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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芳心已动

  看着窗外明媚的月色,拥被坐在床上的邵雪芊满是地吁了口气。虽说时已近
冬,被内的她只有薄薄的贴身衣裳包裹着那丰润的胴体,但伤势渐愈的邵雪芊,
身上却不觉一丝寒意。

  也难怪邵雪芊如此放松,毕竟对一个身负重伤的人而言,能渐渐恢复正常,
确实是一等一的好事,重伤在身那种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绝对难以想像,尤其
邵雪芊伤在经脉,对身体的影响更是深刻,前面的日子浑身烧烫难挨,往往是烧
了退、退了又烧,就连睡都睡不安稳,如此折腾之下,若非邵雪芊打死也不愿在
段翎面前示弱,只怕姬梦盈耳边哀叫声都要不绝于耳。

  另一个让邵雪芊心满意是的,就是她的好女儿姬梦盈了。原本姬梦盈自幼体
弱,又是生性天真,不仅练武不用心,平日行事也颇令她这个做娘的伤透脑筋;
但也不知那段翎施了什么手段,这几日来姬梦盈练武的时间虽是缩短,但成就却
是远胜以往,若以前她就有这般快速的进步,在那崖边只怕母女联手,就换那黑
衣蒙面人得逃之夭夭了。

  虽说这成功取之于段翎,颇令邵雪芊有点放不下心,但女儿如此突飞猛进,
做为母亲的也真没有阻止或生气的理由,愈看愈是高兴。

  看着窗外月色,入冬的天空虽难免有些阴,但今晚的月光却如此明艳美丽,
有「冷月仙姑」之誉的邵雪芊最喜月光,心情自是大喜,只是神情满是之间,却
还有一丝不协调的感觉。

  真要说来,这丝不协调还远远称不上是阴霾或郁抑,毕竟随着邵雪芊的恢复,
体内淫欲愈发旺盛,此事虽令她颇为难堪,白天里甚至有些不敢面对女儿,也因
此没能第一时间阻止她向段翎求教,但体内欲火蒸腾,却也没令她做出什么有汗
门楣之事,女子间的互相抚慰,还用上了淫具,虽非上得了台面的正事,但比之
背叛亡夫、纵情淫欲,却是好上了太多,怎也称不上是大恶。

  只是邵雪芊却有着自知之明,自己体内的淫蛊之气是愈来愈强盛了,当辛婉
怡过来与自己翻云覆雨时,表面上只是两女相互抚慰,但在邵雪芊的心里,却是
把辛婉怡当成了男子,正用着那还胜姬园一筹的淫具恣意玩弄自己!

  虽说这念头如此羞耻,但不知怎地,这样的想法总在心中盘旋不去,即便罪
恶感愈发强烈,但纵情云雨之际,罪恶感愈强体内的情欲却也愈旺,别说压抑了,
就是忍也忍不住,迷蒙恍惚之间,往往那渴求都不由得脱口而出,光听都羞死自
己了。

  原先邵雪芊还有着身为侠女的矜持,以及死也不愿在段翎面前失态的意志,
只是情欲之事最能软化抗拒,体内贲张的情欲令她的矜持步步后退,到现在几可
以说是一点都不剩了,那意志更在辛婉怡的行动之间崩溃。

  光想着辛婉怡的床上手段,都是出于段翎的教化,她就等于代表段翎般用他
的手段来弄自己,邵雪芊甚至不敢去面对这淫贼,更别说像以往一般对他横眉竖
眼了。

  那淫蛊的火热远超想像,亲身经历之后,邵雪芊对段翎的恨意已不若以往,
毕竟这等淫物对男人的效果远过于女人,即便自己正值狼虎之年,对男女之欢的
欲望正是巅峰,但靠着身为侠女及栖兰山庄主母的尊严矜持,这欲望总要打个折
扣,注入体内的淫蛊又被「九转龙珠」折消了大半威力,却已如此难耐地煎熬着
她的身心,当年的段翎正是青春年少,好色而慕少艾之时:受此淫欲驱策,会做
出那些令人发指的淫邪之事,胯下也不知毁了多少贞洁女子,也真怪不得他。

  只是身为侠女,跟段翎的梁子又是十几年前就结下的,想解也不是这般容易
解。虽说邵雪芊心中对此人的愤怒已不若以往,又感激他对自己女儿的循循善诱,
加上一路受他护送,确实承了他不少人情,但女子的矜持加上心中那隐隐的直觉,
仍令邵雪芊对这人摆不出个好脸色。

  这样的情况可不能继续下去啊!邵雪芊心中想着,寻找着理由好说服自己,
先不说这人并没有利用自己淫蛊沾身、无法抗拒之时对自己非礼,光看他放着小
别胜新婚,与他正恋欲情浓的辛婉怡三、四天便抽一夜到自己床上来「安抚」自
己,她就真恨他不起。

  更重要的是段翎并没有让辛婉怡恢复他容貌的打算,也不知是对当年之事赎
罪还是为了避免仇家追寻,但这样子的他,总与心目中那淫邪罪恶的淫贼不同,
即便这张脸令人不敢卒睹,但仔细想想,竟是比当年更顺眼些。

  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赏玩着窗外月色,邵雪芊芳心微震,直到此时她才发
觉,今夜直到目前为止,隔房竟是一点云雨之声都不闻。这可真吓到她了,先前
段翎与辛婉怡可蜜得紧,到了晚上像是怎么也分不开似的,隐隐然的声息直叩人
心,甚至令她错觉那是为了引诱她春心的刻意举止;但昨夜辛婉怡来陪自己,照
说今晚该当好生弥补段翎才是,怎会到现在还是无声无息?

  想到此事,邵雪芊的芳心不由有着隐隐的一丝不安,却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
兴奋。以段翎的爱好色欲,加上功体正盛,又有辛婉怡食疗补身,该是床第之间
气势最盛、对女人需求最猛之时,今夜隔房却是静悄悄,难不成……难不成是辛
婉怡终于受不住了,才令他不能对她予取予求?

  还是说段翎虽好色,却也到了极限,总是有了些年纪,难免力不从心,若是
后者,可就苦了辛婉怡,可一想到没能在段翎身上发泄,这密友就只能找到自己
床上,邵雪芊嘴角不由泛起一丝笑意。

  房门轻响,却是没甚脚步声,邵雪芊娇羞抬头,只见辛婉怡轻纱里体,娉娉
妈奶地走了进来,薄若透光的纱裳之内,裹着的胴体娇小精致,即便不像自己这
般曲线玲珑到惊心动魄的地步,却也融合着小家碧玉的清秀与成熟妇人的娇艳,
在月下颇有股诱人心魄的魅惑之美。

  邵雪芊美目轻飘,只见辛婉怡纤是精赤,加上地上铺着毯子,落地无声,怪
不得脚步声如此之轻,差点连自己的耳目都瞒了过去。只是看着闺中密友如此诱
人的美,早与辛婉怡水乳交融,不知好过了几回的邵雪芊芳心愈发荡漾,美目不
由盯住了辛婉怡那纤巧的赤是,想着这双玉腿和自己的腿脚交缠之时,身上的滋
味是如何的甜美,愈看愈觉得魂飘神荡,难以自主。

  「哎,在想什么呢?」见邵雪芊目光呆愣,只往自己脚上紧盯,辛婉怡不由
害羞,坐到了邵雪芊身边,纤手轻轻拍在被上,触手处只觉掌心轻软,显然她在
被内没着多少衣物。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辛婉怡芳心微荡,一股微不可见的酸楚油然而生,
若非邵雪芊正自发怔,怕早该看出了她的异样。

  「天气渐渐冷了,雪芊你身子还没全好,该多穿件衣裳,免得着凉了。」

  「反正……穿得再多,都是要脱的。」纤手回敬了她一记,在辛婉怡纤巧的
柳腰上轻轻一捏,只听得她一声娇吟,邵雪芊嘴角不由泛起一丝羞赧的笑。会几
何时,这等诱惑的话语也会从自己口中说出来了?「何况……再晚一些,身子都
会暖起来,穿太多衣裳,反而不好……」

  虽说这般羞人话语,以两人间的亲密关系,着实算不得什么,但听到这种话
从向来端庄温雅、宝相庄严的冷月仙姑口中娓娓道出,辛婉怡不由吓了一跳,这
好友……还真的转性了。

  「都是你坏……都是婉怡你啦……要不是用你那淫贼相公的手段来……来调
弄雪芊……雪芊也不会变的这样……」看辛婉怡的表情,也猜得出她在想什么,
羞不可抑的邵雪芊纤指轻拨,在辛婉怡腰间呵起痒了,只逗得辛婉怡娇躯发颤,
只顾着躲避邵雪芊的纤纤玉指,偏又不愿逃下床去,即便这张床不算太小,两人
在上头又有多少躲闪的空间?厮磨之间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样逗弄了好一会儿,两人才算平静下来,嫩颊晕红,在先前高贵庄严的气
质问又抹了一把冷艳虹彩的邵雪芊娇躯蜷缩被中,懒洋洋地开了口:「嗯……那
个……梦盈睡的可好?」

  「好的呢!」辛婉怡娇羞一笑,知道自己脚步声虽轻,终是瞒不过邵雪芊的
灵耳,反正她向来习惯在睡前先去看看姬梦盈的情形,这事也用不着瞒人。 
「虽说练武的时间短了,但他格外要求专心致志,看得出小梦盈颇为用心,累得
一上床就睡了,现在就算打雷闪电也叫不醒啦!」

  「这样啊,那就好……」听辛婉怡这么说,邵雪芊一则以喜一则以忧,也莫
不知该怎么想才是。

  女儿练武有进步,身为母亲自是开心,偏偏她却是在那淫贼的指教下进步的,
愈是进步姬梦盈对段翎的依赖愈深,之后自己多半也得愈来愈依靠于他,这事真
令她放不下心—尤其姬梦盈累到一进房就睡倒了,她自难免心疼,不过想到姬梦
盈睡得深沉,便不可能知道自己与辛婉怡搞出的事儿,邵雪芊不由又有些放心,
毕竟闺阁中事,还是先别让这没长大的小女孩知道太多的好。

  「好雪芊,今儿个……我们来些特别的,如何?」见邵雪芊微微沉思,面上
表情变幻,辛婉怡也猜得出她在想什么。说来这小姑娘与段翎走得近,连她自己
也是忧喜参半,更怪不得邵雪芊这做娘的了,欲一吾又止了好半晌,辛婉怡才终
于鼓起勇气开了口,打断了邵雪芊的沉思。

  「怎……怎么个特别法?」听辛婉怡这一说,邵雪芊虽是心意不由踊跃,畏
羞之意却也不少。

  自从两女在床上好过之后,这段日子以来,两女也不知试过了多少床第手段,
多半都是羞人已极的玩法,虽说事后其乐融融,但想到当时情景,邵雪芊却不由
脸红;尤其她也知道,靠辛婉怡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么多的羞人玩意,想来
绝大多数都是段翎的手段,自己竟变成了段翎试验淫女手段的实验品!想想都不
由有气,只是随着那些手段在身上生效,其中的乐趣渐渐消灭了她的抗拒,邵雪
芊只觉得自己愈来愈难拒绝这些玩意,反而是愈来愈享受、愈来愈乐在其中。

  心中突地灵光一闪,邵雪芊大觉不妙,自己这些天的心思,似乎都只跟着段
翎在转,跟女儿有关的事难以将他排除在外那是自然,可便和辛婉怡床上缠绵,
这密友的成分愈来愈少,自己反而愈来愈把她当成段翎的代表。

  虽说为了把段翎拉到自己这边,邵雪芊早有心理准备,就算牺牲自己的名节
也在所不惜,可想到他已在自己心中深刻地留下了痕迹,她不得不有些羞惧起来。

  羞惧归羞惧,但邵雪芊对那淫欲之事,也并不是全无准备,光靠辛婉怡初学
乍练的手段,都已经令自己这么舒服、这么享受,若段翎真的上阵,滋味只有可
能更棒,就算自己有心抗拒,后果也只会和那些被段翎在床上干得服服贴贴的女
人同样,就算说不上在等待着他的临幸,但若两女情浓之际段翎闯了进来,强行
把自己按在床上大逞淫欲,自己也真只剩乖乖臣服的分儿,先前那宁可自尽也不
屈服的意志,早已抛到了九霁云外,只是这等事……总不能要她自己开口求他。

  强行压抑下心中那混着希冀的慌乱,邵雪芊轻咬银牙,努力不让自己心中的
念头暴露出来,她知道辛婉怡与自己的一切,多半都逃不过段翎的耳朵,自己在
辛婉怡身下愈是放纵,愈是显得难以抗拒,愈容易将那淫贼引到自己身上来,目
前看来这淫贼也已经决定要定在辛婉怡身边,若是木已成舟,还真有几分机会让
他变成自己的帮手;只是一想到自己连辛婉怡这段翎的先锋军都应付不了,等到
段翎压上自己时,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邵雪芊心中就是股没来由的羞怯。

  「这特别啊……」辛婉怡甜甜地笑了笑,眼神却显得有些飘忽,邵雪芊看的
心儿微荡,先前便与自己翻云覆雨,那等旖旎间她也没会像现在这样,心中不由
有股预感,似乎有什么要发生。

  从柜中取出几块白缎,表面上看只是轻柔滑顺、一扯即破的丝巾,但邵雪芊
的眼光可好得很,一眼便看出那东西不同凡响,乃是特别药炼过的天蚕丝所精制,
任你何等功力,怎么拉扯也扯之不断,芳心不由跳得愈疾,耳边只听辛婉怡声带
娇羞,娓娓道来:「让婉怡把雪芊你的四肢缚在床柱,然后……再把雪芊的眼睛
蒙起来,让雪芊全没办法反抗,只能任婉怡把玩挑逗,今晚……婉怡会一点不留
情面,即便雪芊怎么求饶都不管,等到真上阵的时候……保证雪芊快乐到晕过去
……」

  本来若心无所想,辛婉怡这般行止,邵雪芊最多当作是她又一个顽皮主意,
即便害羞,也会乖乖地伸出手脚四肢,任辛婉怡捆缚着,然后毫无招架之力地任
她为所欲为;但见辛婉怡目光飘忽,似是不敢与自己相对,再加上先前的思索,
邵雪芊芳心乍明,想来是段翎忍不住了,若自己真乖乖被缚,到时候来玩弄自己
的,就是段翎那淫贼,说不定辛婉怡还在旁推波助澜一番。

  「真……真要这样?」嘴角浮起一丝微微的笑意,邵雪芊美目注视之下,只
见辛婉怡偏过了头去,耳间却飘起一丝红云,对接下来的事似是颇有一丝惧意,
心下雪亮的邵雪芊没有挑破,只是伸手把玩着那白缎:「手脚绑起来没关系……
可一定要……要把雪芊的眼睛都蒙起来吗?」

  「是啊……」羞羞一笑,辛婉怡垂下了头,声音都似失了力气,但比之先前
两女相好之时那带着甜味的声音,却更显得乏力的多:「眼睛看不到……只能靠
身体去感觉,感觉就会……就会敏锐许多……嗯……那个时候……他把婉怡的眼
睛遮住,只把婉怡抱在怀里上下其手,眼前一片黑暗的婉怡又羞又怕,可那样子
的感觉……却更强烈了好多……到最后他真干婉怡的时候……哎,婉怡不说了…
…」

  天哪!本来以为自己的问题,说不定会让芳心筒不坚定的辛婉怡打起退堂鼓,
没想到却引出了她对段翎的恋好情热,那般言语光听都令人心跳加速,尤其辛婉
怡一边说着,芳心似一边回到了那记忆之中,眉目含春、双颊绯红不说,甚至连
纤腰都轻轻扭了起来,娇甜兴奋地颤抖着,那股只属于情欲的女人香不住飘散,
身边的邵雪芊都似被感染到了,整个人登时都不对劲了几分。

