

  拉着祝语涵的纤手说着话儿,话中拉扯之间愈讲愈远,两女也愈依愈紧,事
情也不知是怎么发生的,总之当祝语涵发现的当儿,两女的衣裳都已渐渐散乱,
敏感娇嫩的肌肤滑露出来,柔软火热的胴体轻轻偎紧,整张床上不由都弥漫起冬
夜所不应有的热力,令她浑身香汗难止。

  虽说先前与姬平意交合之时,除了破瓜之苦及泄身之乐外,最多的感觉就是
娇柔纤细的胴体被男人爱抚把玩、亲密接触时的滋味,照说对肉体的亲密祝语涵
该当有些经验了,但同为女子的肌肤接触,与男人的感觉却是全然不同,那般的
轻柔纤细,偏偏又跟自己玉手抚爱周身之时全不一样。

  姬梦盈的小手虽带着些冬夜的寒意,也不像姬平意那般火热,可抚上身来,
却格外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又舒服又酥麻,与姬平意大手抚上身来的感觉既相
似又那么的不一样。

  隐隐觉得这样下去不妙,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妙。若换了是旁的男人这样抚
触自己,这般无礼的动作早让祝语涵伸手取剑了,可对方同是女子,还是自己的
小姑,从今以后就是亲戚了,虽说动作亲密一点,可这「无礼」二字却怎么也说
不上来。

  她不由轻扭娇躯,想从姬梦盈柔软的小手下逃开,没有想到身体却早已背叛
了自己,好似很享受被她抚摸般,软弱的再也不想逃开了。

  感觉到嫂子喘息渐娇,肌肤也愈渐火热了起来,那莹白如玉,与丝白小衣几
是难分高下的肌肤,不知何时已染上了艳红的彩光,看得姬梦盈愈看愈爱,心想
着那时母亲或辛姨,在他手下似也是这般反应,只是没有嫂子这般忍得住,只软
绵绵地任自己为所欲为而已,不由愈发大了胆子,整个人都伏到了祝语涵身上,
亲密地感受两女身体的不同处,抚触刺激间愈来愈是深入。

  「梦盈……嗯……别……别这样……」知道这样下去大大不妙,却不知会怎
样不妙,若姬梦盈是男子,这等行为完全是对姬平意的背叛,祝语涵自不能让它
发生,但姬梦盈与自己同是女儿家,这样挨挨碰碰,与贞节观念一点儿关系也没
有,祝语涵便想抗拒也找不到理由。

  更何况这样抚摸接触之下,竟有种异样的火热渐渐涌进体内,却又和媚药发
作时那熊熊烈火不同,温柔轻细如水,浸上身来却一般的温热感人,祝语涵竟不
由觉得自己正渴望着接下来的事,那推拒也就渐渐无力。

  听嫂子口中强撑,娇躯却早已背叛了她,火热酣红得像是可以拈出水来,柔
媚的肌肤不住与自己揩擦着,虽说身上小衣未褪,可那贲张的热力,却早已烧透
了两女。

  别说已有经验的祝语涵,就连还是处子之身的姬梦盈,都不由有些想入非非
起来,与祝语涵之间的肌肤接触愈发深入,不知不觉间小衣都已脱离关来,汗湿
的娇嫩肌肤不住互相摩掌,那气氛说不出的淫媚诱惑。

  光是自己这般不入门的技巧,都够让嫂子这云深阁出身,清淡飘逸的仙子女
侠这般情动,以段翎那高明火热的手段,也真怪不得娘和辛姨那般销魂、那般享
受,情不自禁地任他为所欲为。

  原本午夜梦回之中,姬梦盈也曾试用在自己身上,只是她不过旁观,自难习
得其中精髓,怎么舒服感觉上都似有层隔膜,没想到用在祝语涵身上,竟能让这
天仙下凡的美人儿这般享受舒服。

  姬梦盈不由胡思乱想起来,祝语涵的反应让她愈发有了自信,纤手抚触之间
也愈来愈大胆,弄得祝语涵愈来愈有感觉,肌肤摩掌之间,那舒畅也传回了她身
上,赤裸的肌肤相亲之间,竟有种销魂感受,让姬梦盈愈发大胆起来,纤手竟渐
渐滑进了祝语涵紧闭的雪股,直迫要害!