  尤其出奇的是,原本辛婉怡与她在床上相好之时,为了避免冲突,两人言语
之间总是尽可能的回避关于段翎的话题,即便明知辛婉怡的种种手段都是段翎所
授、即便明知她只是段翎的先锋部队、即便明知便段翎没听壁角,事后辛婉怡也
会把这种种告诉这淫贼,但她既没提到他,两女欢好间便当这淫贼不存在:但现
在辛婉怡却把他挂在了嘴上,若非她被回忆弄得神魂颠倒,就是辛婉怡已知或已
预知不需要再担心这禁忌了,是故言语间下意识地就把段翎提到了口边。

  虽没问过辛婉怡与段翎床第之间是不相合,但看辛婉怡对段翎如此千依百顺,
即便平日相见脸上也绽放幸福的笑意,再加上夜里听到的种种销魂声响,邵雪芊
也猜得出两人床第之间绝对是顺利到一点问题也无,若再加上她在自己身上时的
娴熟,邵雪芊几可猜到,段翎这人的床上本领究竟有多么高明。本来事不关己,
她还可以毫不关心,但现在……芳心却不由急速地乱跳起来。

  芳心之中慌乱地狂跳了几下,邵雪芊终究还是顺服地躺倒床上,任辛婉怡小
心翼翼地将她的四肢缚了起来。虽说辛婉怡缚的时候颇有分寸,留了不少空间,
即便邵雪芊稍稍拉扯,也不至于磨擦受伤,但若邵雪芊奋力挣扎,虽说挣之不脱,
但皓腕上多半还是得留点伤痕,邵雪芊却没多什么话,直到赤裸着的娇躯被困住
之时,才开了口:「这……便算是雪芊的要求吧!就算……就算接下来发生了什
么事,也是雪芊自己心甘情愿,说不上是是背离雪芊心意,所以……别担心了…
…」

  听到邵雪芊这句话,辛婉怡当真吓了一跳,但看到这密友神色平静,只颊上
的晕红和眉宇中的春色,透露了心中所想,她轻轻地吁了口气,没想到……这事
还是没瞒过邵雪芊的聪明,只是看她这样,心中已经有了觉悟,想来接下来的事
儿该会顺利得很。她伏下了身子,放轻了声音:「雪芊别担心……放松就好……
嗯……接下来,婉怡会好好……好好疼你的……不过眼睛还是得缚起来……」

  「嗯……」吃力地点了点头,就算邵雪芊心中已有觉悟,但想到接下来要发
生的事,羞耻之心仍是难免,虽然话说到这分上,再遮住双目几如掩耳盗铃,但
……总也比连骗都不骗一下的好。

  双目被丝巾所掩,虽说丝质轻薄透光,但一来辛婉怡本不愿让邵雪芊发现,
刻意多包了几层;二来邵雪芊也不愿去看,不由自主地闭紧了美目,眼前一点光
线也无;偏偏芳心荡漾之时,肌肤的感觉本就敏锐,这样遮掩之下目不视物,身
体本能地将注意集中到其他的感官,是以当辛婉怡的纤手悄无声息地在邵雪芊肌
肤上拂过之时,动作虽轻的若有似无,邵雪芊仍不由颤栗的纤腰微弓。只是手是
被缚,即便这样挣扎,外人来看也只见万千春光,随着她的颤抖不住散放出来。

  「好雪芊……准备好了吗?」本来这样缚着她取乐,衣裳便只是妨碍,要穿
要脱都不方便,是以邵雪芊也只能赤裸裸的就缚,此刻眼见她娇躯一丝不挂,即
便躺卧之时,一对高耸美峰仍是傲然地向天挺立,只随着呼吸颤抖轻摇,加上双
目被蒙,即便挣扎也只有纤腰徒劳无功地扭着,春光娇媚之间愈显柔弱可怜,看
得辛婉怡不由芳心微颤,欲火甚至压不住心中那股微微的挣扎。

  「嗯……雪芊已经……已经准备好了……」听到辛婉怡的问话,邵雪芊不由
大羞,肌肤上的诱人晕红更加酡美醉人,被迫分开的股问又是一阵湿濡,好不容
易内靠双腿,才能勉强夹挤住那泉水淋漓的幽谷,可双手被缚,却是无法遮掩胸
前春光,光思及此便不由下体又是一阵湿润火热。

  便没法看到,邵雪芊也知现在的自己是怎么一副诱人模样:浑身上下除了捆
缚手是与蒙着双目的丝巾外寸缕不存,那丰润动人的曲线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尤其在紧张之下,本来莹若白玉的肌肤愈发酡红,微微拱起的腰,让胸前的傲人
峰峦更骄傲地凸出,完美的椒乳与不完美的乳蕾都再无法掩藏,一双长腿在紧张
的心思下不住颤抖,连幽谷都夹之不住,里面的湿濡一滴一滴地溢将出来,染的
大腿上一片艳光,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臀股下的湿意,还有体内贲张的欲望。

  尤其可怕的是,自己不止是表面上如此无力,只能被缚着如砧上鱼肉、任人
宰割,实际上她所正在等待着的,也正是那淫贼对自己的予取予求。明知自己这
句话不是说给辛婉怡听的,而是明明白白地向段翎展现着自己的驯服降顺,偏偏
此时此刻,灼烧满腹的欲火竟似退下了几分,更多的却是满怀羞意,令她娇躯颤
抖不已,不由有股心思要反抗,偏偏却已是力不从心。

  知道这力不从心的原因小半是体内的淫蛊作祟,大半却是因为自己再无抗拒
之意,即便已打定了主意的邵雪芊仍是羞耻难当,没想到自己还真背叛了亡夫,
做了出墙的红杏,体内的欲望却无比昂扬强烈,饥渴地只待男人的充实,这已不
是单单淫蛊所能解释。

  想来自己表面上宝相庄严,矜贵得似冷月当空,实际上本性却如被段翎征服
的辛婉怡一般,淫荡的本性已给发掘了出来,她唯一觉得幸运的一点,就是姬园
早已逝世,除非复生不则怎么也看不到自己如此淫浪的一面。

  「真的……准备好了吗?」见邵雪芊身子颤抖不已,一双美丽的高峰不住弹
跳,若非那乳蕾即便在欲火狂燃下,仍是深褐得不甚好看,这娇躯还真是完美得
如天造神物,远远不是自己娇小精致,虽已渐丰腴仍远不若她惊心动魄的曲线可
比。辛婉怡不由连声音都颤了起来,以段翎这好色的家伙,在占了邵雪芊身子之
后,会不会就此沉迷,夜夜对她侵犯蹂躏,而把自己抛诸脑后呢?

  虽说心绪万端,也不知是喜是羞、是惧是妒,可与邵雪芊的情缘仍是占了上
风,辛婉怡表面上动作不大,纤手却在邵雪芊股间轻抚着,掌心微微的暖热,温
柔地烘着邵雪芊幽谷上方的柔软肌肤,抚得她一双玉腿渐渐松开,却仍不敢让幽
谷现面,微微的空隙却已渐渐透出了冷艳的香氛,在窗外月光的照映之下,床上
登时春光妩媚,邵雪芊似觉身子都热了几分,紧张渐渐地平复下来,迎着辛婉怡
的手更向里面突入了些,那纤细柔软的肤触,让她不止幽谷,连口中都渴了。

  亲身经历过,不止知道段翎的床上本领之威,更清楚他那肉棒是如何坚挺强
壮,绝非自己柜中这些淫物可比,就算不知姬园的大小,但看邵雪芊前些时候的
表现,辛婉怡也知段翎的威猛绝非邵雪芊轻易吃得消,偏偏当年之怨犹在,金龙
刺的伤处虽已痊可,段翎的肩上仍留着深深的痕迹,可没这么容易消气,段翎一
上阵只怕少有温柔,多的是攻略的气焰。

  辛婉怡虽羞,仍自觉自己有责任,要在段翎上场前先暖暖场子,至少逗的邵
雪芊情欲高昂,不则那受得了他的侵伐?

  「真……真的……哎……雪芊已经……唔……别……那里不要……婉怡……
嗯……你的手……好热……唔……好舒服……」心中早有定见,邵雪芊自也猜得
出辛婉怡的想法,虽知自己落到现在这地步,辛婉怡便非共犯也算得上帮凶,但
自己也有意以此笼络段翎,自是怪不了她。

  只是辛婉怡一上来就直迫重点部位,手法之娴熟精确,显然是打算在段翎上
身前便诱得自己春情荡漾,好能勾引到段翎的淫威无限,闭上双目,感觉倍加敏
锐的邵雪芊如何受得住?竟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比先前更加纵情。

  知道段翎就算还没进来,也一定专心听着房中自己的反应,自己方才那般主
动投降的言语,想必早已落入他的耳内,虽知这样淫荡的引诱大违侠女风范,但
现在的邵雪芊却已管不了这许多。

  她娇滴滴地呻吟喘息,不由将声音都放大起来,好让段翎听得更加清楚,她
的每一声呻吟轻呼,都代表着对他的一次低头认输,也只有这样臣服的姿态,才
能让段翎胸中那股恶气完全发泄。

  只是邵雪芊却没有想到,自己因为保养得宜,肌肤本就年轻水润,体内淫蛊
的刺激又在辛婉怡的床第缠绵中愈发深刻,早已使得自己的肌肤敏感数倍,此刻
目不见物,肌肤的感觉愈发敏锐,再加上口中淫声轻吐,几方交煎之下,体内情
欲愈旺,没叫得几声邵雪芊已发现不对,自己虽仍羞意满满,体内的欲火却只有
更旺,幽谷愈发的空虚难忍,若段翎趁这机会进来,对她上下其手,此刻她即便
不想牺牲自己也不可得,就算早有准备,自己变成了这样仍令她羞赧万端。

  可惜事已至此,就算邵雪芊还想反抗、还想挣扎,身子却已如猫儿一般,在
辛婉怡温柔的爱抚下软化了,一点力气也运不起来,更不要说便克服了辛婉怡的
双手,也还得先挣开四肢的紧缚才成。

  她樱唇微启,无力地喘息着,身子在辛婉怡的抚爱下不住颤抖,却已渐渐弛
缓了紧张,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火热,以及肉欲的期待,弓起的纤腰早已离床,在
空中闪耀着波光。

  「好雪芊……你已经……很湿了呢……」纤手轻搁在邵雪芊股间,指尖若有
似无地轻顶着那火热的谷口,只觉幽谷中不住外涌的湿热将自己的纤指不住濡湿,
辛婉怡不由心动,以往她也曾这样逗弄过她,这般情动接下来便是两女同欢,只
是今夜……自己却非得忍耐旁观不可,「都湿透了……

  「嗯……坏……坏婉怡……啊……别……那里不……不可以啦……呜……」
被辛婉怡的纤指逗得连泪水都流了出来,可那使坏的纤指却是不肯深入,只在幽
谷口处作着文章,令邵雪芊身心都在欲火的煎熬中哭喊,却是期待不到满是充实
的机会。

  她虽也知道愈动情接下来便愈快活,尤其今晚自己的胴体要被那淫贼享用,
心中对段翎那股怨气只怕不是那么容易消散,愈是情热愈能压抑自己的不愿,但
辛婉怡的手段,对她而言却是太热烈了些。「别……别这样……哎……雪芊……
雪芊受不了了……唔……」

  「愈受不了,后面才会愈舒服……」感受着邵雪芊幽谷里饥渴的吸吮,即便
指尖只在谷口处轻捻,仍能感受到那火热的需求,辛婉怡不自觉地戏谵着她,话
一出口才觉不妙,这话……不就是段翎一直拿来戏玩自己的话语吗?她可真没想
到,自己不但成了他的帮凶,连话语里都被感染了。

  只是话儿出口,虽觉大羞,但辛婉怡却不由得有种渴望从心中升起,以往自
己在段翎手下,也如现在的邵雪芊般娇声求饶,直到被他剑及履及,征服到没一
寸毛孔不在他胯下快乐啼泣为止,那种快乐直到现在仍在心中沉浮,令她不由更
不想收手,想看看邵雪芊是不如自己一般能够忍耐到最后,更想亲身试试,如段
翎一般温柔又可恨的折磨女体,会有什么样的快感传出来?

  「别……别这样……哎……好婉怡……你……啊……停……停手……雪芊要
……要被你玩坏了……唔……讨厌……好坏……哎……婉怡……求求你……别…
…那里不可以……哎……你知道……再那样……雪芊会……会泄的……」

  在辛婉怡的纤手挑抚爱怜之下,邵雪芊只觉身子愈来愈热、愈来愈软,半浮
起来的娇躯不住颤抖着,莹莹香汗与幽谷中奔腾的泉水不住飞溅,在辛婉怡眼前
映出虹光烂漫,说不出的美丽。

  只可惜制造出如此美景的邵雪芊自己,却被遮掩着双目无法看到,只能娇媚
无力地扭摇着纤腰,下体无力地挺动拱起,让那傲挺的美峰不住弹跳舞动,展露
着女体的无穷魅惑,连带着口中娇喘求饶,情欲如焚、娇柔可怜的模样若给男人
看到,不赶快上场把她干得死去活来才是奇迹!

  偏偏段翎似乎就打算创造奇迹,直到此时还不肯上场,邵雪芊只觉身上的火
热在辛婉怡的百般挑弄下愈来愈火辣,烧得她体无完肤。虽说每寸肌肤都在欲火
的烧灼下,享受着那既火热又温柔的残酷对待,幽谷里头却是愈发饥渴,却始终
得不到男性的慰藉,辛婉怡的纤纤玉指虽偶尔也偷渡进去勾挑几下,却是连那假
造的淫具都远远不及,又如何能解得邵雪芊体内那无穷的饥渴?

  终于,在邵雪芊荡气回肠的婉怡呻吟声中,整个人在辛婉怡的手下曼妙地崩
溃开来,娇喘连连地打着颤,背心整个后仰,将幽谷尽情突出,激烈的泄意让幽
谷中的泉水飞溅出来,隐隐然在酡红的股间映出了彩虹,美得不可方物,只可惜
邵雪芊自己却只能在黑暗中喘息着。

  等到她整个人瘫到床上时,邵雪芊只觉整个人都虚脱了,即便是先前与辛婉
怡在床上相好,用那淫具把彼此串起来,幽谷被充得满满实实,都没泄得这般舒
服,好像所有的想法、所有的矜持抗拒,都随着泄身的欢快倾巢而出,一点都没
能留在体内。喘息之间她心中隐隐悲泣,难不成是因着自己渴想着被男人淫荡的
玩弄,才会让自己如此销魂,攀上如此难以想像的高峰吗?

  只可惜想归想,犹未餍是的辛婉怡却在此时再展攻势,正张口喘息的邵雪芊
只觉胸口一窒,辛婉怡的唇舌竟已封了过来,那灵巧的香舌不住缠卷吮吸,勾得
邵雪芊的小香舌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与她一起在口中舞动缠绵,吸吮着所有能
吸吮的芬芳甘甜,一点一滴都不肯漏失。

  辛婉怡的动作虽轻巧,加上邵雪芊方才泄的欢畅,照说该没这般快又起淫欲,
但也不知是因为体内淫蛊的威力已太过强盛,一点经不起挑逗,还是辛婉怡所用
的技巧太过高明,邵雪芊虽周身酥软乏力,似是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可唇舌
交缠之间,竟觉得腹下那熊熊烈火又烧了起来,口中丁香暗度间虽是甘霖互换,
对体内的燎原之火却是一点没有熄灭的效果,反而似火上加油一般,烧得愈发热
烈,嘤咛之间邵雪芊被快感弄得恍惚了,昏昏沉沉中只能体现出需求的本能。

  本来高潮之后,便是胴体最为敏感美丽的时刻,只是通常对象也同登极乐,
便有万千渴望也难施展出来,但现在的邵雪芊,却被辛婉怡巧妙温柔的挑弄之下,
敏感已极的肌肤被逗得欲火狂烧,酒红色的红晕在白嫩的肌肤上不断扩张,香汗
不住泛出,弄得整个人都湿漉漉的,犹似刚从水中游起来一般,湿润的肌肤感觉
更加敏感,在她的纤手抚玩之下,不住颤抖着欲望的狂野。

  正当迷惘晕茫之间,邵雪芊陡地娇躯一震,一双饱挺高耸的美峰,竟已被一
双手托罩起来,那双手不止因为表皮粗糙,远不若辛婉怡的玉手细致,更过火的
是一托起来,指头便火辣辣地捻弄着那微褐的乳蕾,动作虽称不上激烈,但玩弄
淫辱的意味,却远远超过被辛婉怡疼爱时的温柔怜惜,即便晕茫昏沉若邵雪芊,
也知是段翎来了,身体本能地还有一点抗拒的理智未泯,却被辛婉怡压住了头脸,
加上四肢被缚,高潮过的身子商软,一时间也只有任段翎为所欲为的分儿。

  对上段翎这老于此道的淫贼,所争的也不过分寸时光,邵雪芊这一酥软,登
时给了段翎下手的大好机会,邵雪芊只觉自己的双乳,在他的魔手下被揉被捏、
又托又捻,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本就敏感饱满、是邵雪芊身上最大要害的双
峰,动情的程度数倍升高,不过喘息光景,揉搓把弄之间,邵雪芊已软得再没了
力气,连骨头都似酥了,只能任那魔手在乳上尽情使坏。

  段翎本就是色中饿鬼,这回又摆明了是要一鼓作气将邵雪芊身心征服,以一
波接一波的淫欲风潮,使这冷月仙姑彻底成为自己的胯下之臣,此刻见邵雪芊再
无反抗之能,岂有不大加挞伐之理?

  只见他大手把玩之间,种种酥麻酸快自乳上直袭而来,透得邵雪芊心都酥了,
她也知道便是再三贞九烈的女子,碰到了自己这状况,在段翎这等老练的挑逗功
夫下也得乖乖称臣,何况她早有心思,想藉着牺牲自己的清白名节,将段翎拉到
自己这边,挣扎之间更是难以坚心反抗。

  本来女子那多变的心思,便是男女情欲间最重要的下手之处,一旦春心荡漾,
便是天生石女也会将男人的挑逗手段全盘尽收,更何况邵雪芊原就是狼虎之年,
体内又有淫蛊作祟,再加上才刚刚被辛婉怡逗到高潮泄身,脆弱的防线被段翎一
冲就垮,只觉酥胸被他魔手把玩之下,虽有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不悦,可那性
欲的快乐却愈发昂扬,令她不由软绵绵地娇吟起来。

  心思早已崩溃,便再多的护守本能,也没法子再保护她的贞洁,一边感觉着
那魔手技巧熟娴地挑弄着自己的欲望,承受着那自乳而入、转瞬间便行遍周身如
虫行蚁走般的酥麻滋味,邵雪芊柔弱地压下了被这淫贼玩弄的不快与厌恶,专心
在性欲的快乐之上,一边觉得坚挺傲人的双乳,在他的玩弄之间不住变形,时而
高拉时而紧压,却是一松手便弹回了原状,在他眼前展现着傲人的弹性,而段翎
一时间却也  管不到其他,只专心玩着这怎么也玩不厌、充满弹性与诱惑的峰
峦。

  口中思思啊啊地直喘,可一来胸前传来的感觉太过强烈,让邵雪芊别说嗔骂,
便连抗拒的言语也出不了口;二来辛婉怡正温柔周延地覆盖着邵雪芊唇舌之间,
一边对她予取予求,撩弄着满腹情思,一边也搞得邵雪芊开不了口,这冷月仙姑
只觉自己在两人默契十是的联手玩弄下逐渐融化,火热的娇躯愈来愈热、愈来愈
软,只瘫在床上,享受着他们愈发无礼的深刻侵犯。

  才刚被辛婉怡的柔软手段逗得情思荡漾的美胴,此刻被段翎狂野无礼的玩弄,
强烈的反差却是一般效果十是,将邵雪芊才刚泄过的娇躯,又迫上了高潮的波段
之中。

  邵雪芊一边恨着自己的肌肤为何如此敏感,对这淫贼的手段全盘接收一点不
留,一边却不由自主地享受着被他无情玩弄的滋味,那粗糙的触感,令双乳不住
颤抖,仿佛有股火从体内窜出,将双乳逼得更高更挺,更敏感地承受着他的亵玩,
就连她那不甚满意的乳蕾,也变得敏感无比,将他的淫威尽情吸纳进来。

  虽然看不到,但光想到自己不止被段翎这淫贼玩弄着,连辛婉怡也一起挑逗
着自己的肉体,即便邵雪芊早有献身的准备、即便她与辛婉怡早有床第之交,可
却万万没有想到,当两人联手之时,那刺激的滋味简直是数倍、数十倍的增长,
转眼间便令她被高潮迫的喘不过气来。

  知道自己的幽谷之中已是整块整块的湿濡,只等待着被这淫贼彻底玷污,邵
雪芊虽有迷茫,可肉体的本能却不止占了上风,根本是全盘获胜,只要此刻肉棒
人体,她便会倾尽全力去迎合、去承受,让那欢乐的滋味洗礼过全身,每一寸毛
孔都逃不过地沉醉在性爱的快乐之中。

  明知这样下去,自己不止失身,多半连心也要丢了,不能自拔地红杏出墙,
成为段翎这淫贼的掌中玩物,却是不想也不愿再有抗拒之心,她只想专心迷恋着
那淫欲情浓的滋味,永远都不想再醒过来。

  只是段翎的手段与辛婉怡是那么的不同,就算邵雪芊那饱满的美乳不那么敏
感,他的手没那么粗糙,光只是在乳上玩弄的动作,就是够让邵雪芊感觉着自己
正被淫贼玩弄,一种彻底被凌辱、被掌握于股掌间的滋味,虽是羞煞愧煞,却也
特别刺激,刺激得令邵雪芊羞耻之中,体内欲火愈发狂扬,烧化了她所有的抗拒
矜持,仿佛不止身子,连心都被他掌控了,沉醉得无法自拔。

  意识到自己正被段翎摆布,犹如俎上肉般任他宰割,又诱发了邵雪芊心中一
丝深沉的记忆。

  当年姬园之所以与段翎为敌,除了侠士对淫徒的痛恨外,纯然是因为被他的
双面阴阳所激怒;但邵雪芊的心思却复杂多了,无论武功容貌,段翎比之姬园胜
得都不止一点半点,对女子而言的诱惑无比强大。

  虽说那时邵雪芊与姬园新婚燕尔,长子姬平意都生出来了,但那人的俊雅风
流,却在邵雪芊心中留下了痕迹,只是有子万事是的她,一时间却没发觉心中的
异样,直到后来发现此人的真面目,直到迫得他落崖后,感觉心中情思异常复杂
的邵雪芊,才稍稍感觉到不大对。

  只是斯人已去,她也没想好多,直到现在姬园已逝,这人却又活蹦乱跳地出
现在自己面前,容颜虽已非旧,可言谈之间却仍有当年的风格,引得邵雪芊胸中
那隐隐的心思又活跃起来。

  若非发觉此事,邵雪芊也不会一路上对此人不假辞色,生怕被他发觉自己心
中念头,只没想到……到头来自己终于还是落得赤裸裸地躺在床上,等待着被他
尽情淫戏玩弄,直到身心都被征服的地步。

  心思既动淫欲更增,男女相交原是天生本能,邵雪芊抗拒的意志既是不坚,
体内的淫蛊更在旁推波助澜,在段翎老于此道的手法之下,被他疼爱的欲火狂燃,
不知何时她已拱起纤腰,将酥胸挺出,好让段翎愈发方便地享受她那既坚挺又柔
软,充满媚惑的高挺美乳,再不愿松手。

  虽说闭着美目,又被丝巾缚着,照说她该当什么也看不见,可不知怎地,此
时此刻邵雪芊竟觉自己的灵魂已被两人的联手挑逗弄得出了身,正浮在半空中看
着自己被淫玩的种种姿态。

  在段翎和辛婉怡的身下,自己莹然如玉的肌肤,早被欲火灼得酡红,满湓着
想被淫污的烈焰,美乳更在段翎的手中不住变幻形状,每一下揉弄、每一次捏捻,
都拨动着她的心弦,拨得邵雪芊怎也平静不下来,只觉自己在他手下已化成了一
滩水,随着他的动作荡漾飘摇,被欲火烧得湿漉漉的。

  心中本还有几分忐忑,毕竟此刻自己再没一寸肌肤能逃离段翎的目光,尤其
正被他专心把玩着的,是她最为傲人的美峰,偏生乳蕾却因着哺乳的关系已带黑
褐,在完美的玉乳上透出最引人眼光的不完美;但也不知是这般不完美的花蕾仍
一般敏感,还是段翎特别喜欢这等不完美的成熟象征,把玩之间愈发热烈,指头
更灵活地搓捻摩弄着微褐乳蕾,熬得邵雪芊欲火愈发地旺了。

  「不……哎……别……,别这样……啊……」好不容易辛婉怡终于结束了那
似要将她胸中空气全吸出来的长吻,口舌终得自由的邵雪芊非但没能抗拒,反而
是身不由主地娇喘出声,就算明知这样是在引诱段翎对自己动手也顾不得了,她
的肉体是那么美丽、反应是那么直接、需求是那么饥渴,为什么这男人还能忍得
住不占有自己?

  蒙着双目对邵雪芊而一言便有这等好处,看不到他时像是可以装着不知道般,
怎么诱人的娇喘恳求都能脱口而出,换了看着他的时候,恐怕都说不出口哩!

  「呜……好婉怡……求求你……哎……好……好舒服……可是……嗯……又
好难受……哎……好婉怡……快……求求你……爱……爱雪芊吧……别……别再
熬着人家了……嗯……雪芊要……要你……哎……快……快点……雪芊里面……
里面都……都湿透了……呜……别……别再让雪芊半天吊……」

  不把段翎的名字挂在嘴边,是邵雪芊现下唯一能做到的矜持。她弓着纤腰,
努力将美乳高挺,让他的玩弄更加方便,恳求的呻吟软语愈来愈甜蜜,便如她的
身吐一般,都已融化在性爱的美妙之中,只待男人真枪实弹地将她占有、令她臣
服。

  知道自己的呻吟很是羞人,更知道自己嘴上说的是辛婉怡,其实却是向段翎
表现着自己的驯服,邵雪芊只觉哀羞满腹,偏生淫欲却与羞意一般高昂,粉弯玉
股不住厮磨,无言地展现出强烈的需求。

  「天……天啊……求求『你』……哎……给雪芊吧……雪芊想要……唔……
拜  啪托……雪芊什么都……都给『你』了……是……是雪芊心甘情愿,不论
『你』怎么玩雪芊都……都好……算……算雪芊求『你』……彻底的……占有雪
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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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本集简介

  受体内被刻意导入的淫蛊之气影响,邵雪芊终究屈服於男女交欢的情欲滋味。

  身心全然向段翎交託,也因此获得段翎「有限度」的协助……

  正当栖兰山庄覆灭未久,君山派亦遭逢「黑道联盟」的挑衅而有覆亡危机.
云深阁女侠祝语涵受师命下山鼎力相助,众人却逢遇一名丑面男子——吴羽!

  吴羽因护送邵雪芊与姬梦盈同姬平意相会,其神祕莫测的沉稳气势令人侧目。

  而此时君山派与黑道联盟的纷争一触即发,双方约定三战胜负。

  首战:吴羽险胜黑道联盟商月玄;第二战的祝语涵却在交手中让对方瞧出异
态. 此外,门户几近大空的君山派,又有黑道联盟的人马打着歼灭后路的主意…


第一章医嘱用药

  听邵雪芊如此哀吟,抚在她身上的两双手微微一窒,显然无论是辛婉怡或段
翎,对她这般彻底的降服都有些措手不及之感。辛婉怡犹可,毕竟两女肉体厮磨
之间,她早已知道邵雪芊早被体内的情欲烧化,再经不得如此挑逗:但段翎当年
只见到这新婚女子宝相庄严的模样,之后被威天盟追杀,更是不可能有好脸色看,
即便他早知道那淫蛊威力万千,前几夜又看得邵雪芊被辛婉怡逗得欲火焚身,但
眼看这女子如此娇柔无力地向欲焰投降,模样冷艳间令他也不由心生感慨。

  若邵雪芊只是向辛婉怡投降也就罢了,可在淫蛊与辛婉怡的双重挑诱下,邵
雪芊的肌肤已变得如少女般敏感,必然分得出段翎和辛婉怡的手掌差别,更不要
说此刻被两双手同时玩弄,将那傲挺美峰揉弄把玩,不再掩藏淫欲念头的手段,
与女子间彼此抚慰的娇柔恰成反比,邵雪芊会分不出是自己才具有鬼,可她却依
然娇媚无伦地向自己投降,令他思绪万千,差点多愁善感起来。

  只是邵雪芊原就是绝色美女,即便原本宝相庄严、犹若下凡观音的端庄神态,
也难掩那诱人身段与天姿国色于万一。现下的她一丝不挂地在自己手下婉转呻吟,
樱唇吐的是火,娇躯抖出的也是火,又兼手是被缚、目不视物,说有多脆弱就有
多脆弱,再没有办法反抗了。

  如此完美的胴体就在自己眼前欲火如焚,身为男人岂可将她放过?即便是那
看来微带深褐,没那么完美的两点乳蕾,颤抖间反而更为她的美丽增添了惹人亵
玩的空隙,不至于让人不敢下手破坏她的完美。

  「哎……」虽是目不视物,但感觉那柔软纤细、属于辛婉怡的玉手温柔娇颤
地滑到自己臀下,也不知垫了是被子还是枕头,令自己不由自主地抬高身子、玉
腿轻分,那珍秘的私处已再难掩饰,幽谷中的汁液都流了出来。

  羞不可抑的邵雪芊也知必是段翎给了辛婉怡什么指示,显然他已不满是于只
是手上动作,那淫亵的肉棒已将攻入自己柔弱的胴体。那打从子宫里升起的期待,
令邵雪芊不由紧张起来,欲火却更旺得难以收拾,美乳颤抖弹跳之间,竟不由有
些喘不过气来。

  虽说是自己主动投降,但事到临头,邵雪芊却不由有点儿退缩,尤其她虽被
摆布得欲火焚身、无法自拔,却没有到高潮泄身的程度。若到了那时自己酥软得
没有半点力气,被这淫贼恃强占有蹂躏也是无计可施,偏偏却是现在……她也真
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身子竟有点冷了。

  只是这神态庄严、宛若仙子下凡的美妇,此刻已是段翎手中的俎上肉,他岂
会让邵雪芊有清醒的机会?

  只听得邵雪芊一声娇吟,娇躯无法自拔地弓起,他在乳上玩弄的手?地加大
了力气,抓揉掐捏之间,虽有些微微的痛,但在满腹的欲火映衬之下,那痛却显
得如此美妙,令邵雪芊娇吟呼痛之间,却更期盼着接下来的云雨疯狂,这种无法
形容的感觉,让邵雪芊差点昏了过去。

  昏茫之间,一股灼热的触感突地从股间涌上,邵雪芊不由娇躯一震,樱唇微
张间却是叫不出来了。那触感她也不是没有尝过,只是先前姬园带来的感觉远没
有现在这般强烈滚烫,更不用说她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情欲高炽,肌肤的感觉湿
腻中愈发敏锐。

  尤其段翎也真不是这般好相与的,他的肉棒虽已是箭在弦上,却是始终不发,
只用那灼热的部位,在她股间轻轻厮磨,用那火烫轻薄着她,甚至还轻轻蘸上邵
雪芊热情的流泄,似有若无地轻薄幽谷,令她愈发颤抖难休。

  「呜……」知道很快的他就要占有自己,用那肉棒令自己背叛亡夫,邵雪芊
一边羞耻畏惧,却也一边心花怒放。

  辛婉怡带来的滋味已如此强烈,段翎浸淫此道许久,功夫只强不弱,何况她
也见过被段翎淫辱的女子,十有八九都恨不上他,若非床第淫功高明到不可思议,
如何能使女子在受辱的悲苦之中,仍然对他怨恨不起?