  「不……不行……」感觉到小姑的手实在太不规矩,祝语涵羞得脸红耳赤,
却不能不承认,小姑的这般手段着实令自己舒服难忍,感觉上甚至比姬平意还好
些,毕竟在破身之后,今夜成婚之前,他也曾偷偷与自己再尝禁果,只不知是媚
药效力已去,还是那般偷偷摸摸的影响了爱欲,感觉全没破瓜时那般欢快舒畅,
反倒是姬梦盈的手法,令她竟不由有种回到那神飘魂荡一刻的错觉。

  「没……没有关系的……嫂子……唔……梦盈好舒服……好喜欢跟嫂子这样
……嗯……」只觉纤手触及了一块无比温暖火热、又无比柔软纤润的所在,光只
抚摸都那般舒服,感觉上就和自己的羞人之处一般甜美,可自己还没那般火热呢!

  虽知这样下去,自己跟段翎那淫贼就差不了多少了,可看祝语涵被自己轻薄
的口是心非,嘴上虽仍抗拒,娇躯却本能地向自己靠拢摩掌,那火热连她自己都
快受不了了,哪里还会想收手?「我们都是女的……嗯……就算哥哥……也管不
了……这么舒服的事……」

  若换了数日之前,祝语涵还是处子之身,她的定力自然能让她拒绝姬梦盈的
无礼,可也不知是尝过甜头之后,连少女的嫩脸皮都变厚了,还是破瓜之后定力
大不如前,祝语涵竟本能地不想推开正在身上胡闹的姬梦盈,纤手柔弱地在她身
上滑动抚摸,技巧却远不如她,只能败下阵来。

  「快……嗯……快停手……好妹子……好梦盈……别这样……啊……」心中
两种思绪在争斗,祝语涵的心思也在挣扎,既觉得这样下去不好,又生气自己竟
然想抗拒这般舒服的事儿,只是身体的本能所向,让祝语涵的抗拒若霜消雪化,
渐渐软成了一滩水,随着姬梦盈愈渐熟练的手段荡漾着,幽谷竟渐渐沁出了泛着
甜香的春泉,那湿润令她好生娇羞,却又好生期待,偏知同样身为女子,姬梦盈
也变不出什么把戏,全然不知心中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覆在祝语涵身上,低头吻着嫂子那娇挺柔热的美峰,虽然还不及自己丰挺和
柔软,下口却也是美不可言,尤其靠姬梦盈自己,可吻不到自己胸前的丰盈,前
次触及这般诱人的丰润早是记忆不及的孩提间事,她自然不会放过。

  柔软稚嫩的小舌只在祝语涵胸前打转,勾得那嫣红乳蕾涨硬起来,在她小舌
不住地勾挑舐吮之间不住弹动,又热又润,说不出的美妙舒服。

  一边亲吻着祝语涵的美峰,另一边的丰腴自也不会放过,只觉无论是纤手抚
摩又或口舌吻吮,都是说不出的舒服,祝语涵更被她逗得娇躯发软,让姬梦盈愈
发大胆起来,更不肯收手了。

  刚成为人妇不久,祝语涵的肌肤仍敏感娇嫩一如少女之时,胸前那富弹跳力
的美峰更是最敏感的所在,哪堪姬梦盈愈来愈熟练高明的刺激?

  不过真正最让祝语涵又舒服又难受的,还是姬梦盈那已滑进她腿股之间的玉
手,轻柔地触及她的禁地,那扣关的感觉如此轻柔,全不似姬平意那般富侵略性,
可威力却是非一般的可怕,不知不觉之间那儿已成了一片泥泞,不由自主地分了
开来。

  当幽谷那被水润得火热的门扉,终于被姬梦盈的纤指突破的当儿,祝语涵娇
躯一阵紧绷,体内登时涌上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快感,好像也只有破瓜之时的感
觉差相彷佛,却又是那么不一样。

  偏偏姬梦盈得寸进尺,纤指小心翼翼地突了进去,微微弓起的指节轻触着那
敏感的内里,抚触之间就好像进了根小型的男人肉棒,触得祝语涵芳心荡漾,酥
软的胴体再也抗拒不了她的侵犯,只软绵绵地呻吟着,甚至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呻
吟了些什么,只觉整个人软软的,再不想要动作。

  姬梦盈的纤纤玉指却还不满足于探入,竟在幽谷里头轻轻巧巧地翻动勾挑,
柔嫩地刺激着同样柔嫩敏感的地带,勾得祝语涵香躯不住震颤,不由自主地弓起
又瘫软,甚至连腿都夹不紧了,只任那纤细顽皮的手指在里头不住肆虐,一点一
点地将她体内的蜜液勾出,一发不可收拾。

  若姬梦盈只是胡乱地扭动勾挑,或许祝语涵仍能抗拒,偏偏她的手指动作感
觉虽嫌稚嫩,可探着探着却是愈来愈胆大,在祝语涵能够反抗之前,已渐渐抓住
了要诀,每步每步的刺探,都逐渐咬住了她敏感的要点,令祝语涵香躯在情欲的
渴求中不住煎熬着,加上她的口和手,也一边一个地擒住了祝语涵傲挺的美峰,
三管齐下,挑岭了体内渴望的本能,教初尝滋味的她如何能够抗拒?