  她颤着身子,用最为敏感的玉腿内侧,去承受、感觉着他的形状、他的火热,
子宫里那渴望的需求,也呼应着他的侵犯,正火热地烧灼着她的身心。

  努力不去想背叛亡夫的罪恶感,不去想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淫贼的蹂躏,邵雪
芊专心在性爱的快乐上头,而她的努力也很快就有了成效。那在子宫中的渴望,
驱策着她的胴体更加亲密地接受他的爱抚,雪臀轻挺之间,把她的需求表露无遗。
很快邵雪芊就发现,欲火已超出了自己的控制,现在就算她还怀念姬园、还想要
抗拒,也为时已晚,已被诱发情欲的肉体再也无能为力了。

  连邵雪芊都知道这一点,正和她亲密厮磨的段翎和辛婉怡哪会不知?就在邵
雪芊被体内烈火烧得不住娇吟之时,辛婉怡那甜甜的唇又已覆了上来,饥渴地与
邵雪芊香唾交缠、香舌卷吸,同时正贴在股间的肉棒,也对她的幽谷发起了攻势,
顺着她的湿润,一点一点地攻了进去。

  就算目不视物,又被摆布得欲火焚身,邵雪芊仍有着最起码的一点灵识。她
也知道现下之所以如此,是段翎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丝颜面,让她在辛婉怡的甜吻
下,昏昏茫茫、恍恍惚惚地被占有,这样子总比在自己情欲正浓的时刻,听他在
耳边明说是这淫贼正要占有她的胴体,迫得她在欲火高燃之时,即便还有一丝的
不甘愿,也只有乖乖臣服在他胯下,任他为所欲为的分儿。

  只是邵雪芊不明白,照说对淫贼而言,侵犯侠女图的不只是肉体的欢愉,更
大部分的是精神上的胜利,愈能摧折侠女的自尊与矜持,让高傲冷艳的侠女被迫
展露出淫荡爱欲的一面,不只贞洁被污,连芳心也崩溃在他的攻势之下。

  况且段翎不只是个淫贼,更是被自己先夫重伤,只得迫入崖下的仇家,如何
将自己奸淫污辱,甚至什么淫邪手段都用上,务必令自己身心彻底崩溃屈服,再
也没脸见人才是他该有的手段。可现在这样,还想为自己保留最后一块遮羞布,
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说心中仍有疑虑,但现在的邵雪芊却已无法保持理智,专心去思索着这问
题了。那肉棒已兵临城下,幽谷都已感受到它的火热,既羞耻又渴望的迫切,已
令邵雪芊全然无法自主。

  淫欲的手段是激烈的,正等着将她生吞活剥,索性放松了自己的邵雪芊只觉
那肉棒是如此可爱。她分开了玉腿,幽谷轻轻地吻着肉棒的顶端,无言而甜蜜地
润泽着它,期盼着那热切的侵犯。

  终于,那肉棒逆流而上,缓缓挤了进来,当肉棒终于顶入第一次被其他男人
碰触的幽谷时,邵雪芊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着,幽谷却再没有一点抗拒,
驯服柔媚地敞了开来,任得那肉棒缓缓顶入。火烫的肉欲刺激,登时令邵雪芊身
心俱酥,差点没被这一顶就高潮了。

  原来……这就是段翎的厉害,虽说他只是顶端突了进来,不过只将幽谷口处
占了,邵雪芊却己深深体会到,为何辛婉怡会爱他至此,甚至不惜与自己这闺中
密友冲突。

  先不要说他把玩女人的高明功夫,只要是女人就不能不臣服在他的魔手之下,
光这肉棒的粗壮火热,便充满了令女人臣服的魅力。仅是顶端突入,邵雪芊已觉
幽谷里整个抽紧起来,既盼望着、又害怕着接下来的种种,那种刺激令她神魂颠
倒,轻拱起纤腰将它吸入,不自觉地沉溺在被男人征服的快感之中。

  虽知邵雪芊已被淫蛊浸染,且在辛婉怡的努力之下,邵雪芊那情欲的本能早
被唤醒,自己对她下手只是完成征服她的最后一个步骤,但亲身侵犯她时,段翎
仍不由在心中赞了一句:这女人真是绝顶的尤物!不只原本宝相庄严、端庄高贵
的神态仪表,和现在欲火焚身,只渴望男人满是的巨大反差,就连这幽谷都如此
甜美、饥渴地吸吮着入侵者,侵犯她的感觉真美到无可言喻。

  也不知邵雪芊原本就是厅堂的贵妇、房内的荡妇,这般的床第尤物,才令得
姬园夜夜春宵,壮年便即身亡:还是说她本能的淫荡一直被深深埋藏着,就连姬
园都不会尝到这般美味,直到落入自己的手中,才令她彻底解放,让体内的欲望
操控着她成为最能满是男人的尤物?

  段翎一边在心中胡思乱想着,一边将肉棒缓缓推入,一面享受着她的柔软紧
实,连夹带吸的酥麻快乐:一面轻巧厮磨,挑弄着这美妇那荡漾的春心,还没进
得一半,邵雪芊的娇喘已似泄了身子一般急促。

  虽知段翎的床上功夫高明,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让辛婉怡从娇羞处子变成
诱人淫娃,甚至让自己都沉醉难返,但此刻亲身尝试,邵雪芊方知辛婉怡所承受
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

  他是如此粗大,把她整个人都胀满了,仿佛每一步深入,都将她体内的空气
挤出一些,偏偏那种似要窒息的滋味,却是如此令人迷乱,邵雪芊只觉自己渐渐
颠狂起来,阴精仿佛就要快乐地喷泄。

  无论如何也不要这么快就输了!就算不是争着对淫贼的一口气,邵雪芊迷茫
之间,也不想这么快就结束了,尤其他不只肉棒厉害,玩弄美峰的手段更是一绝,
邵雪芊只觉自己的傲挺美乳,在他的把弄下灼热了几十倍,像是有火从那儿烧进
来,别说姬园没有这等手段,就连辛婉怡也要输他好几筹!

  如此多管齐下的攻势,令邵雪芊体内犹若野火燎原,如果没有辛婉怡覆着自
己樱唇的气息暗度,一口一口地让她有喘息的空间,邵雪芊甚至不知自己是不随
时都会闭气晕厥过去。

  光只这样的刺激已是如此强烈,偏偏段翎的攻势不只于此。心慌意乱间邵雪
芊只觉幽谷中的肉棒愈入愈深、愈入愈火热,逐步逐步地抚平了自己的紧张,蹂
躏了自己的贞洁。

  当他缓缓而入,那火烫的顶端终于吻上了花心,幽谷似都被他的火热所烧化,
润滑湿濡之间性爱极美的滋味,酥麻得让邵雪芊错觉自己就要泄身的时候,她才
发觉,他竟还有一段留在外头呢!

  还没全根尽入,已是如此美妙,邵雪芊只觉自己几近被他整个胀满,舒服到
无法想像,即便感受得到花心那酥麻酸软的吮吸滋味,恍恍惚惚间知道这淫贼正
采补着自己,也已无法动念抗拒,她不由痴想着,若被他整个进来,娇柔的女体
也不知能不保得性命?

  可一想到刚到这儿的第一天,在自己昏昏沉沉中,见到两人携手从外回来,
那时辛婉怡满面甜蜜,脚步间却步履维艰,便是处女破身也不过如此,想来那便
是这人全根尽入的后果了。知道已逃不掉,她不由期待起来。

  只是邵雪芊虽满心期待,可胴体却已撑持不住,便是淫蛊沾身,将她的身子
改造成了极端渴望肉欲的胴体,终究是第一次碰到这等高度的刺激,邵雪芊只觉
花心一阵微痛,他采补的感觉愈来愈强烈,无比的酥麻犹似虫行蚁走,令邵雪芊
不只下体,连身子内外都似被欲念占满了。

  他甚至还没开始抽送,那酥麻的滋味已令她无法忍耐,即便四肢被缚,身子
仍不住向他凑过去,幽谷更是火热甜蜜地吮吸着肉棒,痴迷甜蜜的唇畔甜笑,再
没半点落凡仙子的高贵样儿。

  「唔……」花心处传来的感觉如此甜蜜火辣,邵雪芊虽觉被那般巨物占有的
幽谷,颇有一点处女破身时的苦楚,但乐趣却愈来愈多、愈来愈强烈,在身子与
他的厮磨缠绵之间,终究还是她先承受不住,在一声娇甜柔媚的呻吟之中,邵雪
芊终于高潮了,迷糊之间只觉自己泄出的阴精,仍是逃不过他的采撷。

  她快乐地瘫软下来,只在那终于长驱直入、火辣辣的阳精甜蜜地烧灼着子宫
嫩肉之时,才不由得开口娇声喘息起来,芳心却隐隐知道,这绝不是结束,而只
是刚开始而已……

  身子仍在迷迷茫茫中飘浮,娇躯汗湿犹如刚从水中冒出头来的出水芙蓉,邵
雪芊渐渐从高潮那仿佛整个人都冲上九霄的美妙中转醒,感觉那火热的余韵还在
体内盘旋,却不敢稍动一下,生怕被身旁的两人知道自己已然醒转。若非他俩似
也还迷乱在方才的美妙之中,早该发觉了。

  也难怪邵雪芊不敢面对现实,毕竟她原本是栖兰山庄的主母,姬园死后姬平
意未归,她便是栖兰山庄的主事人,就在威天盟中也是首要领袖,即便栖兰山庄
的威名已不若姬园在世之时,「冷月仙姑」仍是一等一的武林侠女。

  没想到不过月余光景,不只山庄被灭,甚至连敌人是谁都还不知道,就连自
己都赤裸裸地变成了段翎这淫贼的床上玩物,性爱之间她犹未将心思放在那迷乱
颠狂之中,可清醒过来后,却再没有勇气面对自己,更不要说才刚占有了她贞洁
胴体的段翎。

  尤其当年便是威天盟倾巢而出,将段翎逼落崖下,也因此真定了威天盟的不
朽盛名,没想到时移事易,今日自己竟沦落到必须对这淫贼百般献媚的地步,偏
偏身子已污,又在方才的云雨之间尝到了想也想不到的快乐,邵雪芊自知自己绝
没办法如以往一般的神情面对此人。

  偏偏她还得对他虚以委蛇,好让段翎在自己面对强敌时出力,那般心情上的
剧烈反差,可不是仅仅一场神魂颠倒的翻云覆雨可以弥补,邵雪芊竟不由有些感
谢身上的束缚,让她不用清醒地面对身上两人。

  眼睛闭着却也是有利有弊,虽说免了邵雪芊面对段翎的尴尬,但刚高潮过的
肌肤格外敏感,那曼妙的余韵在身上缠绵不去,尤其幽谷中的感觉更是绵密难止,
子宫到现在还似被他的阳精熨烫着,不由有种意犹未尽的念头,即便她努力不去
想这等事,仍是难以抹灭,欲哭无泪的邵雪芊知道自己完了,接下来只希望这淫
贼能满是于自己的肉体,至少保得女儿的贞洁身子。

  「你啊……还真的很舒服呢……」正当邵雪芊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时,
辛婉怡的声音已柔柔地响了起来,柔软一如往昔,却多了一丝酸味。也幸亏辛婉
怡及时动手,一边轻拭着邵雪芊娇躯,一边缓缓地将段翎推离她的身子,否则邵
雪芊也真不知自己是不还装得下去?

  「把雪芊……搞成了这样子……也不知道,她之后会怎么怨怪婉怡?哎……
也真不知婉恰是中了什么邪,竟然会帮你计算于她……该是婉怡前辈子欠你的…
…你……可别……可别太欺负雪芊了,她可是……可是禁不得你……」

  「放心吧……」知道辛婉怡表面上是关心邵雪芊,实际上的心思却有一半是
在吃醋,虽说无论武林人物或官宦富贵人家,三妻四妾者所在多有,但毕竟没有
一个女人会喜欢看到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翻云覆雨的,即便怎么爱煞这男人、
即便这女人是自己多亲密的密友都不行。

  只是这回的状况不同,邵雪芊体内愈益贲张的淫蛊之威,亟待男人将之扑灭,
她饥渴的美胴更需要男人的滋润,光从方才邵雪芊那忘情的热烈反应,便可见于
万一。

  辛婉怡也是过来人,自不会不知要救邵雪芊,非得段翎大逞淫威不可,她自
己更在其中推了一把手。只是知道归知道,这醋意一起,却不是这般容易打消的,
段翎自知现在可是好生安抚于她的时候。

  「我刚刚……不过小试身手,最多是先前逗得她狠了些……只要淫蛊稍稍泄
了火……接下来大概可以安心一段日子……」

  「是吗?嗯……」自己体内也有淫蛊的刺激,只是没邵雪芊体内那般激烈,
辛婉怡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在邵雪芊身上拂拭的手愈发轻柔,似怕惊醒了她。

  可段翎却没有这般好相与,即便邵雪芊目不能视,仍听得到段翎将辛婉怡搂
入怀中,好生轻怜蜜爱的诱人声响,只差没拉她同享云雨之欢,弄得她都不由心
痒起来,偏生还是得装着熟睡不起,这般难受也真是笔墨难以形容。

  「哎……嗯……别……别使坏了……雪芊……可还睡着……」好不容易从那
温柔陷阱中挣脱,辛婉怡娇喘吁吁,就连不小心触着邵雪芊肌肤的纤手,都不由
热了几分,令邵雪芊听得浑身难受,体内刚消下去的淫蛊,竟似又有些蠢蠢欲动
起来。

  好不容易压下那驿动的芳心,却听得辛婉怡提出了疑惑,「哎……坏蛋……
婉恰……婉恰有话要问……嗯……暂时……先暂时……别那么坏手……好吗?嗯
……拜托……」

  「有什么事……会比疼爱我最心爱的小婉怡重要?」似是不喜被打断,但看
辛婉怡不只声音,连人似都正经了不少,段翎也只能不甘不愿地歇了手,却是光
从声音都听得出他的不情愿。

  「讨厌啦……」好不容易让心情平稳下来,辛婉怡随手拉过被子,轻轻遮住
了邵雪芊身体,只是一时间遮不彻底,那明媚春光半隐半现间,更令人有遐想的
空间。

  「婉怡只是想问,你明明……你明明原先打算……让那淫蛊在雪芊体内渐渐
成长,让雪芊拼命苦忍,却是愈忍愈难以自拔,就好像……好像你当年一样……
怎么现在却……却主动对雪芊下手了?虽然说是免了雪芊被淫欲焚身到变成花痴
的下场……可是……」

  「当然……是为了我的好婉怡啊……她被搞得无法自拔,只能堕落淫欲之间,
婉恰可不会喜欢的……所以我才收了手,不让她惨到除了房事外什么也不想……
我牺牲可不小呢……婉怡要怎么赔我?」

  「你贫嘴啦!」听段翎又把话头扯到自己身上,辛婉怡心中一暖。虽知段翎
此书纯粹只是敷衍自己,但想到他虽有了新欢,仍一心注意着不让自己难受,心
下也不由暖洋洋的。

  何况邵雪芊与她的友情自幼奠基,几十年的情分,也确实不是这般简单就能
打破的,能让这冷月仙姑免了变成欲火焚身的花痴女,她心下也稍有安慰,实在
不想再多怪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小梦盈啊……」

  「是为了她?」吁出了一口长气,辛婉怡望向他的目光中有些出乎意料,又
有些毫不意外的表情。虽说姬梦盈还没长成,但深得其母遗传,也是个美人胚子,
那样貌、那身段,段翎对她有意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辛婉怡却没想到,段翎竟会为了这么个原因对邵雪芊收手。毕竟段翎肩
上伤得着实不轻,姬园又逝,唯一可以报复的就是邵雪芊,立于两者之间,她所
能做的也只是尽力让邵雪芊发泄,减缓变成花痴的时间,却没想到段翎这般快就
动手了,原因……竟是为了姬梦盈?

  「不可以想歪喔!」看到辛婉怡的表情,也知道她想到了那儿去,加上段翎
眼光极利,早看穿了躺在被内的邵雪芊只在装睡,光看她娇躯微不可见的颤抖,
也知道这刚经云雨的美妇,大概也想到同一处去了。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辛婉怡的嫩颊,动作间有意无意地在被上轻拂了几下,差
点没逗得邵雪芊缩起身子。「梦盈是个好孩子,我……只是不想让她难过而已,
至于姬夫人嘛……」

  听段翎口称姬夫人,辛婉怡嘴角不由浮起一丝苦笑,摇了摇头,让秀发轻轻
拍打着他抚在脸颊上的大手,感觉着被内的邵雪芊娇躯微微发寒,显然不是因为
近冬夜寒,而是听了段翎话语的反应。

  这人也真是促狭,才刚刚又强悍又痛快地污了邵雪芊的名节,令她红杏出墙
背叛亡夫,到现在还不敢睁眼面对现实,转眼间又把这「姬夫人」的称呼挂到了
嘴边,摆明了是要装睡的邵雪芊在心中挣扎,在对亡夫的情意与才经历过的快乐
间挣扎,这人的心境:…可也真算得上「恶劣」二字。

  只是段翎表面上总是尊称,何况令邵雪芊失节,自己也算帮凶,辛婉怡也真
怪他不了。她伸手在段翎手上轻拍一下,放轻了声音:「别贫嘴了……你……不
会真的对小梦盈有意思吧?」

  「别闹了,」听得出辛婉怡话语中隐含的醋意,更多的却是不赞成,毕竟邵
雪芊丈夫已逝,体内淫蛊又炽,暗里找男人虽是不能外泄的秘事,却也是没有办
法中的办法,不然她也不会帮段翎这个忙:但姬梦盈虽身形渐长,光看外貌也只
差了邵雪芊几分成熟的韵味,其人其心却还是个孩子,对看她从小长大的辛婉怡
而言,与她自己的孩子没有两样,自然更难接受段翎对她下手。段翎微微一笑,
搂紧了她,「最多有意思收她当义女而已,没别的想法,婉怡可别乱吃醋……」

  「真的吗?」

  见辛婉怡始终有疑,段翎微微苦笑,耸了耸肩。他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纪录
不佳,辛婉怡不相信也是意料中事,不过自己也真是没把姬梦盈当成目标看。

  这小姑娘实在太过天真无邪,纯洁到便是淫贼也不怎么把她当成女人看待,
虽说也有淫贼专对小女孩有意,但段翎却不是这样的人。

  「她是个好孩子,好到让我不想让她难过……所以我们的事……得好好瞒着
她才行……」

  「想瞒……就得好好瞒……」听段翎这么说,被内的邵雪芊虽还不甚放心,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相信这淫人的承诺,何况这样装睡装晕也不是办法,她好不
容易才鼓起勇气,檀口轻开,声音柔弱娇媚犹如浸饱了蜜,这般声音就连邵雪芊
自己都不会听过,听到耳里她不由百感交集,竟又想到了姬园。他与自己虽也是
夫妻情深,可这般柔媚的自己他却没有眼福,若非段翎淫威凶悍至极,恐怕连她
都没办法发现这样的自己。「别让她知道一点半点的……至于雪芊……就随你了
吧……」

  「终于……不肯装睡了吗?我的好姬夫人?」听邵雪芊终于开了尊口,段翎
邪邪一笑,魔手轻轻绕过辛婉怡的戒备,钻入被内,指头轻触之间,勾得邵雪芊
娇吟连连。

  她本还不想这般快展现如此柔若无骨、彻底像个女人的一面,无奈肌肤在淫
蛊与淫事的内外交煎下愈发敏感,加上被内的她娇躯赤裸,手是都还被缚着,任
他轻薄也无法反抗,只能无力地强抑呻吟,却抑之不住。

  「你呀,也别使坏了,」轻轻一个巴掌,打掉了段翎作恶的手。虽说段翎熟
习床笫之道,但辛婉怡身为女子,对邵雪芊的心思比他可要了解的多,刚才放荡
得愈是彻底,她心中的哀羞也愈是难挨。

  现在的邵雪芊即便仍有需要,却需要一个理由说服自己,让自己放荡于淫欲
之间,而不是让段翎再接再厉,纯以云雨之技将她征服。

  男人永远不了解,对女人而言,心思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令她心思舒缓,七
八分的挑逗技巧都能膨胀为十分完美。

  「先让雪芊休息一下才是……」

  「没……没有关系……」知道密友体恤自己,实际上邵雪芊也知道,就算自
己体内受淫蛊影响、就算自己已臻狼虎之年、就算自己芳心早已投降,可段翎淫
威之烈,终非姬园或辛婉怡可比。

  自己虽泄得痛快舒爽,仿佛整个人都在淫欲的洗礼中重获新生,可幽谷里仍
隐隐作痛,比之新婚破瓜夜也只有程度不同而已,显然自己还没能适应段翎的淫
威,着实需要时间好生抚平肉体的不适。

  只是自家知自家事,邵雪芊也感觉得出,段翎这厮淫威之悍,夜夜春宵对他
而书不是能不能,只是要不要。就算自己与辛婉怡大被同床伺候他,也未必真能
令他满是。

  何况一次失是或许还有回归正常的机会,真要命自己彻底降服,将所有的羞
怯矜持丢开,彻彻底底地变成他胯下的尤物,就得再多疯狂几回。以他床上神威,
再多爽个五、六回,自己就真的没有办法离开他了。

  既然要放纵,就放纵个彻底吧!邵雪芊暗暗咬牙,话语虽柔弱,里头却有种
绝不回头的决心。

  「让……让你那淫贼尽情的来吧……没关系的……雪芊……在床上……可不
会输给婉恰你的……嗯……」

  话才出口,邵雪芊整个人都烧透了,才刚泄过的欲火,仿佛又随着她大胆放
荡的言语熊熊燃烧起来,她这才知道,无论淫蛊媚药,又或百般挑逗的手段,总
没有女子自己主动的放浪心意,对女人有着最高度的挑逗能力,甚至连刚被滋润
过的子宫,竟都饥渴了起来。她娇羞地发现子宫里似养着只极嗜男人阳精的小嘴,
正不住地渴望着再一回的甘霖,连香涎都快流出来了。

  「别……别这么急……」急字出口,辛婉怡不由一羞,这般话语也真会从自
己的口中说出来呀!只是她终究与段翎好过了不知多少回,在这方面的承受能力,
可不是向来规行矩步、庄严如仙,才刚初尝偷情淫浪滋味的邵雪芊所能比的。

  「他那么大……又那么粗、那么长……真整个进去,可不是一般女子好轻易
受得的……好雪芊也不知道,你跟他回来那一天,婉怡吃了多少苦头……多幸福
的苦头……就算……就算淫蛊沾身,雪芊终是许久不尝此味,若一口气放纵……
身体真会吃不消的……」

  「可……可是……」还想争辩,邵雪芊自己知道,若不趁此时机彻底让自己
放浪,时候一过说不定自己又会恢复以往的冷淡和敌意,直到下次忍耐不住为止,
若因此而放弃了这般美妙的滋味,可就真的难过了。

  只是手是被缚,不只是男人要好污自己时无力反抗,就算想要主动献媚,也
是无能为力。她虽挣了挣,却只能让纤腰徒劳无功地轻轻抬起,最多让他的手动
作起来方便些。

  「放心,雪芊体内淫蛊一时难祛,便婉怡略识歧黄也难解决,只能……只能
先用用药,暂时压抑住。雪芊放心,等到……等到九转龙珠成熟,婉怡就会……
就会帮你解决这问题,至于现在……就只能拿……拿婉怡这淫贼相公来……来当
药了……」

  愈说愈羞,就连辛婉怡也受不住了。说到医药之事竟会如此羞人,就连对这
女神医而书也是头一遭,只是对邵雪芊而书,便是夜里放浪了,到了白天想到此
事也不知会不羞得想自尽,无论如何她也得为这密友多找个理由,就算只说服自
己也好。

  「既是如此……」感觉邵雪芊放松了身子,似乎辛婉怡的话已听进了耳里去,
段翎嘴上微微一笑,手上又开始不正经起来。其实当年初见,他对这宝相庄严、
貌美如仙,令人不敢亵渎的冷月仙姑不是没有动心,只是那时邵雪芊与姬园已然
成婚,长子都已出世,那时的他还是正人君子,就算心动也不敢行动,可现在看
她这般娇弱,虽有怜心可色心却更炽,胯下都不由发痒起来。

  「不……不要妄动,你……你只是药,药是不会说话的!」辛婉怡的话虽有
些牵强,但对现在的邵雪芊而言,却恰恰正中下怀,即便她也知道,这个「药方」
是用自己的名节与清白作交换:知道即便山庄重建、即便用了九转龙珠,被征服
的芳心却不会主动从淫贼手中逃回自己这边,到时候自己还是得乖乖在段翎的床
上承受爱宠,又或是做他发泄用的玩物。只是既有理由说服自己,她也真乐得就
这么放松自己,总比毫无理由地只是放任情欲操控要来得好些,即使只是一点点。

  已经伸出的手僵在当场,段翎不敢置信地看着床上的邵雪芊。虽说丝巾蒙住
了双目,仍可看出表情的波纹,他虽有心把这冷月仙姑的薄嫩脸面也给毁了,可
一旁辛婉怡嗔怨的目光,却让他不敢太过纵放。

  他咋了咋舌,伸手将邵雪芊的蒙眼丝巾拂去,却见这刚刚失身的美妇人,竟
是一副挑战的眼神看着自己,心想到底刚刚被干得欢叫呻吟、爽得死去活来的究
竟是谁啊?

  「可别玩过火了,相公……好歹……好歹雪芊刚刚……也被你弄得够惨……
恐怕……恐怕她以前都没泄得那么彻底……」忍着笑意,看段翎那模样儿,辛婉
怡禁不住地只想笑,不过邵雪芊竟能在话语里占得上风,以往她可是想都没想过。
既然刚刚让邵雪芊被占了好大的便宜,现在被讨些口头趣儿,就算是段翎该付出
的代价吧!

  以后段翎迟早会在邵雪芊身上讨回来的,这密友也不知现在的口头争强,究
竟会付出多大的代价?想到邵雪芊付出代价时的无边舒畅和苦楚,她便不由莞尔。

  「是喔……」心知辛婉怡说的也没错,段翎悻悻然地收了手,不过屡正令他
收手的原因,其实是隔房的姬梦盈。他也知道被男人尽情宠幸过的女人,在神态
上有多么的不同,要是被姬梦盈看出什么端倪,那可就麻烦了,否则他好不容易
让这邵雪芊变成床上情俘,可真不想放过。

  「可……可是……哎……婉恰……雪芊想……想吃药了呢……」话儿才刚出
口,邵雪芊羞得连忙闭目偏头,却已收不回说出来的话,更挡不住段翎和辛婉怡
惊疑的目光。

  段翎还好,毕竟女子先傲后娇,失身前后判若两人的情况,他已不知遇过了
多少回,只没想到邵雪芊竟也变得这么快,心下微惊而已,辛婉怡却是识她许久,
到今日才知道密友有这么一面,不由吓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两人惊,邵雪芊更惊,只是这番话出乎本能,虽说令她羞赧难堪,可到了现
在,她也不想收回去,只心中不由也对自己的转变觉得奇怪。

  虽然方才被段翎弄得真如升天入地一般,浑身赤裸、就连芳心也再无半点遮
蔽的她仿佛连魂魄都已冲上了九霄,那般滋味令她到现在仍不由迷醉,可现在却
连眼前那最后一道遮羞布也被拿去了,整个人全然暴露在两人眼下,已羞耻到了
极处,照说便不娇声嗔骂,也不该如此出书求恳,将她最软弱、最私密的一面全
然暴露出来。

  尤其一睁眼,看到段翎现在那伤痕累累的脸,虽不显狰狞却仍属丑陋,就算
邵雪芊早过了爱美嫌丑的少女年纪,可光看到这张脸,想到就是他刚才好得自己
神魂颠倒,什么都忘了,便不觉羞耻也该有点思心的感觉。

  但想到方才的床上,想到自己赤裸着雪白晶莹的玉体和这么一个丑陋的男人
疯狂地合体交媾,在他的辣手摧花下婉转承欢,竟不由有种异样的刺激感,不只
芳心急跳,就连身体似也热了起来。此刻纵是她改念,可若他真要强行「灌药」,
说不定她也会乖乖听话。

  只觉娇躯一凉,似被自己的言语所引,段翎竟一把扯开了她身上仅余的薄被。
房中凉风一激,登时使得邵雪芊赤裸被缚、犹若待宰羔羊的娇躯一阵战栗,若非
心中的激动令她身子发热,只怕真会受凉呢!

  她羞得不敢睁目,只听得段翎半带得意、半带疑惑的声音传了过来:「姬夫
人可真的想吃药?身为药方的在下……就算不多说话……可帮忙灌药的功夫还是
有的,只待夫人一言。」

  天哪!即便是已与段翎好过不知多少遍他在床第之间几乎再没有羞耻可书的
辛婉怡,听到这话都有些禁受不住,更何况是才刚刚尝到云雨至乐的出墙红杏?

  邵雪芊只羞得真想钻进床被里不肯出来,偏生手是被缚,想逃都逃不了,心
情激动间肌肤更染满了柔媚春光,只在他眼下尽情抛放。她虽早知道这人性情恶
劣,有机会调笑自己绝不放过,却没想到会这般令人下不了台。

  光只是说想要用药,想要他占有自己已够羞人了,偏偏听他话意,还要自己
明白要求,这丑人还真是得寸进尺!可想到被他蹂躏时的种种欢快,想到自己已
是他囊中之物,这般刺激的调情言语,竟不由令邵雪芊心有戚戚焉。

  若非顾忌着还有辛婉怡在旁,薄嫩面子放不下,身子里真有种强烈的冲动想
要开口答应,好接受他再一回狂烈的肉体冲击。但现在的邵雪芊,却只敢颤着火
热酡红的动人胴体,既想他强行攀摘,又对他即将施加的举动又喜又怕,真不知
该如何是好呢……

  「只是……」见邵雪芊如此模样,段翎嘴角浮起了一丝得意的笑,若非方才
那句话令辛婉怡目瞪口呆,无暇顾及,只怕又是一阵嗔怨。他放轻了声音,一边
伸手在邵雪芊身上似有若无、轻巧温柔地爱抚着,享受她的柔软与温热,一边摇
头晃脑地轻声细语,迫得邵雪芊既觉羞赧,又得努力聚功双耳才能听清。「用药
请依大夫指示,我终究不是大夫,这方面……哼哼,可不敢多言。」

  「这……这可不行……」觉得今儿个真是大开眼界,虽说密友情深,但先前
邵雪芊和威天盟对段翎多所逼杀,辛婉怡心中仍有些许芥蒂,就算由她帮手,让
邵雪芊献出了名节清白以为补偿,心中仍有点儿不满。

  可现在看邵雪芊被段翎调戏得脸红耳赤,连话都不敢说了,可怜兮兮的模样,
再没以往宝相庄严的仙姑神态,竟不由有点儿痛快,忍不住出言相助,看看能让
邵雪芊羞成什么样儿。

  「用药最重君臣柏佐,单一味药……」下子用得太猛可不行……不能……不
能随便用的……噗……「听辛婉怡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邵雪芊又羞又窘,被牢
牢捆缚的身子却连逃躲都不成,只是她也知道辛婉怡心中对自己的些微芥蒂,更
有自知之明,就算自己手是不被缚,但才刚云雨过的肉体正自酥软,又赤裸裸地
只待段翎动手,他若真逞淫威,不愿自尽的自己也真只剩被他蹂躏的分儿,几相
交煎下不由羞得差点哭出声来,」不来了……婉怡你……也一起欺负雪芊……过
分……「

  「好啦好啦,不欺负雪芊了……」笑得前仰后台,即便被邵雪芊含羞带泪的
目光瞪着,可那目光在羞意耻感、泪光盈然之间,含带的更多却是求恳,辛婉怡
也知不能逼得她太过火。

  何况她自己也是过来人,这淫蛊不发则已,一发作起来,可不是一次两次的
行云布雨就能解决的。「好相公……你准备一下……雪芊……要吃药了,你……
噗……喂药的时候,可别喂得太快太过火……慢慢来……」

  听辛婉怡这么说,邵雪芊羞意愈增,只是段翎也具会选时间,就在她想发作
又不敢,正自挣扎的当儿,他已慢慢地开始「用药」。邵雪芊只觉身子被他大手
抚上,时而虚抚轻触,也不知碰到了没有,时而用力揉捏,火热的欲望和挑逗的
手段一起送入体内,舒服的刺激又进到身体里头,美得邵雪芊轻扭着修长美丽的
裸躯,对他的手段欲迎还拒,只觉整个人都灼热了起来。她不由庆幸,自己的手
是四肢还被缚在床脚上,否则这般刺激下来,自己岂不是要主动投怀送抱了?