  全没想到这小姑子斯斯文文,言行看来天真娇怯,床上竟有此等手段,比之
姬平意可要厉害得多,不一会儿已令祝语涵陷入了茫然之中。

  若非女子相交的手段本就比男人温柔太多,虽说春雨润物无声,威力却小得
多了,加上姬梦盈的动作之间,很明显地看得出来是随着自己的反应逐步调整,
渐渐地从试探累积着经验,温柔的动作一点一点地将自己拉入情欲迷蒙,显然只
是初试啼声,拿自己当成试验节,祝语涵差点以为,自己是沦陷在一只如霓裳子
的女色狼手下呢!

  感觉到姬梦盈抚爱之间,自己竟渐渐感受到云雨情浓的愉悦,而且不是像姬
平意后来对自己的种种手法,反倒像极了自己被媚毒驱策之时,隐隐约约感觉到
的情欲炽烈。

  若非手段深浅之间相差太多,加上知道那日自己与姬平意对战曹焉之时,姬
梦盈可是一直都在前头战场上,心惊肉跳地看着邵雪芋与霓裳子之战,她可真要
误以为当日暗算自己的,便是这看似天真的小姑子。

  想到此处祝语涵芳心不由一动,无论如何姬梦盈也是名门出身,怎么样也不
可能从家门里头学到这狎玩女子的手段,真要说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不知来历
的吴羽了。

  而且当日一战,吴羽在胜了商月玄后随即赶回君山派,若要说能够暗算曹焉,
破他一身横练功夫,使得姬平意能一击成功,又在暗中算计自己,使自己在媚毒
摧残之下,不得不失身于人,也只剩下吴羽有这本领。如此说来,也怪不得这人
在自己情欲难当,与姬平意交合之时,能够如此恰好地在外头护法了。

  只是祝语涵的思虑,也就到此为止了,姬梦盈所用的手法本就高明,加上自
己嘴上抗拒,身体却是本能地迎合着她的抚触疼爱,有了自己的合作,她的试探
自然是愈来愈大胆、愈来愈熟练。

  做为她的试验品,祝语涵又如何能够保持理性思索?娇喘之间她只觉自己的
注意力全集中到了小姑的口手到处,飘飘然地舒服之至,忍不住搂紧了身上的她,
美得再也不愿意稍有松弛。

  整个人突地被搂得好紧,专心在祝语涵那柔软又坚挺的美峰上头,姬梦盈美
目一飘,只见嫂子媚目如丝,樱唇似张似合,香躯幽香四溢,说不出的火热诱人,
肢体更是紧筵住自己,不令两女的胴体间有任何间隙,显然祝语涵也已经被诱发
了情兴,姬梦盈不由又是得意又是伤感。

  得意的是自己旁观之间,竟也能将段翎的手段学个八成,如此令祝语涵销魂
快活:伤感的是自己已是如此,娘和辛婉怡被段翎痛快地玩过几十回,食髓知味
后,哪里还离得开这坏蛋淫贼?

  可惜姬梦盈所能学到的手段,也就到此而已了,终究男女有别,就算姬梦盈
再冰雪聪明,学习能力再强,终生不出段翎那令女子欲仙欲死的肉棒。

  她放松了娇躯,整个人贴紧了祝语涵,与她唇舌交缠,香唾不住交流,腿股
之间与嫂子紧紧贴合,不住摩擦着,虽没有深入的刺激,可那种柔嫩交缠的感觉,
却格外有种甜蜜的滋味,两女愈搂愈紧,下体不住厮磨,再也不肯分开。

  也不知是谁先泄的身子,又是或是两女一起泄阴高潮,迷迷糊糊之间两女只
觉眼冒金星,感官再也没有用处,只有愈来愈强烈的快感在体内奔腾窜动,洗礼
着彼此的娇躯,终于在两女同声嘶叫之间,都软绵绵地瘫了下来,柔嫩酥软的肢
体却仍甜蜜地痴缠着,好像想把体内热烈的火焰传达给彼此。

  床上热烈而旖旎的春光,虽已云散雨收,却仍不肯将粉嫩的春情给散了,一
时间床上散乱的美景,仍是那么的诱人耳目,柔润甜蜜地将两女的身心都结到了
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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