  只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就在邵雪芊被段翎的魔手抚得心神荡漾,再也难以自
主的当儿,陡觉手是一松,辛婉怡已解下了她的束缚。得回自由的邵雪芊身体本
能地一弹,在她发觉之前,已紧紧搂住了身上的男人,含羞睁眼的她只见段翎那
伤痕累累的丑脸已在眼前,偏此时想松手都不行,只能含羞带怯,娇滴滴地嗫嚅
着:「嗯……你……你来吧……来……给雪芊用药……求求你……快一点……」

  以往从不会以这般嘤咛娇甜的言语对男人说话,就连姬园也没听过这样的自
己,今儿却为这淫贼破了戒,更不要说这虽是床第私密之处,却还有个辛婉怡旁
听,邵雪芊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被这句话弄得灼烫了,原本已被水润得湿漉漉的胴
体愈发干净不了。

  偏偏床第之事就是这样,愈是羞耻的言语动作,愈能令双方都投入其间,尤
其段翎把握时机的功夫真是高明,在邵雪芊软语娇甜之间,肉棒已直叩关下,酥
得邵雪芊一声呻吟,搂紧了他再不肯稍放,仿佛将他当成了爱郎。

  感觉着段翎的肉棒温柔地缓缓推入,一寸一寸地辗平她的矜持、攻陷她的身
心,虽说方才已和这淫贼好过了一回,但现在她手是自由,眼儿也水汪汪地看着
他逐步侵入,与刚刚那种目不视物、动弹不得的状况真有天壤之别,肉欲厮磨间
的刺激愈发狂野,令邵雪芊不由珠泪涟涟,玉体却是酥麻无力地迎合起来。

  现在的她涌着热泪,浑然忘我,四肢火辣甜蜜地搂着男人的躯体,雪臀不住
地拱动扭摇,完完全全地将一切献上,一心三思地享受着性爱的欢乐,再也不顾
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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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云深无处

  缓缓走过林间,到了小溪旁,只见溪畔石上的修长身影,正百无聊赖地拿着
小石子在水上丢着,一波一波的在水上荡漾,也不似在玩,反而像是无聊到了极
点,胸中又有火气想要发泄才做出的举动,那模样看得她不由摇头轻叹,脚步虽
难免有些怯意,却还是缓缓地走了过来。

  「咦?」心中也不知想着什么,直到来人走到了身边,姬梦盈才有所觉,一
转头见辛婉怡温柔婉约的笑脸就在身边。她忙不迭地起身想走,却被辛婉怡纤手
按住肩头,走也走不了。

  本来以姬梦盈的武功,虽说不若邵雪芊高明,更远远不及段翎的老辣深厚,
但辛婉怡的武功不过强身而已,真要动起手来打几次姬梦盈想赢就能赢几次:只
是辛婉怡与她向来友好,便不算两女的交情,光只辛婉怡从自己幼时开始为自己
诊疗开药、细心照顾,几可说自己这条小命是被辛姨保下的,姬梦盈便实在不敢
使力气挣脱。她微微扭了几下,也就放弃地坐了下来。

  「还在生气吗?」

  「嗯……」知道辛婉怡前来找自己绝非无事可做,毕竟远处的动静愈来愈大,
姬梦盈不明白段翎究竟在想什么,血蟾木明明就是治疗「洪涛无尽」伤势的奇宝,
偏偏要花大功夫砍了一棵,好生藏起:这砍了也就罢了,偏偏还要雇人另行移植
棵树过来,还选棵乍看之下与血蟾木差不多的,弄得好像从来不会动土一般,究
竟是想要瞒谁?

  偏生辛婉怡也不阻止他,到现在还有间情逸致来找自己,姬梦盈不由摇了摇
头,把思绪扔出了脑海。「没……没什么好气,梦盈也没生气……」

  「不可以说谎喔!」看姬梦盈嘴上说不生气,小嘴儿却嘟得高高的,挂得油
瓶,辛婉怡也知小姑娘肚子里正窝着一团火。她坐到了姬梦盈身边,伸手轻抚着
小姑娘的背,想让她平静下来。

  只是辛婉怡也知道,这小姑娘怎么平静得下来?「早起来见邵雪芊步履蹒跚,
仿佛连走路都不太顺畅,本来自负伤之后,邵雪芊一直都是这样也不出奇,偏偏
邵雪芊眉目之间隐含春意,见到段翎的时候非但不能像以往般冷颜对待,反而是
娇羞地偏过头去不敢看他,这些日子看段翎与辛婉怡间眉目传情都看得惯了的姬
梦盈,自然看出了不对,一急之下就跑了出来。

  先不说邵雪芊与段翎间成了事,给姬梦盈的亡父姬园戴了顶绿帽子,此等侮
辱岂能容忍?光是姬梦盈对段翎邵没来由的心思,再看他这个模样儿,姬梦盈心
下怒火想不发都不行。偏生事关重大,在座的辛婉怡和邵雪芊却都是段翎的床上
淫俘,骂大概都骂不赢,也怪不得她气闷。

  「我……我真的没生气,可……」说着说着,眼泪都流了出来,姬梦盈索性
钻到了辛婉怡怀中,抽抽噎噎地说了起来。

  「梦盈明明知道……他以前就是个淫贼,也知道他跟爹娘有仇隙,可他一直
……」直帮着梦盈,甚至还长送跋涉到了这里来,梦盈根本就不把他当个淫贼,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娘……把娘那样?偏偏……偏偏娘还……呜……「$
轻抚着姬梦盈粉背,任她在怀中哭着,辛婉怡微微摇头。她哪里想得到段翎这厮
即便容颜不复当年,还是能把这小姑娘哄成这样?就算姬梦盈再天真,能让她把
这淫贼当成长辈般依赖,段翎也真是够高明了。即便已是夫妻,但她还真是搞不
懂,段翎的心中究竟是打着什么主意?

  既然想不通,就先别去想了。辛婉怡纤手有节奏地轻拍着姬梦盈背心,等她
在怀中哭得够了,湿气已透衣而入,这才终于开了口。「其实这事……也是无可
奈何。梦盈是不想听听缘由?」

  「不听不听!」捣着耳朵拼命地摇头,姬梦盈只觉得原已渐干的泪水又慢慢
漫溢起来。虽说武林人物不像道学人家那般看重规矩,但栖兰山庄终究也是大户,
不能像年轻武林人般说干就干。

  尤其栖兰山庄刚灭不久,母亲好不容易才从「洪涛无尽」的强悍掌势中捡回
了一条命,竟这么快就和段翎上床了!好像所有人都离开了自己,都要离自己而
去,教姬梦盈如何能不心伤?

  「娘她那样……部耶样子了,还有什么理由……说什么无可奈何……竟然…
…随便就把身子给了那丑坏蛋……」

  听姬梦盈这般品评段翎,辛婉怡手上不由一紧,只是昨夜邵雪芊名节被污,
她从中也不知下了多少重手,真要说来,若非前些日子她与邵雪芊的床第纠缠,
令这冷月仙姑戒心尽释,段翎也不会那般容易得手。

  虽说事后邵雪芊满面迷醉,对她再无什么恨意,可辛婉怡心中那歉疚之意,
一时半刻的却是去不掉,给姬梦盈这么一骂,心下反倒有种快意,但这快意她却
不是肯认的。

  感觉辛婉怡许久没有说话,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哭够了的姬梦盈从她怀中
抬起头来,泪光模糊的眼中,却见辛婉怡神色微窒,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她这才
想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若换了是段翎或邵雪芊,赌气之下她是绝不开口道歉
的,但辛姨向来极疼自己,那话可说得过了。

  「对……对不住,辛姨……梦盈……不是故意的,」怯生生地开了口,姬梦
盈纤手轻伸,小心翼翼地拭着辛婉怡颊上泪痕,生怕一用上大力,会把这娇嫩如
花朵般的辛姨弄伤弄坏了,好不容易她才敢接下话去,「只是……只是……他…
…竟这般欺负娘,而且还……还背叛辛姨,所以……所以梦盈才会这么生气。梦
盈的话不是有心的,这就跟姨姨赔不是了,姨姨别生气,好不好?」

  「也……也没那么多气,」轻轻牵住了姬梦盈的手,只觉这小姑娘真的长大
了,同是纤纤玉手,握在自己掌中竟是难以全覆,想来一天到晚握剑练剑,骨架
也确实会长大些,「只是……只是把身子交给那丑坏蛋的……也不只雪芊,其实
……婉怡也是,而且……还是随他想要的时候就交……」

  「辛姨!」见辛婉怡边说边流泪,却非伤悲难过,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不去,
那模样看得姬梦盈脸也红了。她岂不知道前些时候辛婉怡与段翎有多好?新婚妻
子能像她那般甜蜜,也都该感谢前世积福了。

  只是无论如何,姬梦盈终是黄花闺女,这般话语怎也听不下去,尤其愈听,
愈似看得见昨夜邵雪芊被段翎压在身下予取予求的模样,虽不再怨火如焚,可羞
怯之意却是难耐。

  「呃……对不起啦!」听姬梦盈拉高了声音,几乎把远处的嘈杂动工声音都
压下去了,辛婉怡这才回过神来。说来她的眼泪也不是那么容易流的,偏偏这血
蟾木是她先师所种下,若非她芳心只系在段翎身上,他所提出的理由又是够说服
任何人,辛婉怡还真是不愿如此。

  只是心思却不是意志可以全然压制,要她看着那血蟾木的移植,辛婉怡着实
看不下去,否则这等羞人事儿,她可不想就这么直截了当地来向姬梦盈解释。
「只是他确实坏……而且……这件事,也怪不得雪芊她……」

  「怎么说?」虽是嘟长了嘴儿,莫不想听这方面的解释,但自己气都发过了,
弄得辛婉怡都哭了,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让姬梦盈觉得自己真是好生可恶,这
性子也使不出来了。

  「在那山崖之间……」好不容易等到姬梦盈肯听自己说话了,辛婉怡自不能
放过这机会,「为了稳定雪芊体内伤势,他……不得不运功为雪芊疗伤,那时你
在场也知道,他身上的金龙刺刚拔出来,伤势尚未痊愈,着实不是运功的时候,
只是雪芊伤势危急,为了救命也真是没有办法……」

  「嗯……」想到那时的景象,虽已事过境迁,姬梦盈仍不由怕着。当金龙刺
拔出的时候,痛得段翎当场晕去,连叫都叫不出来,血水脓液迸流的模样还历历
在目,此刻想来仍是惊心动魄。

  「其实……当年他之所以背上淫贼之名,就是因为身上受淫蛊所染,因此才
忍耐不得……」想到当年种种,辛婉怡羞不可抑,此刻说来却是满怀甜蜜。

  若非那该死的淫蛊,她也没法和段翎这般不顾一切的亲密交缠,若不管蛊毒
伤身,这淫蛊……真令人又爱又恨,也不知算好物还是妖物?

  「为了运功救命,输功之间他体内淫蛊也随之运入雪芊体内……虽说淫蛊已
被『九转龙珠』压掉了七八成威力,但他救人心切,运功之间蛊毒大半都进了雪
芊身子……事后又没能以药物压制疏导,以致于淫蛊在雪芊体内生根茁壮,愈来
愈难以控制……」

  说来有些心虚,辛婉怡可没法分辨,淫蛊之所以送入邵雪芊体内,究竟是没
有办法还是段翎刻意为之?只是此时她自不会去拆段翎的台。「就算用上些淫物
自慰,也是难以排除,不得不……只能这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喔……」虽说理智已能接受,但昨夜向来端庄大度、宝相庄严犹若寒月飞
仙的娘亲,竟在段翎胯下婉转承欢,想到那景象姬梦盈心中既羞且痛,就算知道
那是不得不为,仍然有些受不了。

  心中乱糟糟的,一下想到昨夜那丑脸段翎与美若天仙的娘亲尽情欢爱,也不
知是不仍如以往对段翎冷面相待,剧烈的反差让那形象愈发羞人,一下想到辛婉
怡也不知怎么看待这事儿,更不由想到段翎淫威凶悍,让辛婉怡吃不消,也不知
娘亲身子刚复,床第之间是不受得了他的需索无度?不知在心中闹了多久,姬梦
盈才开了口:「那……昨晚……昨晚的事,姨姨也知道啰!」

  「知道啊!」想到昨晚,段翎就在自己眼前大逞淫威,两番销魂之下,弄得
邵雪芊差点连骨头都散了,虽是无比的欢乐与满是,却也羞得无地自容,差点今
儿个都不敢下床,那模样真令辛婉怡有些妒意。

  想到此处她不由心惊,难不成……这小姑娘对段翎的看法,也和自己一般?

  细细审视姬梦盈的表情,辛婉怡愈看愈怕,也不知自己和邵雪芊能不保得小
姑娘清白?只是那淫蛊之威着实厉害,光靠自己和邵雪芊,也不知能不满是得了
他?

  看来也只能相信段翎的保证了,或许……自己与邵雪芊在床上还得加点油,
让段翎欲火尽泄,不再有余裕顾及其他,说不定昨夜邵雪芊如此合作,就是因为
此点。「这……算是用药,婉怡自然……得要全程监督,不能轻忽……」

  「什么?」若非看辛婉怡肯定地点了点头,姬梦盈可真不敢相信这种事会从
她口中听到,毕竟这段日子以来,她也知道了许多以往所不知道的事情,包括辛
婉怡和娘亲关于段翎的心结,想必辛婉怡爱这坏蛋爱得可深了,却没想到她竟能
忍得住!

  光想到段翎和娘亲翻云覆雨的模样,就连姬梦盈都觉得心痛如绞,真想好生
痛打这淫贼一顿,没想到辛婉怡这最有资格生段翎气的人,非但没有阻止,反而
还全程监督,她吓得差点没呆掉,一时间根本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在床上真的很厉害……」想到昨夜的种种羞人景观,辛婉怡不
由脸红,只是话语里却不敢太过露骨,一来此事羞人,二来姬梦盈可听不得这个。

  「婉怡一个人……可受不住他……也不知是他本性如此,还是那淫蛊的影响
……有人分担,还是雪芊这老朋友,婉恰……也放心些……」

  见姬梦盈嘟长了嘴,辛婉怡微微苦笑,这等事怎么能跟个孩子说清楚?她轻
拍着姬梦盈粉背,着她冷静下来,「与其说他俩相好,或说你娘背叛了你爹,不
如说是为了你娘用药疗伤……等到再过数年,那『九转龙珠』成熟了,婉怡保证
取之配药,还梦盈个一如以往的娘:至于用药这方面……好梦盈先睁一只眼闭一
只眼,至少……让雪芊好生熬过这段时日,这样好吗?」

  「不好……也不行,做都已经做了,」小嘴儿嘟得气长,姬梦盈虽知自己管
不了长辈间的事儿,但胸中这火气却是一时难以平息,「只是……到时候真会变
回以往一样的娘吗?梦盈可不信。」

  「这……这个……」给姬梦盈这一句话噎得差点没背过气来,其实辛婉怡比
任何人都清楚,男女之事与一般事儿全然不同,愈做得酣畅淋漓、神魂颠倒,愈
觉得彼此间身心皆契合无间。强奸就好像强行从女子身体心中硬挖下一块难以平
息的伤口,这才是淫贼之所以最惹人恨的原因。

  何况从辛婉怡看来,昨夜的邵雪芊不只失身,怕是连心都失了,靠着「用药
……」理由才能安慰自己,名副其实的掩耳盗铃。光看她那痛快舒爽的模样,辛
婉怡心中既羡且妒,明明先前在段翎胯下婉转承欢的,就是自己啊!

  只是她心性温柔,加上此事自己的角色也抹不掉,事后段翎又着意安抚自己,
心中那口气早消失得不见踪影,否则也没法平心静气的向姬梦盈解释这种事。

  没想到姬梦盈这么快就看出问题,辛婉怡心下暗凛,嘴上却不敢多事,只思
思啊啊地带过了这事,心想着也只能让时间逐步冲淡姬梦盈心中的气,看看等到
以后,在段翎的协助下重复栖兰山庄时,姬梦盈会不会已经习惯段翎与邵雪芊的
夜夜偷情了?

  至于要让邵雪芊恢复以往那冷月仙姑的宝相庄严、冷艳如霜,辛婉怡自己是
已不抱希望了,想来姬梦盈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吧?

  也幸好邵雪芊的伤势在这段时间的疗养之下已渐有起色,就算不能与人长时
间动手,要震慑些许小贼却已是反掌之易。辛婉怡一边安抚着微使小性子的姬梦
盈,一边在心中忖度:也该是去君山派找姬平意的时候了。

  现在的她只希望姬平意不要那么有眼色,像姬梦盈般一眼便看出邵雪芊的异
样,否则事情抖开了,亲人间的互不谅解可比任何事都要来得令人难过。

  一群人走进客栈,虽说有男有女,但同样的衣着打扮、同样的兵刀随身,令
人一眼就看出这批人必然是同门的武林人。掌柜的似早已习惯了这批人的作风,
忙不迭地出来招呼,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翻了人。

  武林中人不只闹起来威力强大,更重要的是身后各有来头,年少负气之下,
一个不顺眼就是一场乱战,换谁也不敢轻易招惹,更不要说一旦搞出事来,旁人
可以拍拍屁股就走,在这儿讨生活的人却非得面对接下来的种种问题不可,小人
物自然是不能不小心。

  也幸好这票人虽是吵杂,倒也不随便动手,毕竟君山派也算这附近的地头蛇,
算在师门长辈的眼皮底下,掌门拂云子虽因年长,近年来已不再管事,但这两年
来实际掌门的长徒夫明轩却不是好糊弄的,君山派的弟子们再怎么闹都有个限度。

  何况这两个月来君山派上下如临大敌,门下弟子也不至随便惹事,只要好生
服侍该当不成问题。掌柜的随着这批人一起动作,点头哈腰的如众星拱月般,将
其中最闪亮的那个女子送上了首座,这才敢躬身暂退,张罗饭菜去了。

  本来用饭之时,客栈中人声吵杂,怎也安静不下来,但当这些人走进客栈的
当儿,顿时鸦雀无声,即便间中有几个人动筷,声音也刻意放得极小,似是生怕
惹到了这群武林人物。

  虽说表面上没什么异动,但当人人安静拘谨,一点声息都不敢出的时候,只
要有人的神态稍有不同,立时便会吸引众人的目光。座中一个头戴笠帽的青衣人
似在等着掌柜备食,并没怎么说话,见众人进来也没甚动作,便是掌柜到他面前
呵腰致歉,说是得再等一下才能备好食物,那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挥了挥手,丢
下了一锭银子,掌柜接过了连忙进去处理。

  虽是无言,但那模样却摆明了不把来人放在眼中,不由令旁人都注意起来,
就连新进来的这些人也多有留意,只是他们顾着服侍自己人,一时间倒不忙着去
问此人来历,最多侧目一番。

  「大师兄……怎么还没回来?」被众人倾力服侍,中间那秀丽娇美,小小的
脸蛋上满是娇气的年轻女子却似早已习惯,只皱着眉头问着:「云深阁的来人也
够娇气了,光只是来此就得要人远出数里迎接,真不晓得她们怎么走的江湖路?
要是路上错过宿头,是不是连睡都别睡了?」

  「这……也难怪啦!毕竟云深阁人许久不出江湖,或许真不晓得江湖中人的
习性,娇生惯养一些也是难免。」一个靠那女子近些的人,从脸上看来与那女子
年纪甚近,也是十六、七岁年纪,开口应承了几句。

  「不过云深阁人此来是为了应援本派,稍稍娇贵一些也是自然,想来大师兄
该受得住……不若我们先在此处暂等,待大师兄接应来人之后,再一起回山如何?」

  「这自然……」那女子嫩颊微鼓,似是想啐上一口,又怕举动不雅,好半晌
才能忍住。「不过本门之事,还要外人相助,也真是……罢了,既然是来帮忙,
本门自然欢迎,别胡搞就好了…

  话语一出四周皆静,君山派的人似早习惯了她这作派,旁边镇民大概也看得
惯了,只一些外来人心下腹诽:来人再怎么娇气,也不像你这般娇到了脸面上,
还敢老气横秋的大发议论?分明就是任事不懂的小孩儿,只想用质疑旁人的手段
来凸显自己的不凡。只是君山派在此处势力着实不弱,加上这票人中看来颇有几
个好手,外来人只要不是存心找碴,倒也不急着开口反驳。

  只不过一些警醒之人,却听出了此言中的重点:那云深阁乃是个全由女子组
成的门派,「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向来对武林事务漠不关心,只专心习
练武功,保全自己。

  可江湖比之任何地方,都来得更重实力,弱肉强食才是武林常态,江湖人对
女子难免轻视,因此云深阁便往往成为旁人觊觎之处。最甚者就是十余年前,趁
着云深阁的新任阁主武裳盈闭关修练云深阁绝学「吟松诀」之时,几个黑道门派
竟趁此良机,联盟大举进犯,强攻之下使得云深阁损伤惨重,若非大护法白衣观
音卫纤如利用地利之便,一人一剑挡在山谷狭道中,两日一夜死战不退,硬是抵
住了黑道联盟一波接一波的强攻,只怕云深阁还撑不到武裳盈出关便要覆灭。

  不过那「吟松诀」也真有回天之力,出关后的武裳盈竟硬将黑道联盟打得狼
狈而逃,这一战不只使武裳盈威名震于天下,也使得云深阁从没没无闻的小门派,
成为江湖闻名的一方组织。

  当日打到最后,卫纤如白衣染血,也不知应接过多少波攻势,浑身上下伤痕
累累,几无一处不遭血浸,却仍是死守谷道不退,直到武裳盈飘身出击之后,才
终于倒了下来,靠着众人极力救治才能挽回一条性命。自此江湖中人再不称她白
衣观音,而是血衣观音,其名到处就连向来桀骛不驯的武林人也不敢稍犯威名,
十多年来声名不坠。

  听到君山派竟找了如此强援,那笠帽深垂,让人完全看不到面上容色的青衣
人搁在桌上的手微微一动,显是想到了什么,却是不动声色,只看着那桌的人继
续对那女子谀言如潮。

  似是感应到了那人的目光,那女子美目一瞥,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可那人
却无丝毫反应,笠帽遮掩之下,也不知他是不还在看着这边,又或只是闭目养神:
只是时虽入冬,除非身负高深内功造诣,否则人人皆是一身重衣,但像他这般连
脸都遮得密密实实,一点不肯透风者,仍是少有。

  众人进来时本就对此人不由侧目,如今饭棻未上,一时无语间,见小师妹瞪
了过去,老等不到大师兄回来的众人原本就有些无聊,有了地方出气的一些新进
弟子便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偏偏就在此时,掌柜虽前来送上饭食,另一边却有人将个食盒交到那青衣人
面前,显然掌柜一边准备自己点的餐,一边也不忘了给那人打理,在本门近处已
受人服侍惯的那女子脸上不由有些不悦。看她脸色一变,几个年轻弟子如斯响应,
打了个眼色已围到了那青衣人四周。

  「这位兄台,此处乃本门侧近,看兄台也像个武林人物,不知可不给君山派
几分薄面?说明一下来意又或请出示真面目,交代一下来意。」见师弟们已围了
过去,个个手按剑柄,一个稍稍年长的第子看情况不对,连忙站了起来,语气温
和间令师弟们一时不敢妄动,只听居长者先礼后兵。

  「非是在下无礼,只是本门将过强敌,数日之后便是武决,此间暂属嫌疑之
地,在下岳敏宸身居君山派三徒,不敢不多所小心,还请兄台包涵。」

  「在下吴羽,来此为寻贵派一位姬平意姬少侠,有栖兰山庄之事通知,还请
通融上报。」

  见君山派众人手按剑柄,跃跃欲试,生怕受到牵连,早躲到了一旁的众人本
还以为君山派失了管教,门下众人竟这般欲无事生事,但听岳敏宸言语之间仍不
失了名门正派的礼数,才知事出有因。若非强敌当前,想必君山派也不必去找云
深阁相助,更不会显得如此小题大作。

  只这吴羽虽言语温和,但江湖中人虽喜直截了当,口蜜腹剑之人亦所在多有,
何况蒙头覆脸、见不得光之辈无论在哪儿,都使人不愿正视,此人如此模样,确
实令人想不起敌对之意都难。

  「这……」本来也只是先礼后兵,毕竟这回君山派要面对的几个黑道门派,
虽远不若当年强攻云深阁的联盟势强,但人多势众,也不是好惹的,君山派众人
出门在外,都不由加了几分小心。

  见此人蒙头盖脸,本就难免敌意,岳敏宸之所以出言,也不过是为了避免仗
势凌人之讥,却没想到来人一开口便是这绝大题目,一时间众人也不好出手了,
大伙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若只是寻常小事,以岳敏宸身为君山派夫明轩第三门徒,在君山派中也算领
头人物的身份,也就自行处置了:可来人要找的却是君山派的大师兄姬平意,有
关的还是姬平意的家门之事。

  栖兰山庄被灭的消息早已传了出来,若非君山派强敌当前,这等要紧时刻姬
平意无法分身,早该回栖兰山庄找寻仇敌的蛛丝马迹了。不说姬平意最厌旁人越
俎代庖,管他的私事,光只栖兰山庄之事牵涉之大,岳敏宸还真不敢妄为。「大
师兄有事外出,若兄台有事,还请暂待如何?」

  话才出口,岳敏宸便觉不对,明明自己对此人头戴笠帽、垂掩面目的行为不
甚喜欢,想来这般藏头露尾的人物也不是什么好货,何况吴羽之名从不见闻江湖,
若说是敌人先行派出的探子,藉这名义想打入君山派中也非不可能。

  但他声音举动太过平稳笃定,沉着的将四周的气氛也影响了,让人情绪难起,
连处事都平稳下来,一点都不愿意妄动干戈,难不成这是什么奇门邪法?

  暗中运功行遍周身,确定自己没受到什么邪门武功的影响,岳敏宸戒心却只
更重。这回的对手人多势众,虽说龙蛇混杂,间中难免也有「这邪门左道的高明
人物,若这人真是敌方的探子,随随便便就让他见到大师兄,若他不只是探子还
是杀手刺客,暴起伤了大师兄,岂不正好遭了对手一个重重的下马威?

  岳敏宸微微退身,表面上没摆出动手的架式,实则却不敢轻忽,双目牢牢盯
着那青衣人,罩定周身却是不敢妄动,只在心中考虑着该当如何是好。

  只是他不举动,他的师弟们可就没有那么乖觉了,先不说这人藏头遮脸的惹
人讨厌,光只是那犹如一颗明珠的小师妹正看着这儿,就让人不能退缩,生怕失
了面子,更失了在小师妹面前表现的机会。

  一个小师弟大着胆子跨前了一步:「无论何事,也请阁下先以真面目见人,
藏头露尾的算什么好汉?我大师兄何等尊贵人物?岂能随随便便就屈尊去见一个
见不得人之辈?」

  听小师弟这么说,岳敏宸暗叫不妙,虽说江湖中以力争胜,但要立身江湖,
首要的便是减少争斗,为了避免纷争,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有些阅历的人都
知道此点,随随便便就挑衅要动手之人,除非是绝代高手,否则多是不知世事的
小辈,自己这些师弟可绝不是前者:偏偏这话说得已得罪了对方,除非这青衣人
气量深广,不与小辈计较,换了个旁人立时一场大战都是有的。

  偏偏岳敏宸还想不到话来缓解气氛,那人顶上的笠帽已微微抖了几下,听来
像是在笑,又似冷哼。「在下面上有伤,为免几位少侠用餐时难以下咽,这真面
目……暂时还是别露出来的好。」

  「既是兄台面上不便,在下也不敢强行要求,只是……关于大师兄之事,敏
宸不敢自专,大师兄前去迎接云深阁的高人,不过片刻便回,若兄台真有要事,
待大师兄回来之时,再由兄台与大师兄说明可好?」

  没想到这人竟不生气,暗叫侥幸的岳敏宸暗吁一口气,连忙出书圆场,冷澈
的目光却扫向自己的师弟们,生怕这些家伙又扯出什么纰漏来。

  也不是他就真相信了面前这人,但事关大师兄私事,他可不敢随意涉入,等
姬平意回来再自己处理反倒好些,何况等大师兄回来,也跟着云深阁的来人,虽
说君山派与云深阁的交情不深,但彼此都被黑道强敌欺压,同仇敌忾之心正重,
想必武裳盈和卫纤如调教出来的女侠艺业自非泛泛,有这么些高手在此,这人便
暗藏歹意,想必也弄不出什么名堂:何况此人不知深浅,若现在就动起手来,自
己纵能自保,但若不小心伤到了师父视若拱璧的小师妹,可就不好交代了。

  偏偏岳敏宸心中虽打的好算盘,但他的师弟妹们可没有这般灵巧心思,尤其
小师妹夫碧瑶从小就在众人娇宠之下长大,向来惯了没人敢拂逆她的意思,眼前
这人虽没什么无礼之处,但言语动作之间,却显得没把自己当一回事,是可忍孰
不可忍?

  虽说她便恃宠而骄,但长幼有序此事还懂得的,岳敏宸既已开口,夫碧瑶可
不敢明白反驳,但她向来受宠,举动都是同门焦点,要暗中影响人还是会的,只
见她柳眉微蹙、小嘴一扁,可怜兮兮的模样登时动摇了年轻师兄弟的心。

  见小师妹神色可怜,几个与她同年的师兄弟胸中怒火便燃,就算不想在小师
妹面前表现,但光看此人藏头露尾,这股气便难以平伏。

  「也不知那儿钻出来的无名之辈,随随便便就想见大师兄?没这等好事!若
你不把笠帽摘下,让我们看看真面目,今儿个你可是来得去不得!」

  「看来贵派是真的想动手了,岳兄怎么说?」从笠帽之后传来一阵冷澈的笑
声,首当其冲的岳敏宸只觉声在耳内,登时冻彻周身,运功相抗时却是感觉不到
任何外力,不由惊得浑身冷汗。

  身为君山派高徒,岳敏宸就算造诣还不到家,难与真正高手抗衡,眼光却差
不到哪儿去。虽还看不出此人深浅,但光从那笑声便如此人造诣决计不弱,岳敏
宸虽也见识过不少高手,但能与此人抗衡的却是少有,至少本门之中除了师父夫
明轩外便难有其敌。拂云子虽说造诣深厚,终究已经老迈,真要动手起来只怕万
一,身为君山派弟子,可万万不能冒险。

  俗语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凡练武有成之人多心高气傲之辈,除非当真动
手,否则要服气旁人可是难上加难:只是所谓高手,仍是有法辨认的,凡练武之
人,所求若非功力深厚、愈练愈强,便是运使精准、制敌机先,要不然就是走旁
门左道,以特别的手段破敌制敌。

  当然,将功力练到最深厚,又或是以灵丹妙药增添功力,虽说是最简单的法
子,听起来甚至有些愚笨、有些天真,可遇而不可求,但却也是最有可能的捷径,
毕竟光求奇招妙法,均是等而下之,武林所传的「练招不练功,终究一场空」便
是此意:所谓「一力降十会」,若是功力够深,临战接敌之时便可丝毫不管对方
的奇招绝式,只用雄猛的力道强攻硬打,以拙制巧,正面对决之下再怎么奇妙诡
谲的招式技巧,没有深厚的功力相辅,遇上了真正高手终究是徒劳无功。

  只是要将功力练到深厚得无人可比,却也是一椿难事,毕竟这个方式所需便
是时间,没有长久的时间修练,要想练出高深功力,就只能等老天爷帮忙。所谓
奇门遇合,要碰到高人传法,动辄送你几十年功力,只在戏曲话本之中常有,现
实武林中这等好事可是想遇都难,更不用说当真接受旁人功力,也不知会不有什
么后遗症,因此想方设法走偏门、找捷径的武林人便是所在多有。

  但若这些法子都能成功,也不会被叫做旁门左道了。所谓的「旁门左道」就
是因为背离正道才会得名,偏门手段即便一开始时进境甚快,但到得后来,先不
要说前头进步愈快,到了瓶颈处要有进步就更难,光只是用特殊手段引发体内潜
力,难免会对身体有所伤害,便注定了旁门左道难以扶正,是以江湖上虽奇人辈
出,往往有人能以奇特的办法在武林中一时称雄,但真要说流传久远,也只有名
门正派而已。

  身为名门弟子,岳敏宸自不会那般眼界短浅,只以为功力深厚便是强敌,但
眼前此人却是大大不同,即便自己全心戒备之下,也感觉不到他运功使劲,可光
那笑声便是够令人受到影响。

  若不是此人用什么奇门妙法,直接影响精神感觉,就是他运功用力已臻精微,
即便用的只是常人耳目难觉的极小功力,仍能寻瑕抵隙,在旁人无感无觉之中影
响其人,这等精确的用力之法,比之功力深厚的对手更可怕,若当真动起手来,
此人便不用全力,也可轻而易举的击败自己。

  只是功力使用之精微,比之武功招式之奇妙或内力修为之深厚,更加来得难
以辨认,岳敏宸心下暗怒,偏偏自己这边的众师弟妹们,无论武功见识都远远不
如自己,除了自己外恐怕还没人能看懂对方方才的示威,光眼下这模样就已暴露
出了自己的底子,若这也落入对方算计,那此人之可怕,恐怕还在自己估量之上,
连大师兄也有所不如,也不知云深阁的来人有不办法对付?

  唯一让岳敏宸稍稍放心的就是,以此人的能为,绝非凡俗门派所能容纳。凤
凰只栖梧桐,小庙难容大佛,虽不知此人身手如何,但此刻与本门敌对的黑道联
盟,却绝不可能有如此高手:即便他真是敌人,只要不在此时发作,不让君山派
两面树敌,也就是上上福分了。

  「退下!」一声沉喝,听得夫碧瑶悚然而惊,其余的师弟们更是人人惊惧。
没想到向来温和沉厚,极难得看他发脾气的三师兄,竟也有怒吼之时。温和老实
人发起火来,可比平时就暴躁的人物来得更加可怕,这一声断喝吓得君山派众人
不自觉地后退,惊惧地看着场中的三师兄,听他冷言斥责。「一点礼貌都不懂,
只知恃艺骄人、随意寻衅,师尊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吗?」

  「可……可是……」见岳敏宸难得地扳起脸来,夫碧瑶虽也吓得不轻,但她
是夫明轩的独生爱女,向来受众人娇宠,难免有些不识好歹,见众人皆退,怔了
半晌后便轻轻地偎了过去,大着胆子拿以前应付盛怒时的父亲那手段,娇滴滴地
撤起娇来。

  「可是他确实有点过分,这样蒙头盖脸的,连真实身份也不露,还想见大师
兄,若是……若是他心有歹意,那怎么行?」

  「这……」本来便是温和性子,岳敏宸难得发一次脾气,虽说这些师弟也有
不是之处,但看他们如此惊惧,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他心中也不由有些难受。
小师妹既这般说,一来给了自己一个下台阶,二来他也不能不承认,小师妹虽向
来刁钻娇蛮,这句话却也有理。

  他放缓了语气,向前进了一步,面对着这吴羽,将众师弟都掩到了身后。
「本门弟子言语无状,在下特向吴兄赔罪,只是本门正处强敌当前,不能不多所
小心,吴兄若不愿露出真面目,在下也只有阻拦了。」

  暗地里摇了摇头,这岳敏宸确实不知立威之道,平日温厚,只在必要时发威
虽算不得错,但若真要让众师弟服己之威,不只是威风发的要选对时候,更重要
的是发威之后不能草草收场。

  若他趁此机会,彻底压下众师弟的情绪,还能对自己不亢不卑,这威望便能
真立起来:但他现在缩得这般快,便白白浪费了刚才的怒火,白白浪费了让众师
弟对他凛尊的大好机会。

  「哦,阁下要如何阻拦?」见岳敏宸如此行止,吴羽躲在笠帽后的声音带着
微微的笑意,反驳的一句竟透出了挑衅之意,连称呼都变了。「在下带来的是栖
兰山庄的消息,除了姬少侠外,与旁人有什么相关?为何阁下千推万阻,栖兰山
庄被灭之事,阁下真不能让姬少侠知道吗?」

  下此事大师兄早已知道,不劳吴兄多言。「听得出对方话语中浓浓的挑衅味
道,甚至还带着挑拨的意味,显然已摆明了是敌非友,岳敏宸虽心性温厚,但便
是泥人也有土性儿,加上江湖中人争的就是一口气,缩头扮乌龟是最令人看不起
的,若换了平常时候,岳敏宸早要出手,敌寡我众之下,对方纵是绝代高手,也
要见见输赢,至少先让小师妹退下,大不了一条命赔掉罢了。

  但现在却不是徒逞意气之时,就算眼前这吴羽当真是敌非友,此次前来是来
找碴的,但君山派强敌当前,只要眼前这人不是和那黑道联盟一伙,只要有机会
让彼此敌对延后,好让君山派能专心先应对强敌,岳敏宸便能忍下这一口气。

  「若吴兄能除下顶上笠帽,以真面目示人,在下便为吴兄引见敝师兄,便吴
兄对在下不悦,以后再订个日子争此短长:但若吴兄连这点事都不能俯允,在下
虽武功不如,也必须护得本门上下,还请吴兄出手赐教,敏宸保证单打独斗,如
何?」

  「是吗?原来如此。」声音低低地从笠帽之中传出,那吴羽心中暗自估算,
看岳敏宸这模样,连这一口气都忍得下来,一方面表现出名门子弟的修养,绝不
轻易动气,一方面却也暴露其短,显然君山派这回面对的对手非同一般,岳敏宸
才会如此容忍,即便胸中怒火已炽,仍不愿轻易树敌。他双手一摊,「不若待阁
下用过饭食,在下再除下笠帽,吃不下饭可就更没得打了。」

  「呃……」本已准备好出手,毕竟对方虽未露馅,但光只方才的表现,岳敏
宸便知自己绝非对手,若遇上这等高手,便不说想要取胜,光只是要短时间占得
上风,见好即收,先发制人乃唯一路子,却没想到对方竟沉稳若此,一点破绽不
露,让岳敏宸想出手都找不到机会,偏偏若对早已有备的对手随意发动,非但难
收先发制人之功,反而是自找死路,岳敏宸只觉胸口一窒,努力才能克制身子微
晃。虽不因此刻心态涌动,造成内功反冲伤己,但这窝囊感却也令他颇不舒服。

  只是窝囊归窝囊,对手既不愿在此时动手,虽不知他是忌惮着还没回来的姬
平意,还是因为真有重要机密要寻师兄,但不必与如此强敌动手,岳敏宸倒也乐
得清闲。

  可惜岳敏宸轻松,他的师弟们却没有如此胸怀,几个年轻小子不知深浅,只
觉三师兄在此人面前好生窝囊,简直把君山派的面子都丢光了,加上小师妹正在
旁看着,如此机会正是表现自我的时候,只要能得这众人的掌上明珠一笑,什么
代价也都值得了。

  眼见岳敏宸一时愕然,还以为他还在考虑是不该出手,要表现就该选这时候,
一个小师弟假作脚下一滑、身子一歪,将长凳撞了过去,表面上无甚奇特,实则
在这长凳上施加了本门内劲,若一个不小心挨着了不伤才怪。

  虽说迫得岳敏宸无话可说,但众人的反应一直都在吴羽眼中,那小子的举动
哪能逃得脱他的眼力?只是他到此处可不是为了和君山派敌对的,既从岳敏宸的
反应中推估了君山派的现况,他也不愿多生事端,隐在身后的右手一摆,那撞向
他的长凳仿佛被条绳索拉住一般,竟绕了个圈弹了回去,好端端地回到了原地,
就好像没被撞开过一般,看得那人目瞪口呆,还以为自己眼花。

  看到这一幕,岳敏宸虽心中对妄动的师弟隐隐有气,但更多的却是惊诧。虽
没打算动手,但也得小心对方骤起发难,岳敏宸表面放松,实则仔仔细细地盯着
对手的一举一动。

  虽看到对方右手轻摆,可是如何摆弄那长凳的,他却一点看不出来,难不成
此人真习得了传说中「擒龙功」、「控鹤功……」等绝顶武学,能隔空取物?如
此造诣更令他心下打鼓,不知此事如何善了?

  可惜他的师弟们远远不若岳敏宸谨慎,甚至完全看不出对手实力深浅,还以
为那凳子不知哪个角撞到了,才会弹了回来,两个性急的师弟向夫碧瑶那边望了
一眼,同时拔剑出手,与其说彼此配合,还不如说彼此争先,招式使出来大开大
阖,恐怕还没能制敌,便要先伤到自己人。

  偏偏两人性急,旁人的性子也未必缓了,虽顾忌着岳敏宸之怒,却也知道此
时正是表现的时候,虽没来得及出手,靠得近的人仍不自然地在岳敏宸身前晃了
晃,有意无意间掩住了三师兄的视线,害得岳敏宸根本来不及出言阻止。

  待他发觉不对时,两个出手的师弟长剑已几乎遍到了那青衣人身上,岳敏宸
虽伸手按剑,但若青衣人真出手伤人,他想救也来不及了。

  心中暗暗冷笑,眼前君山派的两人出手虽快,招式也似模似样,显然根底打
得不差,算是扎实的,也难怪有此自信,只可惜一来限于年纪,功力未深,换了
旁门左道还可以异法弥补功力不是,但正道武功招式,却是有几分功力便有几分
威力,绝无取巧之道,便不计两人出手间彼此扦格,抵消了威力,光看两人虽是
出手,心却不在自己身上,而是要在小师妹面前争取表现的机会,便知这两招看
似厉害,实是绣花枕头,以他的本领,要举手间取两人性命也是轻而易举。

  不过他此来却非为了制人伤人,若非为了探出君山派的现况,连和岳敏宸间
的口舌交锋也可免了,以他来此之意,便是要和君山派携手抗敌也是可能,只是
这些小辈不知天高地厚,若下给他们一些教训,之后的麻烦怕是少不了。

  吴羽心中计议既定,身形一闪,转眼间已卡到了两人之中,正是剑势已放难
收之处,两人赫然发现自己的破绽全落在此人眼下,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正在青衣人吴羽打算抢在岳敏宸还来不及说话的时候出手,好一口气威慑众
人,不只露上一手,也免得事后一堆麻烦之时,突地眼角掠过一道影子,吴羽身
形连动,晃过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掌指连环,顺手夺下了一柄长剑,身形闪动、兔
起鹊落间已与来人剑招交还了十余招。

  虽说吴羽仓促出手,众力未是,但对方似也没存心动手,除了围魏救赵,迫
得吴羽难出手克敌时的几招外,招式流转间虽迅若闪电,却时有保留,吴羽自也
不必全力以赴。

  只是招式往还,两人一时间斗了个旗鼓相当,长剑虽未当真交触,金铁交击
之声一点未现,空中却已剑光连闪。虽说都没看清对方面目,只知出手者是个白
衣人,但对方招式之精、剑法之纯,却是极其少见,招式虽也走的名门正派路子,
却与君山派的出手大大不同,想来便是云深阁出来的高手了。

  只是两人这样交手,剑光错落之间,端的惊心动魄,苦的却是夹在当中的两
名君山派弟子。

  方才被吴羽一闪身便欺到两人近处,以前从不会感觉过的杀身之祸仿佛就在
眼前,惊得两人一身冷汗,一时间浑身都没法控制,怔在当地真的只能任由宰割,
甚至连长剑何时脱手的都不晓得:但接下来的种种,却更令人心惊胆跳,两人甚
至没法看清在自己身畔动手之人的身影,只觉眼角飞掠的身影一青一白,绕着两
人不住飞舞,冷森剑息似就在肌肤可觉的近处,感觉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长剑刺出
好些个透明窟窿,偏偏却是动弹不得,想退都不敢退,深怕一动就要挨招。

  偏偏身畔两人虽似斗得兴起,剑光错落飞舞,但彼此间却都有所收敛。虽说
长剑只在两人方寸之间舞动,偏偏却是一点都没伤到两人,便连须发眉毛都没伤
到半根,招式却是如此流动自然,若方才那夺命一刻还可说快得没法感觉,此刻
两人已是后悔至极。

  虽不知何人来援,但不论吴羽或此人,剑法之高明都远远出乎意料,可不是
两人所能企及的程度。光想到自己方才竟敢出手,那般鲁莽举动简直是把自己的
性命随随便便地交到对方手上,这一悔几乎连肠子都悔青了。

  招式连绵之间,吴羽掩在笠帽中的眉头渐渐皱起,虽说还看不清来人面目,
但此人无论是出手招式又或内力路子,都显得如此熟悉,显然自己先前该在哪儿
遇到过。他心中陡地灵机一动,已想到了自己为何有这似会相识之感,他一声怒
啸,长剑向旁一送,右手化掌便劈了过去。

  感觉到此掌威力不弱,来人虽一开始只想解了两人之危,但连斗了几十招,
非但长剑未能相触,就连招式之中虽精招尽出,却也奈何不了此人,胸中争雄之
念不由涌起。既然招式难以胜敌,不若试试对方内力修为如何再定行止,竟也弃
下了长剑,与此人双掌一对,气息一震便将呆立的两人震了开去,身形凝立,竟
是一瞬间便从剑光飞舞、美得眩人之中,变成了内力互搏。

  内力一触,吴羽心中一阵惊喜涌来,一抬头只见来人果是女子,外表看来不
过二十出头,生的眉目如画,肌理莹润的仿佛白玉雕就,与自裳相比之下竟不知
是哪边更白一些。浑身上下除了束发银带外再无半分簪饰,就连腰间长剑也是白
的没半分杂质,与乌润生光的发丝和双瞳一衬,黑白分明,浑身上下除了黑白之
外再无一丝杂色。「双美目盈盈,顾盼之间直迫人心,美目扫动之间,与她目光
接触之人只觉一股迫人英气扑面而来,虽是女子却有种说不出的英侠之气。

  轻轻一声喟叹,吴羽勉力压抑着心中的思绪百转,掌力一触即消,整个人退
回当地,就好像刚刚那几十招的交手不会存在一般:那女子却是柳眉微蹙,低头
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方才双掌互触之时,只觉触觉非肉非铁,说不出的怪异,直到现在看到掌中
渐渐消失的印痕,才想到这人手上多半是戴着铁制的手套,将掌心掌背整个覆住,
只是露出手指,手套中也不知是不有什么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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